“斗道心境，好多年没见过了，没想到血炼半国百姓后尘三昧竟然能在这种情况下用出来，虽然是灾劫，倒也算是一番感悟，或许能......”何存真平心静气，从上方俯视著大地。

大地之上，数万人族正与妖兽衝杀，人族並没有灵气，反而用的是一种极为邪性的力量。

每个使用的人在斩杀几个妖兽后便会开始变得是非不分六亲不认。

只顾著用手中刀来杀戮。

何存真的目光逐渐被一道身影吸引。

那是一个將军模样的男人，身上的伤痕已经不满半个身子，甲冑也基本被击碎，只剩下几个残片摇摇欲坠，而奋战到现在，这將军竟然还有神智。

“有趣，不过阵型已经被衝散，怕是要亡了。”

何存真静静的看著下方的廝杀。

下方廝杀愈发激烈血腥，纵然人族方悍不畏死，可面对凶残的妖兽依旧是那般难以为继。

“將军，快走，这一场战爭没有仙长助力，咱们贏不了！”

一个脸色铁青身体僵硬的士兵拉住已经杀红眼的將军，想要劝將军，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將军的周围被士兵们打出一片真空，他痛苦的捂著脑袋，眼泪顺著眼睛缓缓流出，一股无力感涌上心头。

是啊，凡人的力量还是太过孱弱，哪怕不惜性命给自己的身体注入妖兽的血液也，背负著发狂的代价，能做到的杀伤也是有限。

他单膝跪地，心中百味杂陈，低头看见同袍的尸体就这样冷冰冰的躺在地上。

铁一般的男人哭號了起来。

“上天啊！人族百万年，修仙问道，为苍生顾，为何会落下这么个下场！”

“我愿意奉献人族的全部，求仙长救救我的同袍！”

而在上方云中的何存真只是笑了笑。

直到战场消弭，双方的战役结束，何存真也是纹丝未动。

终於云气消散。

一行金色字体出现在何存真面前。

【汝为人族，见人受难却为何不救？】

金色字体的光芒照在何存真眼眸之中，何存真右手一拦，將流动的云气截流在手中製成一支笔，洋洋洒洒的写著。

“我无情也，种族更替，日月轮转，即便我是仙也没有资格管他人的命运。”

“况且他们与我並无因果，所以我无为也。”

那金色字体逐渐模糊，隨后又返现面前。

【汝无心否？】

“並非无心，而是天道运行报应不爽，不知全貌，不予干涉，天地偏爱人，我偏爱眾生罢了。”

何存真放下笔，隨后冷笑一声。

“你只知天下当人第一，人受屠戮，不知妖未曾成精被人拨皮抽筋，不知天地被人族採挖，各有血仇，有道是天生万物以养人，人无一物以奉天。”

金色字体似乎有些宕机，字型歪歪扭扭，最后给出判断是以观后效。

【有趣，无人而有万物，成分复杂，那么接下来，看你如何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