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三生三世都没能感化的何存真(下) 女频转修无情道,主角遭老罪了!
第三世。
这一世,剥去了金戈铁马的喧囂,褪尽了朝堂风云的诡譎。
只剩下江南水乡一座名不见经传的小镇,青石板路蜿蜒,白墙黛瓦,炊烟裊裊。
生活,简单到只有柴米油盐酱醋茶,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像一首缓慢流淌、没有高潮的民谣。
何存真不再是王侯將相,亦非沙场驍將。
他只是镇上一个清贫的穷书生,家徒四壁,唯有一柜泛黄的书卷相伴。
柳清歌,邻家那个温婉如水的姑娘,有著与记忆中那人一般无二的眉眼。
没有惊天动地的邂逅,没有盪气迴肠的誓言,不过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两人便在这小镇的烟火气中,顺理成章地结为夫妻。
爱情?或许有吧。
但更多的是像经年累月沉淀下的相濡以沫和两人间的小小默契。
没有轰轰烈烈,只有相敬如宾的扶持,像两株依偎生长的藤蔓,在平淡中汲取著生存的养分。
何存真也曾寒窗苦读,心怀功名,然时运不济,屡试不第。
最终,他认清了现实,在镇子东头租了一间临街的小屋,掛起“何氏私塾”的简陋招牌,靠著微薄的束脩(学费)度日。
那点收入,堪堪餬口。
生活的重担,大半落在了柳清歌柔弱的肩上。
她有一双被岁月和劳作提前刻上印记的巧手。
白日里,她在织机前“唧唧復唧唧”,梭子翻飞,將一缕缕麻线、线织成粗糙却厚实的布匹,换些铜钱补贴家用。
傍晚,她便在灶台前忙碌,用有限的米粮和园中自种的菜蔬,变著法子做出温热的饭食。
清贫的日子,被她那双巧手打理得井井有条,小小的家,虽简陋却整洁温暖,瀰漫著淡淡的皂角和米香。
日子平淡如水,缓缓流淌。
春种秋收,寒来暑往。
他们一起经歷过米缸见底的窘迫,也分享过孩子般的学生考中秀才的喜悦;在漏雨的屋檐下共撑一把破伞,也在冬日里围著小小的炭盆分享一个烤得香甜的红薯。
何存真偶尔会对著夜空发呆,心底那点对“仙”的念想,如同风中残烛,在日復一日的琐碎生活中,似乎越来越微弱。
柳清歌则用她全部的温柔和坚韧,小心翼翼地守护著这个家,守护著丈夫。她从不问丈夫为何有时会看著古籍中的神仙志怪出神,只是默默地將那些书收好,在他伏案批改学生课业到深夜时,为他披上一件外衣,端上一碗热汤。
五十年光阴,足以让青丝染霜,让红顏老去。
曾经挺拔的书生,腰背已佝僂,那双原本明亮深邃的眼眸也已经浑浊不堪;曾经灵巧的少女,双手也布满岁月的沟壑和老茧,娇嫩的脸庞也已经被时光雕刻成了本该有的样子。
柳清歌垂垂老矣的坐在床边,迴光返照般望著也已经鬚髮皆白的何存真,一只手放在他的脸上,似乎想抚平他脸上的沟壑,可无论她如何努力都无法拭去那张脸上风刀霜剑留下的刻痕。
“哎呀,阿真,我好像陪不了你了,这五十年辛苦你了。”
何存真的脸色愈发柔和,没有落泪,只是双手抓住柳清歌的手,宛若当年第一次抓住这双柔胰般轻轻放下。
“没什么,五十年弹指而过,不过是些许风霜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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