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妄才感觉，世间的所有浮华都沦为暗淡的背景，不如这眼前一幕的惊鸿一瞥。

沈妄不自觉的屏住呼吸，脚步都加快了不少。

他的视线全都集中在了季欢的身上，以至於走近了之后，才看到季欢在长椅边上放著的包装精美的航母模型。

季欢见沈妄的视线终於落到礼物上了，她还有些不好意思的搓搓手。

“这个……我听说你们程式设计师都喜欢收集这些军工模型来著，我才想著拼好了送给你，不知道你会不会喜欢。”

沈妄承认，自己在这一刻，心臟都猛地跳动了几下。

他现在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

去特么的深图远算，去特么的镇定。

要是季欢对他有意思，他能激动到引爆地球。

沈妄极力克制住自己想要上扬的唇角和情绪，对季欢道：“季老师送的东西，我肯定都喜欢。”

沈妄儘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一点，像是收到朋友礼物一样，很开心，但没有过於激动。

沈妄微微弯腰，仔细端详著那个精美的航母模型。

他的手指都在不自觉地轻轻触碰著粉色的蝴蝶结，小心翼翼的，又怕面前的一幕是假的，又怕这礼物一碰就碎。

季欢还记得他隨便说的自己在现实世界是苦逼程式设计师的事情。

在圣诞节会费心思给他弄一个满是键盘搭建的圣诞树，也会打量著他的喜好，送他手工模型。

季欢已经和他的关係很亲近了。

这是他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以前的季欢就跟个精密的机器人一样，干什么都一板一眼的，完美履行著身为助理的职务。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沈妄总是不自觉的想要更多，甚至不想在別人身上看到季欢给予对方的相同待遇。

但是不能让季欢知道。

季欢现在八成就只是把他当成一个关係好的老乡和同类。

沈妄：“谢谢季老师的礼物。”

季欢还怕沈妄想起这个东西是陆景琰和她一起做的，会觉得陆景琰有意见什么的。

季欢就补充了一句：“我之前特地问过陆老师了，我说我要送人，他说隨便。”

沈妄：“……”

亏得是陆景琰还不知道这件事情。

如果不是季欢就在他跟前，沈妄简直想大笑出声。

陆景琰八成是以为季欢送许念。

谁知道他和季欢辛辛苦苦拼的模型，扭头季欢就包装的漂漂亮亮的送给他了。

就是这个包装吧……

有点过於粉嫩了。

但是没关係，这说明季欢终於对他上心了。

这说明他在现实世界里，送给季欢的那些东西，应该算是送对了？

他刚这么想著，就听季欢问他道：“沈哥喜欢粉色包装吗？”

沈妄脑袋上缓缓的抠出一个问號：“为什么这么问？”

季欢：“之前我老板也喜欢粉色，他那些不要的东西甩给我，清一色粉嫩嫩的，比我还娇羞。”

沈妄：“……”

季欢边说著边去看沈妄的脸色，终於发现沈妄的脸色有点不对劲。

季欢迟疑道：“沈哥你不喜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