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保持著隨时可以动手的戒备姿態，一只手掏出震动的卫星电话，按下了接听键。

冰冷的目光依旧死死锁住叶枫，没有丝毫放鬆。

听筒里传来沈月乔的声音，语速极快。

“你听我说，我是陈晓的接线员，陈晓让我给你带一句话，王小强还没死，他正沿著西北方向绕城高速逃窜，的定位也会同步发到你的设备。”

杨间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不由得愣了一下，王小强在那个情况下都能活下来吗？

“具体……”杨间刚想追问细节，试图弄清楚这惊人的消息时“嘟…嘟…嘟…”的忙音便就响了起来。

电话瞬间被掛断，只剩下忙音在耳边迴响。

很显然沈月乔根本没有打算为他解释具体的细节，她传达完消息后就乾脆利落地掛断了电话。

几乎在同一秒，杨间的卫星手机屏幕上弹出了一个新的移动坐標光点，清晰地位於地图上西北向的高速公路。

此时总部接线室內指示灯闪烁。

沈月乔的手指在键盘和通讯设备间快速掠过，把信息传递给杨间后，她毫不犹豫地拨通了陈晓的卫星电话。

“嘟……嘟……”

刺耳的铃声在车厢內响起，电话铃声来得突兀，让他握著方向盘的手下意识地一紧。

他瞥了一眼仪錶盘旁的闪烁设备，屏幕上清晰地显示著“沈月乔”的名字，他伸出手拿过电话，按下了接听键。

“陈晓？”沈月乔的声音立刻传来，带著不易察觉的关切。

“是我。”陈晓的声音嘶哑低沉，听不出任何情绪波动。

他一手搭在沾满暗红血污的方向盘上，另一手將电话凑近耳边。

“我…我按照你说的，消息已经传给杨间了，定位也同步到他的设备上了。他说知道了。”

她稍稍停顿了一下，像是不经意地补充道，声音里那点探寻变成了更直接的关切。

“你那边情况怎么样？事情处理完了吗？”

“算不上好，但也死不了，至於事情……”

陈晓的目光不由自主的扫过副驾驶座上那个鼓鼓囊囊表面印著特殊標识的黄金装尸袋。

里面的东西让袋子表面隱约呈现出头颅和躯干的轮廓。

“嗯……倒也处理的差不多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半秒，沈月乔像是鬆了口气，声音也轻快了些许。

“你注意安全，有什么需要隨时联繫我。”

“嗯。”陈晓应了一声，语气依旧淡漠。

“好，保持联络。”沈月乔明白他不想多言，乾净利落地结束了通话。

“嘟…嘟…嘟……”

通讯中断的忙音在血淋淋的雨夜车厢內显得格外单调，很快被窗外愈发激烈的雨点声淹没。

陈晓隨手將沾了点血污的卫星电话扔在了驾驶座旁的副驾座位上。

卫星电话就这么静静的躺在那个装著伊万头颅和躯体的装尸袋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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