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了一下，在纸上重新列式：a_k = d_q^k f(0， n)/[k]!→ f(x， n)=∑_{k=0}^{n} d_q^k f(0， n)/[k]!* x^k

“这就是 q-泰勒展开的形式。只不过把普通的导数换成了 d?这个 q-差分算子。”他把笔搁在纸上，目光中带著几分兴奋。

“从普通二项式推广到 q-二项式，从导数变成 q-差分，然后再走回泰勒展开……思路太漂亮了。”

他用指节轻轻敲了敲桌面，扫了一眼趴在桌上熟睡的余南汐：“还是小余老师教得好。我居然用上高数的知识解高中题。”

说完，他俯身將整段推导工整誊写在一张乾净的 a4纸上，落款写上：高三六班楚若然。

数学老师冯宏毅每天早自习结束前都会让课代表收一波做题纸。他虽是老教师，年纪一大把了，距离退休也只剩一年，但精神头却不输年轻老师。每次学生交上去的解题纸，他都认真批改，空閒时还会亲自点评，甚至会在课堂上挑出优秀的几份讲解一番。

楚若然写完最后一个字后站起身走到讲台，把那张a4纸放到讲桌上的透明文件袋里。袋子上写著“冯老师收题”。

他动作不大，但这个走上讲台的举动却在早自习一片安静中掀起涟漪。

“他交题了？”

“不会吧？这题写在黑板上还没超过五分钟。”

“冯老师那题我才刚看懂第一问，他就写完了？”

一些低声討论开始在教室的前排、中排、小团体间蔓延开。数学课代表陈浩正低头温习错题集，听到这些討论后下意识抬头。

楚若然刚好从他身边走过去，朝著后排的位置回去。路过王诗曼课桌时，王诗曼抬起头，眼角弯弯：“楚若然同学，你解出来了？”

“嗯，不算很难。”

“那你很厉害呀。”

说著，王诗曼竖起了一根纤细白嫩的拇指，配上她笑得弯弯的眼睛，姿態十分甜美。

这一幕恰好落在几个同学眼里。靠近前排的女生们互相推了推胳膊，小声嘀咕起来。

“喂，你看。班长在对著楚若然笑呢。”

“你说班长是不是喜欢楚若然啊？当时全网都传楚若然性骚扰，只有班长跟他走得近。”

“楚若然这几天把娱乐圈搅得天翻地覆，很多网友都相信他没有性骚扰，是被王雨桐诬陷的。而且他长这么帅，你不喜欢？”

“哎呀。但是他並没有洗清性骚扰的嫌疑。”

“嘘，小声点。”

前排的陈浩听著这些窃窃私语，心里顿时酸意翻涌。他低低地哼了一声，手里的笔在a4纸上用力戳了几下，纸面都快被捅穿。

下一秒，陈浩抬起头，目光冷冷投向后排。楚若然正好抬眼，两人的视线隔著空气撞到一起。

陈浩眼神带著几分冷意。但楚若然与他並不熟，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后便垂下眼皮重新投入学习。

“叉哥，叉哥。”王启军忽然回过头，压低声音道，“你有没有发现刚才陈浩一直在盯著你看。”

“好像是吧。”

王启军挤眉弄眼：“刚才你跟班长说两句话，他的眼神像要喷火似的。你懂吧？”

“他喜欢班长？”

“哈哈对啊，全班都知道他是班长的舔狗。然而班长不喜欢搭理他。”

“哦。那他小题大做了。我刚才只是跟班长正常交流而已。”楚若然手里转著笔，轻嗤一声。

王启军盯著他片刻，抿了抿嘴嘀咕道：“可我觉得班长看你的眼神不一样，班长可能喜欢你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