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衍和许綰安刚走到教室门口，就迎面撞上了班主任郑海涛，一时间，场面极其尷尬。

许綰安早已进入“生人隔绝”的状態，她自然地坐在走廊外墙上，看著陈衍挨训。

“看在你小子成绩稳定的份上，你上课发呆走神，做点自己的事，我都没管你的。”

郑海涛一脸严肃，“上次你当著老李的面把手机掏出来，这是在打老李的脸啊，今天更是招呼都不打一声，直接就旷课了……”

陈衍低著头，一半心思用来组织诚恳的认错语言，另一半心思却像不受控制一样，飘向教室里张新宇那抑扬顿挫的吹嘘声。

他得集中很大精力，才能忍住不笑出来。

后排靠窗的位置，张新宇感受著被两道目光盯著的感觉，赚足了吊人胃口的快感。

“別说废话，搁这讲故事呢？”陈馨轻轻敲了下张新宇。

“当时我去的时候，已经有一个妹子坐在沙发上了！她坐的好自然啊，和衍哥靠的也蛮近的，虽然没有直接接触到，但那距离不能说远吧，只能说非常的微妙！”

张新宇说著，越来越兴奋，还伸手比划了一下。

“真的假的？”涂云脸上掛著质疑。

“保真的呀，后面打游戏的时候啊，两个人靠的更近了，那个女生操作的时候，衍哥就在一旁贴心指导，我坐在一边，感觉和吃了柠檬一样，牙酸的受不了啊！”

“那真的是难以无视啊，他们交流的声音很小，但是就是那轻声细语，听的我心里难受的不行啊！”张新宇越发激动。

“我信了。”陈馨认真地点点头。

“为什么？”涂云觉得听起来有点假。

陈馨自信地分析道：“以小宇子那贫瘠的语言，和近乎抽象的语文水平，能描述的这么生动，想来是真的记忆深刻。”

“你说的確实很有道理。”涂云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不过，我还是想像不到什么样的女生能和衍子走那么近，你衍哥……属於是路上有美女擦肩而过都懒得瞄的人。”

“开玩笑呢，那个女生……”

张新宇想要形容，但想起那天看到的那个惊艷无比，完美无瑕的少女，一时没想到合適的词，半晌才憋出来一句：“超级漂亮。”

然后他就收穫了两个白眼。

“能不能描述的具体一点？”陈馨尝试著激发张新宇的语言能力。

张新宇急得挠头，最后只能说道：“我怎么描述的出来啊，那个女生往那一坐，我就感觉这么多年的美女都白看了，隔壁的班也就那样，不及嫂子一分一毫啊！”

……

“叫你家长来学校一趟。”郑海涛一脸严肃。

陈衍脸色复杂，“那个，老班，不是我不想请，他们都住在沿海城市啊，我一直是独居啊。”

张新宇，你**乱说啥呢？陈衍在心里骂到，他瞄了一眼旁边正在闭目养神的许綰安，还好她没什么反应。

不知道是没听见还是不在意。

“誒……”

郑海涛闻言，轻嘆一声：“你小子確实也不容易啊，下不为例。”

……

“你就见过一面，这就喊上嫂子了？能不能用隔壁班衡量一下？”涂云皱著眉头。

“如果隔壁班的数值是七分的话……”张新宇计算了一下，认真道：“那嫂子应该是一百分左右。”

陈馨脸上淡淡地说道：“居然是百分制吗？我突然又不相信这个故事了。”

“为什么？”涂云下意识地问道。

“张新宇之前描述隔壁班的时候，可是描述的绘声绘色，极尽溢美之词，分析的头头是道。可见他描述美女的能力相当不凡啊。”

陈馨淡定地推了推眼镜，冷笑道：“现在让他形容那个女生，他居然只能靠打分来评判。”

听著陈馨条理清晰的分析，涂云心情复杂，一时间，他都分不清到底谁才是张新宇的好哥们儿。

“小馨子啊，又在詆毁你宇哥。”

张新宇不屑一笑，“首先，我上次分析隔壁班，那是套用了衍哥的观点，其次，那是嫂子，我不敢多看，只记得……完美。”

“你说的那个嫂子，是不是一个黑色长髮，扎著马尾，穿著黑色长裙，看起来很安静的女生。”熟悉的声音响起。

听到有人具体描述出形象，张新宇一脸激动，认同道：“啊，对对对，就是那样，长得贼好看！声音贼好听！”

下一秒，他就注意到涂云和陈馨奇怪的表情。

“小宇子，我不在的时候，你相当囂张啊。”陈衍坐回座位上，脸上带著常见的微笑，只是在涂云看来，有些腹黑的意味了。

张新宇一下子僵住了，大脑宕机。

“衍哥，以后別让宇子扮演傻子了，演的太像了。”涂云笑了笑。

“並非扮演。”陈馨淡定地补刀。

“衍哥，听我解释。”

……

陈衍单手托腮，坐在座位上，他的目光扫过远方，感受著自身的变化。

目光所过，连远方坛上蜻蜓的振翅都能看清，身心都达到了前所未有的完美状態，这种天地通透的感受，让陈衍有些沉醉。

但偶尔，当周围特別安静时，他耳边会响起极其细微的、类似金属摩擦般的幻听。

隔著那扇古朴的青铜大门，陈衍依然能感知到意识之海中《渡渊书》的波动。

“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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