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先生，不好意思，不请自来了。”李莉莉的声音比之前任何时候都要柔和，甚至带著一丝刻意的討好。

“我知道白天的事情，是我爸他老糊涂了，顾虑太多。我回去已经狠狠说过他了。”

龙飞抬眼皮看了她一眼，没说话，自顾自地又倒了一杯酒。

李莉莉见他没反应，只好继续硬著头皮说下去，姿態放得很低。

“龙先生，您看这样行不行？那两份经纪约和全约我们暂时不谈。我们永恆，非常非常有诚意，希望能买下《千千闕歌》和《飘雪》这两首歌的版权。价格…我们可以再谈，绝对让您满意。”

李莉莉看了一眼龙飞继续说道：“而且，我们还可以签一个长期合作的意向书，只要您以后创作的新歌，我们永恆都愿意以市场最高价优先购买！您知道的，我们永恆在发行和宣传渠道上，还是有很大优势的，一定能將您的作品价值最大化…”

她顿了顿，语气又带上了一丝“为你著想”的担忧。

“龙先生，华星那边…態度真的很强硬。他们在这个行业深耕多年，人脉和资源盘根错节，如果真的铁了心要封杀…您单打独斗，会非常非常困难的。把歌卖给我们，由我们去运作，其实是目前对您最有利、最稳妥的选择…”

“讲完未？”龙飞忽然打断她，语气冰冷，不带一丝情绪。

李莉莉正说得起劲，被他这冷不丁的一句打断，一下子没反应过来，愣在了原地：“啊？龙先生…”

龙飞指了指门口不耐烦地说道：“如果讲完了，可以自己出去了。”

李莉莉的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她没想到龙飞竟然决绝到这个地步。

她强忍著怒气，做著最后的努力：“龙先生，请您再认真考虑一下。將歌曲版权卖给我们，真的是您目前最明智…”

“啪！啪！”龙飞忽然抬手拍了两下。

包厢门立刻被推开，一个穿著制服、身材高大的服务生站在门口，恭敬地问道：“老板，有什么吩咐？”

龙飞看都没看李莉莉，对服务生说道：“呢位小姐可能唔识路，你请佢出去。”

这已经是毫不掩饰的逐客令了。

李莉莉终於彻底绷不住了，她猛地站起身，俏脸含霜，指著龙飞大声说道：“龙飞！你…你別太过分！你以为没了你那两首歌，我们就找不到好歌，捧不出新人了吗？你別后悔！”

她从手包里掏出一张名片，用力拍在茶几上：“如果你想通了，就打这个电话！过时不候！”

说完，她怒气冲冲地踩著高跟鞋，“噠噠噠”地快步衝出了包厢。

龙飞瞥了一眼茶几上那张印製精美的名片，嘴角扯出一个嘲讽的弧度。

他伸出手，用两根手指夹起名片，看都没看，隨意地、慢条斯理地將其撕成了两半，然后是四半，最后撕成一堆碎片，隨手扔进了旁边的菸灰缸里。

动作乾脆利落，没有一丝犹豫。

合作的路，已经被他自己彻底斩断。

接下来，他只能，也必须，走那条属於自己的、更艰难但也更广阔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