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暉烁烁问道。

其实从中午吃完饭开始，飞光粼粼就开始时不时地打两个呵欠，都是靠著咖啡续命才没有睡过去。

“是啊，一想到今晚你要住我家，我就兴奋得睡不著了。结果想著想著，天就亮了。”

“你是小孩子吗？”

“我本来就是小孩子啊。”

这话飞光粼粼说得倒是理直气壮，从生理角度来看，她確实是未成年的小马驹，甚至比余暉烁烁还要小。

“…好吧，小孩姐，那我们现在回家吧。你来带路，希望你的意识足够清醒，至少还认得回家的路。”

余暉烁烁摘下自己的围巾包在飞光粼粼的身上，现在她因为休息不足，有些怕冷。为了避免她感冒，只能把她包得严实些了。

“用不著这么麻烦。”

飞光粼粼站在路边隨意挥了挥蹄子，一辆马车就稳稳停在了她们面前。

“暖炉夜还能叫到计程车？”

余暉烁烁有些意外地说道。

“当然叫不到了。这是我家的司机，我拜託他到点了就过来接我们。”

飞光粼粼隨口解答了余暉烁烁的疑惑，然后对司机说道。

“不好意思啊，今天和朋友一起看书没注意时间，希望没让你等太久。”

“没事的，小姐。现在时间一点也不晚，送完二位，我还能顺道给我的孩子买个他想要的玩具作为暖炉夜礼物呢。”

司机摘下帽子向她们示意。在三倍加班费的钞能力下，这趟差事他干得自然是满心欢喜。

曾经身为打工人，自然也能理解打工马的不容易，因此该有的工作福利，飞光粼粼是一点也不会少给的。

司机帮她们开了门，顺便帮余暉烁烁把她的行李也放了上去，然后就拉著车稳稳地行驶在雪地上。

“嘖嘖嘖，你这日子过得可真舒服啊。”

虽然余暉烁烁在城堡里过得也不差，但出行的话基本是靠走。

倒不是她叫不起车，只是她一般不出远门，也就用不到皇家侍卫接送她。可能她出过最远的一次门就是上次和她们一起去的小马谷了。

“我平常不用车的你又不是不知道，只是今天比较特殊。我家离这边还是有点距离的，天色不早，路面还有积雪，你还带著东西，多少不太方便。”

马车內的环境比外面要暗许多，这一下加剧了飞光粼粼的困意，而且虽然司机开得很稳，但毕竟是马车，难免摇摇晃晃的，这让飞光粼粼实在有些撑不住了。

“本来好像通宵跨年来著，但我觉得我大概是撑不住了，今晚得早点休息了，看来马到了年纪就是不能熬夜…”

“你这话是闹哪样啊？小小年纪就一把年纪的…我看你真是累得不行了，又开始在说怪话。”

嘴上嗔怪，但余暉烁烁还是小心地压低了音量，想著在到达目的地之前，让飞光粼粼先在车上休息一会儿也好。

“我得眯一会儿了，快到家的时候一定要叫醒我，我不能让我爸爸妈妈知道我昨晚熬夜通宵了…”

说著说著，飞光粼粼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索性靠在余暉烁烁身上浅睡一会儿。

余暉烁烁没再说话，只是调整了一下坐姿让飞光粼粼能依靠得更舒服些。

她望著车窗外缓慢向后驶去的风景，暖炉夜的坎特洛特总是这样灯火通明，到处都是晃眼的灯光，以及里胡哨的节日装饰。

余暉烁烁曾经一度以为这种热闹的场景於她而言无关紧要。

当然，现在她也这么觉得。

余暉烁烁只是看了一会儿就收回了视线，將窗帘紧紧拉上不留一点缝隙，以免打扰到某一匹缺觉的小马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