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见鹿自然不知道郁藺把她定义成混子，开开心心和实习生们打交道。

逛了一圈后，坐在一处捧著杯橙汁发呆，实习生们都好优秀啊。

她暗暗嘆了口气，有些气馁。

“在想什么？”

宋浅突然坐在她身边，抿了口红酒，问道，“怎么不和其他人玩？”

“浅姐，我能问你个问题吗？”

“嗯，当然。”

林见鹿停顿了会，问道，“你为什么招我进来啊？”

宋浅和她对视片刻，又扫了一圈不远处热烈攀谈的一群人，很快明白过来，“觉得自己学歷不够？”

林见鹿点头。

“其实，不止是学歷。”

宋浅说道，“张静，父亲是银行行长，母亲是公司董事长。”

“王彭，爷爷有红色背景，父亲是高官，母亲是大公司高管。”

“反正进来瑞行的，或多或少都有点背景。”

林见鹿沉默，感觉打击更大了。

“可是，你没有背景，学歷和他们相比也差了一截，不还是进来了？”

宋浅停顿了会，继续道，“林见鹿，我很看好你。”

“职场上，有背景的人的確能混得更好，甚至没什么能力就能踩在很多人头上，然后呢，身为普通人的我们就不过了？躺平了？”

她目光落在窗外的夜景，眼神有些恍惚，“躺是没办法躺的，因为普通，所以得付出比別人很多倍的努力。”

林见鹿扭头，看著宋浅，抿了抿唇，她觉得宋浅有故事是怎么回事？

“好好加油。”

宋浅起身，拍了拍林见鹿的肩，“我是真的很希望你能留下来。”

——

隔天一早七点多，林见鹿就到了公司楼下。

摁了下电梯，然后从包里掏出工卡戴上。

电梯门打开后，她走进去，按了楼层后电梯门缓缓合上，却在最后一秒又打开。

林见鹿一抬头，就看见了面无表情的郁藺。

眼神对视上的瞬间，她在他眼里看到了一丝意外。

但也只是片刻，很快他又恢復了死鱼眼。

“郁总早。”

即便心里再不乐意，她也得卑微打招呼，谁让他是资本家，而她只是工人阶级一个平平无奇的打工人。

他弄死她，跟弄死只蚂蚁一样简单，甚至都不用他动手，他肯定有一批狗腿，迫不及待要为他效命。

“林见鹿。”，他突然开口。

“嗯？”

这资本家这样看著她干嘛？

林见鹿忍住皱眉的动作，面带微笑，装出好员工的姿態。

“你心里在想什么，能不表现出来？”

郁藺微微眯眼，这人是不是脑子缺根筋，一会皱眉，一会又愤愤咬牙，落在他身上的表情千奇百怪，还以为隱藏得很好。

“你知道你脸上掛著哪几个字吗？”

“叮”的一声，电梯门打开，郁藺率先迈出去，留下一句，“你脸上写著——我是傻子。”

淦！

林见鹿死死瞪著那道背影，低声道，“对！你是傻子！你全家都是傻子！”

“呼”

她赶在电梯门关上时走出来，呼出一口气，衝著郁藺的办公室翻了个白眼。

这人，嘴是真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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