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龙更是心神激盪，三年前那个瘦弱孩童的身影与此刻西崖上那恐怖的气息重叠在一起，让他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敬畏，已不足以形容他此刻的心情。

……

筑基功成，陈然的生活並未有太大改变，他依旧深居简出，大部分时间都在后山小院中巩固境界，参悟更高深的剑诀，或是利用混元虚弥戒中的资源继续淬链肉身与真元。

只是，他偶尔流露出的气息，让前来送饭的云龙更加小心翼翼，连走路都下意识地放轻了脚步。

周蒙来过一次，没有多问，只是深深地看了陈然一眼，留下一句“武当，永远是你的清修之地，有任何需要，只管开口！”便飘然离去。

他明白，陈然的道，已无需他操心。

平静的日子又过了五年。

这一日，后山小院外传来一阵略显喧闹的脚步声，打破了往日的寧静。

“哎哟！我说师父！您老人家就行行好，別揪我耳朵了！我这不是迷路了嘛！”一个带著少年人特有的清亮，又有点惫懒的声音响起。

“迷路？我看你是存心往这后山禁地钻！你太师爷早有严令，后山清修之地，閒杂人等不得擅入！你这小滑头，刚上山几天就不安分！”这是云龙带著怒意的呵斥声。

“禁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有啥禁的？不就是个小破院子嘛……哎哟！轻点轻点！耳朵要掉了！”

陈然正在院中蒲团上打坐，闻声眉头微不可察地一皱。

他神识微动，院外景象便清晰地映入脑海。

只见云龙正揪著一个约莫十七八岁少年的耳朵，那少年穿著崭新的武当道服，身形瘦高，顶著一头略显凌乱的头髮，最醒目的是那双浓重的黑眼圈。

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懒洋洋的，又带著点狡黠，此刻正齜牙咧嘴地求饶。

“王也？”陈然心中一动，认出了这个原著中的重要角色，看来，命运的轨跡还是把他送到了武当山。

“云龙！”陈然的声音平静地传出院外。

云龙闻声，立刻鬆开了手，恭敬地对著院门躬身：“小师叔！”

那叫王也的少年揉了揉通红的耳朵，好奇地探头探脑，看向那扇紧闭的院门。

他刚上山不久，对武当的辈分还不太清楚，只知道这位被云龙师叔称为“小师叔”的存在，似乎是个很神秘的人物。

“何事喧譁？”陈然的声音听不出喜怒。

“回小师叔，是新入门的弟子王也，顽劣不堪，擅闯后山禁地，弟子正要带他回去责罚。”云龙连忙回道。

“禁地？”王也小声嘀咕，“不就是个院子嘛……”

“闭嘴！”云龙瞪了他一眼。

院內沉默了片刻。

“无妨。”陈然的声音再次响起，“让他进来吧。”

“啊？”云龙一愣，以为自己听错了。

王也也瞪大了眼睛，有些意外。

“让他进来。”陈然重复了一遍，语气依旧平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