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李定国连忙后退，“臣不敢！”

“让你砍你就砍。”张牧语气坚决，解开鎧甲露出里面的单衣，“若是连你一刀都接不住，这刺杀计划也不必实施了。”

李定国咬了咬牙，知道这是张牧在证明实力。

他双手握刀，凝聚全身力气朝著张牧肩头劈去，刀锋带著破空之声，却在触及皮肉的瞬间被弹开，只留下一道浅浅的白痕。

“这下信了？”张牧系好鎧甲，语气轻鬆，“寻常刀剑伤不了朕，巴牙喇亲兵虽勇，未必能拦得住朕。”

李定国望著那道几乎看不见的刀痕，终於彻底沉默。

他单膝跪地，双手抱拳道：“臣，遵旨！愿配合陛下实施此计！”此刻他心中虽仍有忧虑，却多了几分底气——有这般神力在身，或许真能创造奇蹟。

从前，他觉得大明坏，可是，真正的看到了清兵之后，他瞬间就感觉大明其实挺不错的。

连夜，李定国的降书送到了清军大营。信中痛陈张牧年少轻狂、滥杀功臣（暗指孙可望），自己虽心向大西却无力回天，愿献綦江防线並绑送张牧作为投名状，只求归顺大清后能保麾下將士性命。

豪格正在中军大帐与鰲拜议事，见信后顿时喜上眉梢，將信纸拍在案上：“好！李定国终於识时务了！拿下张牧，四川便尽在我掌握！”

鰲拜却眉头紧锁，拿起信纸反覆查看：“王爷，此事怕是有诈。李定国乃张献忠心腹，素来忠义，怎会突然降清？还要绑送张牧作为投名状，未免太过刻意。”

“忠义？”

豪格冷笑一声：“张献忠已死，张牧不过是个黄口小儿，李定国怎会甘心辅佐？再说孙可望刚被张牧所杀，他心中定然惶恐，此时投降我大清再正常不过。”

“可綦江防线虽弱，却未到山穷水尽的地步。”

鰲拜坚持己见：“李定国若是真心投降，为何不献城后再议？偏要冒险绑送张牧？依末將看，这更像是诱敌之计。”

豪格沉吟片刻，他素来知道鰲拜谨慎，所言並非没有道理。

但一想到能活捉张献忠之子，彻底平定大西军，他心中的贪念便压过了疑虑。

特码的多尔袞这个傻逼，虽然自己被任命率军入川镇压张献忠，看似委以重任，实则被调离权力中心，且军队补给、指挥权处处受多尔袞掣肘。

多尔袞但凡做个人，我豪格在四川有可能心情好，就少杀人了。

功劳！

豪格最需要这个，只有足够多的功劳才能让自己在朝廷里面站稳脚跟。

当下，豪格一咬牙，道：“就算有诈又如何？咱们兵力占优，营地戒备森严，难道还怕他一个降將不成？”

他看向鰲拜，眼中闪烁著野心：“李定国在信中说，明日午时在营前交割。到时候你率五千精兵埋伏在营外，本王在帐內接应。若真是诈降，正好將他们一网打尽；若是真心归顺，拿下张牧便是奇功一件！”

深吸了一口气，豪格继续道：“如今多尔袞擅权，若是想要站稳脚跟还需要更多的功劳，若是能拿下张牧，收编李定国，多尔袞便要忌惮我们，陛下……”

鰲拜深吸了一口气，也明白豪格心中所想。

只是，此时此刻鰲拜心中却仍有顾虑：“王爷万金之躯，不宜涉险。不如由末將出面接收降俘？”

“不行。”豪格摆手，“张牧是张献忠之子，身份特殊，本王必须亲自验明正身。

再说李定国点名要向本王献俘，若是换人，反倒会引起怀疑。”他拍了拍鰲拜的肩膀：“你只需在外接应，本王身边有三百巴牙喇亲兵，足以应对任何变故。”

鰲拜知道豪格主意已定，只得躬身领命：“末將领命！明日定当布下天罗地网，保王爷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