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过眼皮都未抬一下，慢条斯理地夹起一筷子菜送入口中。

那汉子见状，更是恼怒，淫邪的目光转向清云：“小娘子长得不错，跟著这么个小白脸可惜了，不如跟了爷，保你吃香喝辣！”

他身后的同伙鬨笑起来：

“我们老大最討厌这种油头粉面的公子哥！”

“特別是身边还带著美人的！”

“今天算他倒霉，两样都占齐了！”

“这小子，一副被贵人包养的面首相，肯定要夹著卵蛋灰溜溜逃走了...”

酒楼里的其他食客见状，纷纷低下头去，生怕惹祸上身。

有几个胆小的已经悄悄溜出门去。

“主人。”清云看向杨过，右手已经悄然移向背后的剑柄。

杨过放下酒杯，嘆了口气：“难得刚刚念头通达，你们几个就找上门来，晦气！”

他的声音很轻，却带著刺骨的寒意，“挑断他们的手脚筋，舌头割下来。”

“呦嚯！”那地痞头听到没有害怕，反而大笑起来，“小白脸说话还挺狂！以为让小美人背那么多剑嚇唬人就行了吗？”

他双手握刀，刀身上的铁环叮叮噹噹响成一片，“爷今天就让你见识一下什么叫江湖！”

话音未落，清云已然出手。

只见她单手反握住背后最左边的那柄无名剑，一道青光闪过，快得让人看不清动作。

那为首的汉子只觉得手腕一凉，眼睁睁看著自己的双手连同那把大砍刀一起掉落在地。

他愣了一瞬，隨即剧痛袭来，忍不住张口惨叫：“呃...啊！！！我的手！！”

就在他张嘴的剎那，清云手中的无名剑再次划过，一截血红的舌头应声而落，不偏不倚正好掉在杨过面前的一碟叉烧上。

还在微微抽动。

“呜唔——呜唔......”那汉子捂著鲜血淋漓的嘴，痛苦地跪倒在地。

他的几个同伙这才反应过来，惊恐万状。

有人腿软坐倒在地，有人转身欲逃。

但清云的身影如魅影般掠过，剑光闪烁间，惨叫声此起彼伏。

不过眨眼工夫，那几个地痞的手掌都已与手臂分离，脚踝处也被划开深可见骨的口子。

每个人的脸颊上都多了一道横向的血口，鲜血汩汩涌出，而无名剑上却並没有因此沾染那些人的鲜血。

真是一把好剑！

酒楼內顿时譁然四起：

“手...手都被砍下来了！”

“杀杀...杀人了！”

“快跑啊！”

清云收剑，轻巧地回到杨过身边，却发现他正皱著眉头。

顺著他的目光看去，只见满桌的菜餚上都溅满了星星点点的血跡，那碟叉烧更是被掉落的舌头玷污了。

“主人...”

清云刚想认错，杨过便开口道：“怎么下手那么重？”

“我...我力道没掌控好...”清云低下头，不安地摩挲著手指。

无名剑剑太过锋利，加之她的独孤九剑尚未纯熟，这才造成了如此血腥的场面。

杨过望著满地打滚的歹徒，眼神复杂。

他並非怜悯这些恶徒，只是突然意识到，在这个弱肉强食的武侠世界里，仁慈往往意味著危险。

今日若非他们与到了这些刻意找事的地痞，换作旁人的下场恐怕不会比这些地痞好多少。

“走吧，”杨过站起身，丟下一锭银子，“换个地方住。”

清云默默跟上，背后的五把剑闪烁著冷冽的光芒。

酒楼里的食客们自动让开一条道路，再无人敢直视他们。

走出酒楼，夜风扑面而来，带著深秋的凉意。

杨过抬头望向满天星斗，忽然问道：“清云，你觉得我这么做，是对是错？”

清云怔了怔，轻声回答：“主人行事，自有道理。”

杨过苦笑一声，没有继续这个话题。

他知道，在这个世界上，有些路一旦踏上，就再也不能回头。

而寻找小龙女的旅程，或许才刚刚开始。

远处，镇子的灯火在夜色中明明灭灭，如同他们前路上未知的吉凶。

清云默默跟在杨过身后，看著他挺拔却孤寂的背影，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情绪。

就在这时。

吱呀~~！

酒楼二层的一个窗户打开。

“杨少侠，好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