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前世一样，没有发生任何蝴蝶效应，《图雅的婚事》拿下了最佳影片金熊奖，《苹果》剧组颗粒无收。

“思考並反映我们正在失去的东西很重要，尤其是在经济繁荣的现阶段。一旦我们丧失了它们，就永远不可能再找回来。”

王权安的获奖感言依旧带著第六代导演特有的反思腔调，仿佛不批判点什么就不够深刻。

嘖，真是被驯化得彻底。

颁奖晚会结束后，饶子瞻没有急著离开，而是留了下来参加庆祝晚宴。

一方面，王权安拿了金熊奖，作为同门师兄弟，又在异国他乡，自然要为他庆贺一番。

另一方面，晚宴上云集了全球各地的片商，而他正需要为《负重前行》寻找合適的买家。

电影节从来就不只是一个单纯的评奖舞台。

在资本主义的世界里，纯粹的艺术可撑不起这么大的排场。

不赚钱，谈什么艺术啊？

每一个电影节，本质上都是一个庞大的电影交易市场，版权买卖才是支撑它们运转的核心动力。

作为欧洲三大电影节之一，柏林电影节每年都吸引著全球各地的片商前来选片购片，交易量是十分巨大的。

好在《负重前行》拿下了最佳短片，这个名头让不少片商都表现出了兴趣，不愁卖。

甚至有几家公司看过《负重前行》，对改编权还有兴趣，饶子瞻和他们约好了改天私下详谈。

接下来，就是私下谈判、敲定价格的时候了。

虽然短片卖不了多高的价格，但它的成本低，也就1万块左右。

这一波，他还是能赚不少钱的。

第二天，饶子瞻並没有急著去见那些片商，而是先约了詹姆斯碰面。

这次詹姆斯这么给面子，他自然也不能失了礼数，是时候签个合同，给对方吃颗定心丸了。

当詹姆斯看到合同上的报价时，惊讶地挑了挑眉，问道：“rao，这个价格是不是写错了？你是不是少写了个零？”

“no，no，no！”

饶子瞻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詹姆斯，你是我的朋友。我对朋友一向很大方。”

他特意在“朋友”两个字上加重了语气。

“这个创意我只收你一万美元，以后它就是你的了。”

说完，他还朝詹姆斯使了个心照不宣的眼色。

饶子瞻不愧是考公大省出来的人，这“回扣”给得十分丝滑，人情世故拿捏得妥妥的。

毕竟詹姆斯这条线还得留著，万一他明年还要来柏林电影节呢？

先给点甜头，把关係维护好才是正经。

詹姆斯这小子也是个明白人，眼珠一转就领会了其中深意。

他立刻热情地握住饶子瞻的手，“rao，我亲爱的朋友，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饶子瞻回握住詹姆斯的手，两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