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临时號牌 仙籍世袭制:族运即天命
那中年修士拿著残卷消失在门楼內的背影,仿佛带走了顾伯山周身最后一丝力气。
顾伯山瘫靠在石兽底座上,胸腔如同破风箱般剧烈起伏。手掌因之前死死抠著地面而磨破,渗出的血珠与尘土混合,变成骯脏的泥泞。腿上伤口的钝痛再次清晰起来,伴隨著心跳一下下撞击著太阳穴。
“核验存疑,提交审议”。这八个字在顾伯山脑中反覆迴荡。
希望与绝望这两种极端情绪,將顾伯山早已千疮百孔的神经撕扯得濒临断裂。那残卷上亮起的、源自血脉的古拙微光,灼烫著他的记忆;而中年修士最后那句“远远达不到標准”的冰冷判断,又將他瞬间拖回冰冷的现实。
等待。
又是等待。
但这一次的等待,却比之前纯粹的绝望更加煎熬。
它给予了一线微光,却又將这微光置於遥不可及的悬崖之上,让你眼睁睁看著,揣测著它何时会坠落,或者是否只是海市蜃楼。
时间再次变得粘稠而缓慢。门楼下的喧囂似乎与他隔了一层无形的膜,那些华服、飞舟、灵兽、笑语都变成了模糊的背景噪音。他的全部心神,都繫於门楼內那个未知的“典制阁”,繫於那份正在被某个“值班师兄”隨意审视的残卷上。
他能想像出那些高高在上的道院弟子会如何评判它——一份破损不堪、灵纹黯淡、条款缺失的“古董”,一个破落家族不切实际的幻想凭证。或许此刻,它正被轻蔑地扔在某个角落,等待著被隨手打上一个“驳回”的印记。
冷汗从他额角滑落,混著污渍,留下蜿蜒的痕跡。每一次有执役弟子从门內走出,他的心臟都会骤停一瞬,隨即又在那弟子漠然无视的目光中沉沉落下。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只有半个时辰,却漫长得像一个世纪。
终於,那个身著灰色旧道袍的中年执役再次出现了。
他依旧是那副疲惫而不耐烦的神情,手里拿著那份残卷,以及一块巴掌大小边缘粗糙、像是隨手切割下来的劣质玉符。玉符材质浑浊,內部充满了絮状的杂质,表面只潦草地用灵光刻印著一个数字“柒叄”和一个复杂的、不断微微变幻形態的符文锁,符文闪烁著微弱而不稳定的蓝光,透著一股廉价的监视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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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年执役径直走到顾伯山面前,没有丝毫废话,甚至懒得多看他一眼,直接將那劣质玉符和残卷递了过来——动作隨意得像是在打发乞儿。
“拿著。”他的声音乾巴巴的,带著完成一件麻烦差事后的鬆懈,“典制阁初步审议意见:契约为真,但效力存疑,关键条款缺失严重,不予直接认可。”
顾伯山的心猛地一沉。
但执役的话还没完:“然,念及其年代久远,且確有丹霞祖师一脉灵纹残留,依《古契遗存例》,给予一次『待审核』资格。准其参与后续核验流程。”
“待审核?”顾伯山下意识地重复,声音沙哑,一时无法理解这三个字背后的含义。他颤抖著手,接过那冰冷的劣质玉符和残卷。残捲入手,似乎比之前更沉了些。
“嗯。”中年执役用鼻子哼了一声,算是回答,他指了指那块玉符,“这是你的临时號牌,七十三號。凭此物,可於三十日后的『开源日』正式考核时,入场接受下一轮核验——主要是血脉灵纹的深度共鸣测试,若能与残卷印记及道院留存的底档匹配,或可酌情考量。”
他的话速很快,像是在背诵条例,不带任何感情色彩。
“但是,”他话锋一转,语气变得冷硬,目光也带上一丝警告的意味,“號牌需以自身微薄灵力或魂力持续蕴养,不可收入储物法器,需时刻佩戴於身,显於人前。其上监察符文会实时记录你的位置与状態,若號牌离身超过十二个时辰,或其间灵力中断蕴养,则视为自动放弃资格,號牌即刻失效,记录同步上报户籍司备案。”
顾伯山的手指猛地收紧,那劣质玉符粗糙的边缘硌得他生疼。这哪里是號牌?这分明是一道屈辱的枷锁!不仅要时刻消耗他本就不多的灵力和魂力去维持这监视器的运转,还要像牲口掛牌一样將其显露在外,供人审视、嘲笑!一旦违反,甚至直接上报户籍司?这是生怕他们这些“待审核”的垃圾偷偷跑掉吗?
“还有,”中年执役仿佛没看到他剧变的脸色,继续冷漠地补充,目光扫过顾伯山破烂的道袍和腿上的伤,“考核当日,需衣著整洁,不得有碍观瞻,不得携带无关杂物。核验顺序,按號牌数字先后进行。过时不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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