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会这样。

高斯看著扶额无声的彼得帕克，脑子里全是这五个字。

诚然，《仅剩之日》是一段极度悲伤、极度嘲弄、极度绝望的剧情。

彼得帕克也从中收穫了足够的教训，足以让他改变命运的教训，这也是高斯所希望的。

但高斯没有想到，

这个19岁的年轻人，在眼泪流尽的悲伤中，还体会到了温情浮现，

在魔鬼的嘲弄中，还有真心陪伴，

在天地不应的绝望中，在密密麻麻的教训和伤痕中，

彼得帕克还体会到了无条件的爱，还收穫到了挚爱那穿越时空的思念。

高斯明白，彼得也明白，那只是一场虚幻的体验。

但虚幻爱人的爱意和思念，正从彼得笨拙的双手间浮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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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这不仅仅是那个红髮mj的独白，

也是那些受尽命运嘲弄的，真心爱著彼得帕克的人，穿越时空的吶喊。

毕竟他们都不愿离开后，再听见彼得帕克声嘶力竭的哭喊，和乌云迴绕时候的独自发呆神伤。

这不是他们的本意。

高斯想起前世看《蜘蛛侠·纵横宇宙》时，蜘蛛侠2099展示的那一连串的事件，

每一个平行宇宙的蜘蛛侠抱著死去的挚爱的画面，

也许那些蜘蛛侠们已经麻木了，接受了，

但那些亲人爱人，却从来不是这个本意，他们不在乎彼得帕克又抓了多少犯人，又爬上了多高的大厦，

他们只是想问，你今天有没有按时吃饭，

有没有在战衣关节那里撒上痱子粉。

他们问不出来的话，送不到达的关心，便都从这个稚嫩的帕克手底下一一浮现。

“彼得……”高斯一开口，突然发现自己声音有些哽咽……这不符合他一直以来神秘的形象，

“彼得，”高斯定了定神，“也许有个墨菲斯托，他真的关著mj灵魂里的一小部分，那一部分还在日夜承受著思念和孤寂之苦。”

“等找到机会，我们把她放出来吧。”

彼得帕克並不转头，却专注地听完，认真点了点头。

从凳子上站起身，整了整黑色西服，

“时候不早了，我把钢琴送回去……”

……

彼得帕克推著钢琴走了，

缓缓步入了晓风残月，

神情专注的像在跟爱人道別。

高斯很想跟他说，一架钢琴而已，他现在又不是那个穷学生了。

但转念一想，钢琴有什么好留的，有什么话，总有机会当面去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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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已亮，高斯看到彼得帕克盪著蛛丝回返了。

自从实验室赶製出第二架滑翔翼，彼得帕克出远门就不再盪著了。

因为他要送钢琴的缘故，才没有带滑翔翼，回来的时候盪蛛丝回来。

这是好的表现，说明他不再过度拘泥於形式和象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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