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本座替你將这盈余真气引出体外!(5K求追读) 我,速通高玩,仙子们失格败北!
这味道,並不好闻,可不知为何,却让她有些莫名的心慌意乱。
她鬼使神差般地,竟是伸出丁香小舌,在那指尖上,轻轻地舔舐了一下。
“这小子,好……好重的煞气……”她口中低低喃喃自语道。
……
且说陈墨自宫漱冰房中出来,真是个神清气爽,步履生风。
白日里,他先是將宫漱冰和她那宝贝徒儿各自安置妥当。
傍晚,自己则另寻了一间僻静客房修行。
盘膝坐於榻上,五心朝天,细细体味体內变化。
先前那驳杂的怨情煞气,竟是变得凝练精纯了许多。
他又取出那本《幽冥拘魂手》手抄本,一字一句地揣摩起来。
此功法阴毒诡譎,专攻人魂魄,配合《九幽怨情窃玉功》,更是如虎添翼,相得益彰。
待到他將功法要诀默念纯熟,体內真元也渐渐稳固下来,不觉抬头一看,窗外已是月上中天,疏星几点。
子时已至。
陈墨心中一动,想起了白日里与那烟雨剑楼的方若云的赌约。
美人有约,岂能失信?
更何况,那赌注还是那般引人遐思。
他起身整了整衣衫,推门而出。
这悦来客栈,乃是金匱县外数一数二的客栈。
虽已是深夜,这前堂大厅里,却依旧是灯火通明,人声鼎沸。
跑江湖的、卖解的、行商坐贾、绿林好汉,三教九流,五行八作,但凡是个人,似乎都能在此处寻见。
陈墨自客栈后院穿过,脚步轻盈,混在这嘈杂人声里,本该是不起眼的。
可偏生,就在他转身迈上,大堂西南角那一桌,有几道不甚友善的目光,齐刷刷地落在自己身上。
陈墨如今耳力目力,早已非吴下阿蒙。
他面色不变,一缕神识却早已悄然分出,將那桌人的窃窃私语,听了个一清二楚。
只听一个尖细的嗓音说道:
“师兄们快瞧,那不是白天把烟雨剑楼那小娘皮打得满地找牙的小白脸么?”
“嘿,还真是他!瞧他那身板儿,倒也算得上是细皮嫩肉,一表人才。”
另一个声音接了上来,带著几分不屑。
“一表人才又当个屁用?还不是个没门没派的野狐禪!若不是他身手確实有两下子,倒是个不错的鼎炉。”
先前那尖细嗓音又道:
“师兄说的是。只是……宗主著我等前来打探那甚么劳什子郡主的消息,咱们在这金匱县耗了这许多时日,连郡主的毛都没摸著一根。”
“那婆娘被镇妖司那群鹰犬护得跟个铁桶似的,水泼不进,针扎不进,咱们可怎么下手?”
“这要是回去交不了差,宗主发起怒来,怕不是要把咱们几个都赏给后山那些个黄脸婆『修行』去!”
此言一出,桌上几人皆是打了个寒颤,脸上露出惊恐之色。
沉默了半晌,一个较为沉稳的声音才压低了嗓门道:
“怕什么!宗主只要个结果,咱们交不出郡主,难道还交不出別个儿的?我看眼前这小子,就是个现成的功劳!”
“他白日里能轻轻鬆鬆胜了方若云,可见修为不弱。咱们將他绑了,献给宗主,就说是那郡主身边的护卫高手,想来也能搪塞过去。”
“正是正是!”
“咱们师兄弟几个联手,布下我玉女宗的『大阵』,还怕拿不下他一个?”
“等拿下了……”
“嘻!”
这几人说到此处,言语中已是淫邪毕露,不堪入耳。
陈墨听在耳中,心中早已是杀机凛然。
他脑中念头急转,已是將这伙人的来歷猜了个八九不离十——玉女宗。
此宗门行事诡异,虽顶著个好听名头,修的却是阴阳採补的魔道之法。
门中更是阴盛阳衰,女子地位尊崇,男子则形同猪狗,不过是些被豢养的鼎炉罢了。
其宗门弟子,无论男女,在江湖上行走,皆是放浪形骸,专以姿色诱人,行採补之事,声名狼藉。
只是他们口中的“郡主”,倒让他犯了嘀咕:
前世记忆里,九州境內的郡主足有十数位。
有的掌著一方兵权,有的隱於宗门修行,不知是哪一位竟引来了玉女宗的窥探?
便在此时,陈墨余光,又瞥见邻桌一个生得圆脸光头,满脸络腮鬍的壮汉,正咧著一张大嘴傻笑。
只见那壮汉捅了捅身旁的同伴,用一口浓重的川蜀方言,低声笑道:
“几位师兄说得在理。不过嘛,在把这细皮嫩肉的小郎君献给宗主之前,依兄弟我看,不如……让咱们哥几个,也先尝尝鲜,开开荤?”
那话里意思,更是再明白不过——
竟是要走他的“旁门左道”,行那断袖分桃的龙阳之事!
然则陈墨面上,却无半分波澜,云淡风轻。
杀心既起,又何须急於一时?
猫戏老鼠,总要先逗弄一番,方才有趣。
他心下早已有了计量,脚下步伐不紧不慢,行上二楼。
那几个玉女宗的撮鸟,果真如附骨之疽,跟了上来。
一个个贼眉鼠眼,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殊不知早已是那瓮中之鱉。
这悦来客栈二楼,比之楼下大堂喧囂,却是清静许多。
一溜儿雕栏杆,围著个天井。
天井之上,並无遮盖,一轮皓月当空,清辉如水,洒將下来,將这方寸之地照得如同白昼。
月光之下,只见一处临窗阁子前,俏生生地立著一道纤秀的身影。
青衫磊落,长剑佩腰,身姿挺拔如松,不是那烟雨剑楼的方若云,又是何人?
想来她已在此处,等候多时了。
陈墨状若无事,径直朝著那楼阁之处走去。
他走一步,身后那几个鬼祟的影子,便也跟著躡足潜踪地挪上一步。
方若云本是背对著楼梯口,正自凭栏远眺,心中百味杂陈。
她不知自己为何真的会在此处,痴痴地等这冤家到来。
等了这许久,不见人影,心头的无名火,便“噌噌”地往上冒。
正待要转身离去,不再理会这无信小人,忽听得身后传来一阵轻微脚步声。
她心头一跳,回过身来,一双杏眼圆睁,正要怒斥他为何来得这般晚。
可话到嘴边,却又生生咽了回去。
只因她一眼便察觉到了异样。
来的,不止一人。
月光之下,她分明瞧见,在那冤家身后,还跟著几个形跡可疑的影子。
那些人个个面色不善,缩头缩脑,一看便知不是甚么好路数。
方若云是何等样人?
烟雨剑楼的天之骄女,为人最是嫉恶如仇,骄横顽劣,性子也烈得像一团火。
她绝不容许这等宵小之辈,在她烟雨剑楼弟子面前,行此等鬼祟齷齪之事!
更何况,这些人……惦记的,还是她约的人。
这便好似有人要在她的地盘上撒野,如何能忍?
“好一群藏头露尾的鼠辈!”
一声清叱,如平地惊雷,骤然炸响。
方若云那张娇俏的脸蛋儿,此刻已是罩上一层寒霜。
她柳眉倒竖,冷冷地盯著那几个玉女宗的修士,话音里透著杀伐决断的凌厉。
“我不管尔等是何来路,又意欲何为!我平生最恨的便是旁门左道的魔门中人!”
“这般鬼鬼祟祟,尔等是想试试我烟雨剑楼的剑是否锋利么?”
“我剑未尝不利!《烟雨化剑诀》!”
话音未落,只听“呛啷”一声龙吟,“青鸞”出鞘!
剑光如一泓秋水,在月色下闪过清冷弧光。
霎时间,方若云周身,竟是凭空凝出无数道青色剑气,盘旋飞舞。
她往前踏出一步,与陈墨並肩而立。
手中长剑斜指,遥遥对著那几个面色大变的玉女宗修士,口中娇喝道:
“陈墨!莫怕!我来助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