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雪？”

许青玄念叨著名字，不由得打探起对方。

面容精致淡雅却又带著一丝雨后春山般的清新，眉眼此刻微低看不清细节，但却能远远地感受到一股带著疏远的温柔。

黑色的长髮简单盘成了一抹髻，插著一支白玉琴簪的同时，余下的髮丝却是垂在身后，束著银丝带。

似是由於刚刚许青玄与上官青玉简单交手的影响，微微的清风荡漾之下，束著的银丝裹著黑髮微微晃动，露出了白皙脖颈点缀的一颗硃砂痣，带著些许空谷幽兰般的清香掠过了许青玄的鼻尖。

与洛荧煌一般令人印象深刻，但却又与她有著完全不一样的风格——许青玄的脑中忽然闪过了这么一个念头。

“抱歉，上官夫人，拜师这件事，我並不能就这么直接同意。”许青玄收回打量的目光，隨后看向上官青玉缓缓说道。

“哦？原因呢？”上官青玉闻言眼睛微眯，淡淡的寒意伴著片片雪浮现而出。

於情於理而言，收徒这件事並不算什么要求，许青玄若是不能同意，那接下来的，也不用谈了。

“刚刚夫人也讲了，让我遵循父亲的教导方式来培养您的女儿。”

“而我父亲教我的第一课便是，学武拜师並不能假借別人之口，要通过自己心来下决定。”

“因此拜师这件事，需要上官小姐本人通过自己的心，亲口说出。”

许青玄並没有在意对方此刻周边升起的气势。

在他看来，悟剑石也好，上官家的友谊也罢，一切都不如他心中对於父亲教导的坚持重要。

悟剑石这类的天地奇物没了可以从深渊中获取，上官家这样的望族，他將来一人便足以胜过。

许青玄心中想了片刻，隨后看向上官雪，此刻对方正因自己刚刚的言语而抬起了头，一双眼与他正好对视。

如同远山含著霜色一般的眉下，牵著一抹淡红似雪地落梅般的眼尾，此刻正隨著动作微微上挑，缓缓映出了她那一双並非完全圆形的杏眼，犹如两片绽放的浅色茉莉瓣。

而位於其中的，则是深褐色的瞳孔，像浸了茶的琥珀，晶莹剔透却又少了一丝光亮。

“说出你心中的想法吧，上官小姐。”

许青玄看著对方的眼睛，说出了温和的话语。

但出乎他意料的时，上官雪却仿佛没听到他的提问一般，依然静静坐在那里看著他。

时间一分一秒的隨之流逝，除了那一双像蝴蝶扇动翅膀一般微微眨动的眼睛之外，上官雪依旧是什么动作都没有。

“看来上官小姐心中並没有一份拜师的念头，所以抱歉了，上官夫人，您的要求，我是……”

许青玄轻轻嘆了一口气，准备起身將二人送走。

上官青玉却是在此时轻轻哼了一声，隨后说道：“雪儿，你想拜师的，对吧？可以说出来，没事的。”

伴著上官青玉的一句“可以说出来”，久坐的上官雪也是终於传来了一声淡淡的“嗯”。

许青玄见状先是一愣，隨后一股十分反感，十分厌恶的感觉从他的心底升起。

在他看来，这一声“嗯”並不代表著上官雪心中想要拜师，而是代表著上官雪心中对於上官青玉的顺从。

一直默默遵循父亲关於心的教导，一直感受自己內心进行前进的许青玄，不能认同此种行为。

不过，当他刚要准备开口拒绝，眼前却是浮现了久违的字体提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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