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变化 现状与大才(二合一) 大明天启,朕名朱由校
郝摇旗趁著大兵们动作前,使劲往嘴里扒拉了两口,只觉现在这口面,香过了记忆里的油泼麵千百倍。
“贼尼玛,別抢,添点面,一人一根,再抢额锤死你们!
一片乱鬨鬨打闹中,一个士卒悄摸摸的把朱由校放桌子上的长筷顺进了袖口,跟对面摸大勺的傢伙相视一笑。
一堆土包子,这都是皇帝陛下摸过的,真正的金贵东西,能传家的!
“皇爷,哎哟,您慢点啊。”
出了半山腰的小院,朱由校便小跑著下山。
可把跟在身后的魏忠贤嚇了个够呛,乖乖,下次可不敢提前报喜了,万一皇爷扭个脚、摔一跤,他老魏就得吃不了兜著走!
朱由校是真兴奋,加上王徽、茅元仪,这个时代大明最顶尖的一批理工科学人才,基本就都在他手里了。
这俩人之於他,不於后世徐寿、华衡芳之於曾剃头啊,朱由校可是为两人准备了好一通科研任务。
他脚底板没曹孟德那么硬,但他牌面比孟德高啊,小跑著去迎接大才,也能把欢心喜悦期盼的心情体现的淋漓尽致吧。
“葵心先生,石民先生,朕盼著两位大才,可是盼了许久许久吶。”
“学生末学后进,万万当不得陛下先生之称。”
王徽最先反应过来,赶紧伏身行礼。
一旁茅元仪看著王微行礼,也麻溜跪了下来。
当不起啊,茅元仪在心中袁嘆,什么叫礼贤下土,这就是!
王徽年岁稍长,蒙陛下称呼一声先生,硬受著还过得去,可他自己才26岁啊,谁家见过26岁的先生啊!
还有个更核心的问题,他与王徽仅仅是举人,虽说他对王徽的才华颇为佩服,对自己编纂的《武备志》也颇为自得,但这毕竟是小道,科举正途上,两人也仅仅是才走了一半而已。
“当得当得”,朱由校上前將两人扶了起来,又收穫了一波感动。
“昌黎先生有言,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两位先生就是朕心中的济世大才!”
说完这句,朱由校也带了些惋惜,像这两人,放在后世,那得妥妥的泰山北斗,绝对是技术大奖的不二人选。
可看看现在,刚才他一句先生,不光让两人担惊受怕一番,连带著面色都有些尷尬,俩举人咋好意思被人喊先生吶?
上次孙元化、马维城是这样,现在这两人同是这样,他为啥起了开恩科的心思,手底下人跟著他干,他就得给人解决身份和编制问题!
现在让朱由校犹豫的是,这个恩科到底怎么开?
如以往一般,当然是顺顺噹噹,你好我好大家好,皇帝看重的人不在榜上,
大不了就搜落卷,都在规制之內。
可要变的话,变到什么程度又要细细思量,可別到时候步子迈大了,本来是送荣誉送人情的恩科,被人家看成是羞辱,反而得不偿失。
“大伴,快去召徐光启、李之藻还有孙元化几人过来朱由校甩了甩脑中的碎碎念,对著魏忠贤吩附道。
人以类聚,物以群分,都是科技人才和技术官僚,放在一起有话说,说不得还能碰撞出科学的火。
这也是朱由校喜欢能吏、爱用技术官僚的原因。
清流或者说是道义派官员,遇到一件事,首先会爭论合不合制,合不合义,
而技术实千型官员,遇到一件事,首先会考虑可不可行,进而考虑如何去落实。
这就是执行力,哪个领导不喜欢这种属下?!
等到徐光启等人,来到朱由校山腰小院时,朱由校正带著王微和茅元仪围在蜂窝煤炉子旁边。
炉子上座著一个水壶,此时水壶里的水已经烧开,正透过壶盖和壶嘴滋滋的往外冒著热气。
“来来,三位爱卿来的正好,来一起看看,说说各自的感想。”
朱由校指著水壶,向著几人发布了他的第一项科研探索。
同时心里也有些没底,不是说水蒸气顶得壶盖上下移动吗?他这壶盖一动不动啊,美得因大明的水壶质量这么好吗?
他当然知道后世那什么瓦特看烧水壶的故事是虚构的,可最早的发明不就是偶然间灵光一闪么,反正等人也是等人,有枣没枣先打一桿子试试。
“火气蒸腾,鬱勃而不得出,故冲盖作声。”
李之藻首先发言。
嗯!
朱由校听得一振,有点门路,可李之藻接下来的话,又让他掉了下巴。
“壶盖跃然,如人心之动,一念发动处,气即隨之。”
得,拐到阳明先生那去了。
埃,李之藻特长是数学和天文,专业不对口,情有可原。
朱由校自己开解自己。
“若闭气愈甚,恐如炮膛之炸裂,若用之得宜,不下火药之力!”
孙元化看了一眼还在思考中的徐光启,紧跟李之藻之后发言。
一句话,把茅元仪听得连连点头,大生知己之感。
孙元化说的还真是在理,温压弹就是类似原理,可那玩意离咱们大明太遥远了,不敢想啊。
“水化为气,其体必胀,胀必得力”,这是徐光启从原理角度做的解释。
“昔者杜诗造水排,以水轮鼓(风箱),今此汽力若强,足可促风箱之动,岂非火轮乎?”
王徽不愧是机械大家,受到徐光启的启发,很容易就联想到了水排、风箱这一类大明常见的物件上面。
“朕心甚慰吶,几位爱卿各有所知,皆是让朕耳目一新,所谓格物致知,就是盯住一点、一个方向,永无止境的深入下去。”
朱由校讚嘆一句,几人里也就徐光启和王微说的,符合他的皮毛认知,但该鼓励还得鼓励,因为他对蒸汽机的认知也仅仅限於王徽的高度。
服啦,朱由校放弃了挣扎,还得是脚踏实地,单个的发明,可以靠著灵光一闪,但科技的演进,必然是体系化的,没学会走之前就別奢望著跑。
要不是站在前人肩膀上,前皇家铸幣厂厂长脑袋就算被苹果砸出包,也只会喊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