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將二者结合，”卡斯托接过话头，眼中闪烁著兴趣的光芒，“创造一个既能自主运作，又能识別威胁的防御系统。”

就在卡伦准备继续介绍时，卡斯托教授突然捂住了自己的左眼部位，表情变得有些寧。

“怎么了，教授！是诅咒又爆发了吗？”卡伦起身上前急切地询问道。

“没什么，”卡斯托迅速恢復了平静，但脸色仍然有些苍白，“偶尔会这样。说回正题，既然你的设想里有守护神咒，那么你练习守护神咒的进展如何？”

卡伦知道教授不愿多谈诅咒的事，便顺著话题转变：“有些进步，但还不够稳定。”他抽出魔杖，“可以展示给您看吗？”

得到允许后，卡伦站起身，深吸一口气，回忆著那种纯粹的快乐一“呼神护卫！”

银光从魔杖尖端喷涌而出，在空中凝聚成一只展翅的雪。它比在鹰巢召唤的那次要清晰得多，羽毛的纹理都清晰可见，在昏暗的办公室里如同一轮小月亮，洒下柔和的银光。

卡斯托的眼晴微微睁大：“非常出色尤其是对你这个年龄。”他仔细观察著守护神的形態，“雪鸦和你的猫头鹰一样。这並非巧合，守护神形態往往反映施法者的內在特质。”

雪鸦守护神在办公室內盘旋一周，最后停在卡伦肩头，银光照亮了师徒二人的脸庞，

一段时间后，它才逐渐消散。

“持续时间比昨天长了不少，”卡伦收起魔杖，“但在实战环境下可能还不够，而且我不知道在危险环境里我还能否像现在这样顺利召唤出来。”

“已经很了不起了，”卡斯托真诚地说，“虽然只能算初步掌握，但很多成年巫师都未必能做到这种程度。”

“守护神咒已经看过了，想要开发自主防御系统，那么你的铁甲咒如何？”

听到老师的要求，卡伦又展示了铁甲咒。

“不得不说你的构想很有创意。”卡斯托在看完卡伦的展示后，眼神变得格外锐利，“但就像建造高塔，再宏伟的设计也需要一砖一瓦地垒砌。”

卡伦的手指无意识地摩著魔杖：“您是说我的基础还不够扎实？”

“不光是不够扎实，而且还不够宽广。”

“守护神咒你刚刚掌握，铁甲咒也只是入门水平。”卡斯托坐回自己的高背椅，双手交叉置於桌面，“而活性如尼文—”他摇摇头，“你甚至只是才刚刚接触。”

“卡伦，我知道上次的事可能会让你有些丧失安全感，想要更强的力量保护自己，但你目前所需要学的还有很多，不必急於一时。”

卡斯托没有等待卡伦的回答，他走向办公室角落的一个古老橡木柜，魔杖轻点，柜门无声滑开，露出里面整齐排列的金属板。每块板子上都刻满了闪烁微光的符文，在昏暗的光线中如同星河般璀璨。

“伸手。”卡斯託命令道，同时取出一块暗银色的金属板。

卡伦伸出右手，教授突然用金属板边缘在他掌心轻轻一划。一丝刺痛传来，鲜血立刻渗了出来。

“老师？！”

“安静。”卡斯托的声音不容置疑。他抓住卡伦的手腕，將流血的手掌按在金属板中央。“感受这些符文，用你的魔力去激活它们，从左上角开始，按顺时针方向。”

卡伦倒吸一口冷气。当他的血液接触到金属板的瞬间，那些看似静止的符文突然活了过来，如同无数细小的银蛇开始游动。一种奇异的刺痛感顺著掌心蔓延至全身，仿佛有电流在血管中奔涌。

“集中精神！”卡斯托厉声道，“想像你的魔力是一支笔，要一笔一画地描摹这些符文。”

卡伦咬紧牙关，强迫自己忽略不適感，他能看到每个符文都由无数细小的魔力丝线构成。

金属板突然变得滚烫，卡伦的手掌像是按在了烧红的铁块上。他本能地想抽手，却被卡斯托牢牢按住。

“忍住！第一次总是最难的。”教授严肃的说到，“如尼文不是纸上谈兵的学问，它需要的是共鸣。”

汗水顺著卡伦的额头滑落。他强迫自己继续输送魔力，看著那些银色的丝线逐渐染上自己的魔力色彩。第一个符文亮起蓝光，然后是第二个、第三个但到第七个符文时，

他的魔力突然滯涩，符文网络出现了断裂。

“够了。”卡斯托鬆开手。卡伦立刻抽回手掌，发现伤口已经癒合，只在皮肤上留下淡淡的银色痕跡。金属板上的符文恢復了平静，只有前六个仍然散发著微弱的蓝光。

“六个基础符文。”卡斯托將金属板放回原处，“相当不错，但还不够构建一个完整的防御矩阵。”

“如尼文不是简单的符號，卡伦。”卡斯托坐回高背椅，指尖轻轻敲击桌面，“它们是活著的魔法实体，会与施法者的血肉和魔力產生共鸣。你现在明白为什么我说你的基础不够了？”

卡伦注视著掌心残留的银色痕跡，它们正慢慢渗入皮肤消失不见。“我以为上次製作了魔法灯后，学习掌握如尼文应该不会太难。”他低声说，喉咙因刚才的疼痛而发紧。

“骄傲是进步的最大障碍。”卡斯托的嘴角微微上扬，“虽然你的表现確实有骄傲的资格，不过心態仍需调整。”

他取出魔杖一挥，办公室角落飞出几卷羊皮纸和一个小木盒。“这些是我自己关於铁申咒的高级应用笔记，还有基础如尼文练习工具。”

木盒里整齐排列著十几枚刻有不同符文的金属片，比刚才使用的那块小得多，符文也简单许多。

“每晚睡前完成一组基础符文激活。”卡斯托指示道，“先用这些练习片，等你能连续激活二十个不中断时，再用正式的训练板。”

卡伦小心地拿起一枚金属片，这次没有割破手掌，只是將指尖轻轻按在符文上。微弱的魔力流动从指尖传来，符文泛起淡淡的蓝光，但远不如刚才的强烈。

“很好，就是这样。”卡斯托讚许道，“记住，如尼文需要耐心和精確，每一个转折、每一个弧度都蕴含特定的魔力频率，这个练习並不看重天赋，而是努力。”

就这样卡伦开始一点一点的练习著。

“控制，卡伦，控制。”卡斯托轻轻摇头，“虽然你之前的实验操作里，我已经说过你的魔力控制已经远超同龄人水平，但是如果想要完成你的设想，这些还远远不够。”

壁炉里的火焰啪作响，投下跳动的光影。卡伦深吸一口气，再次尝试。这次他放慢了速度，又一个符文亮起，光芒虽弱但稳定。

“进步很快。”卡斯托点点头，“但还远远不够。”他从抽屉里取出一个银质吊坠，

链子上串著三颗细小的蓝宝石，“这东西有稳定心神的能力，能帮助你在练习时保持专注。”

吊坠入手冰凉，当卡伦將它戴在脖子上时，一股清凉的感觉立刻流遍全身，让他的思绪变得异常清晰。他再次尝试激活符文，注意力再次投入其中。

“今天就到这里吧，”最终卡斯托看了看时间，叫停了练习，此时已经过了午夜，“你明天还有课要上，这些东西你可以带回去研究，”他將几本笔记和练习器具递给卡伦，“下周我们再继续。”

离开办公室时，卡伦的脑海中仍迴荡著今晚的討论和练习，城堡的走廊寂静无声，只有他的脚步声在石壁上迴荡，或许连费尔奇也已经睡著了。

距离自主防御系统的构想的实现虽然还很遥远，但卡伦现在已经不在著急了，他深知现在所学习的这些东西，都会在未来为他实现设想发挥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