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我们[暗恋]
手背挡开裙摆,从腰间往上推时,便顺势将掌心糊了上去。
苏途很烦。
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奇怪的癖好。
总喜欢往她身上弄点乱七八糟的液体,然后再一点一点的揉.捻吞咽。
上次在浴室泼完红酒,之后没过几天,就陆续有快递上门,连着送来了几瓶色彩斑斓的高档洋酒。
她敢打包票,那绝对不是买来给她喝的!
关键是他自己能喝吗?
就一天到晚这么瞎弄。
她红着脸把头偏开,刚挪着腰肢想离远些,耳边塑料膜的声音就戛然消止。
大掌扣着腰身。
原路拽回的同时就挤了进.去,过后却又顿了一下。
像是没想到会这么顺利。
毕竟真的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接触了,而在这之前,其实拢共也没发生几次。
他以为她又会变得生涩、应激。
可身下湿滑的一切,却分明是在热情欢迎他的到来,展开怀抱尽数接纳,又合拢手臂骤然簇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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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同阔别已久的想念,终将在碰面的时刻积累变质。
从而转化为更加汹涌热烈的激.情。
他腰身力劲,却仍感阻碍。
□*□
床垫愈陷愈深,大掌挤压水液,舌尖探底又退离,滚热气息波动着散在唇边,透着难以言喻的愉悦:“想我了?”
苏途呼吸乱透,手指紧紧抓着发梢,仍旧稳不住声线:“…才、才没有。”
他从不花言巧语,只陈述客观事实:“床单都湿了。”
她把脸偏开:“……”
又被他扣着下巴转回来,一应力道皆强硬而不容置喙:“想了没?”
她双腿曲无可曲,已然绷到极致,还是轻易就被撞.碎:“想嗯…想、想了……”
他这才满意,奖励似的含住唇瓣,又温声哄道:“要不要上来一会儿?”
她果断拒绝:“不要!”
想得还挺美。
没看到她还在生气吗?
莫名其妙被堵在这里做就算了,居然还想让她主动!
时述轻笑,也不勉强,只扣着快在腰间打结的脚踝,缓慢揉捻着往上提,将要搭到肩上,身下的人又忽然变卦:“…要!”
苏途睁大眼睛,神情无不慌乱,语气也很急切:“我要上嗯…上去!现在就要……”
真上去了。
表情又有种说不上的别扭。
气愤、憋屈、超级想咬人。
却还要动……
可能因为做的时候吵架也很奇怪吧。
等下吵到一半,理论上应该一拍两散,身体却还腻在一起,那多尴尬。
她鼓着脸,到底还是忍气吞声。
只一副等结束再跟你算账的样子,凶巴巴地瞪着他。
时述却像是被逗到了,非但没引起警觉,还纵容地扣紧腰身,一副随她怎么算账都行的样子,骤然施力,最大限度地把人往身上带。
“嗯……”
她眉心紧蹙,又蓦然崩裂。
凝聚的气息散开,化成一声声不能自己的莺啼。
紧攥的手心被从肩上拽下来,递到唇边亲了一下,滚热呼吸落在空置的手腕上:“怎么脱了。”
“你说呢!”苏途急喘着呵出潮气,即使声线乱颤,也坚持控诉:“你都不戴干嘛要让我戴?”
都已经被发现了。
还在装傻呢!
时述却说:“没说不戴。”
苏途怔了下,无端有些发懵:“什、什么时候?”
他牵唇,亲她眼尾:“等你买好。”
“……”
这多少就有点、很难不心动了:“真的?”
他低声应着:“嗯。”
她又不是很相信:“什么款式都行?”
他轻笑,像是已经能想象她会怎样变本加厉地施加报复了,却还是温声应说:“嗯。”
“……”
她被笑得有些挂不住,觉得他现在的样子实在可恶,所以更加应该惩罚:“我还要拍照!”
他顶着她的下巴:“好。”
又抬手拍了下屁股,索要自己的奖励。
见她不情不愿提了点速,才偏头去取床头的链子,继而扣着光.裸的手踝与脚踝,在这无限旖旎的时刻,亲手将它们戴回原位。
视线从绷紧的小腿肚上收回,气息刚好落在晃动的浑.圆前。
挺.立的红果挨着鼻尖,时远时近地引.诱着。
他没犹豫,张唇便含住美味。
像送入一颗葡萄味的糖果,先含住片刻,待糖衣融化,散发出内里甜美的味道,再用舌尖搅动,让美味逐渐盈.满口腔,却还是不那么过瘾。
便又将它顶至齿关,辗转厮磨、轻轻啃咬,让美味挤压收缩,到最浓郁的时刻,才终于像要侵吞入腹一样,用力吸吮……
空气是满是甜腻的味道。
伴随着攀升的体温、交织的汗水、愈演愈烈的粘稠,肆无忌惮地充.盈感官,占.据神经。
苏途眸色迷离,瞳孔涣散。
视线一错不错、失神落在身前。
不知道怎么会有人,能这样专注的,做着这样涩情的事,却又真的很喜欢他这样亲着自己。
像整颗心脏都被小心含在口中。
除了甘之如饴,成为附庸于他的美味,再也无从他想。
……
床单随着天色。
渐次染至深沉。
开始只湿了一侧,后来时述抱着人挪到中间、又到另侧,直至整张两米大床的床单连同被罩,都湿得像过了水一般,黏糊糊又皱巴巴地乱成一团。
才终于舍得抽身,把人抱进浴室,细致地洗净擦干,又靠放在女士衣帽的穿衣凳上,一件一件帮她穿衣。
苏途迷迷糊糊,以为自己终于可以休息,睁眼看到一身外出的打扮,整个人都是懵的。
神情却还是难掩抗拒。
时述已经很懂得该怎么哄她,捧着脸亲一下,再真心实意地夸一句:“乖。”
“出去吃个饭,再带兔子下楼转一圈,晚上回来再睡,嗯?”
她就真的会乖乖听话。
加上现在也没精力思考,慢吞吞照着指示,一直到牵着兔子下楼,被微凉的夜风一吹,淡去的神思才迟缓归位。
真是色令智昏。
差点就忘记还有账要算了!
可这冷不丁的,真要开口,还有点不知道该怎么说。
毕竟炮都已经打完了,还连着打了好几次,就算这会儿罪名坐实,事情也已经时过境迁了。
过不去的只有她自己。
想开口又说不出来,想忍气又吞不下去。
最后还是时述捋了捋她被风吹乱的发丝,又站在马路边上亲了她一下,才主动提及:“想说什么。”
苏途张了张唇,感觉气势还是不能输,便板着脸说:“你什么时候关注我的?”
这其实是废话了,她自己就已经猜到了大概,也确实与回答一致:“大二。”
所以她想知道的其实是:“怎么搜到的?”
讲道理。
小号没有关注度,她也没把昵称刻在脸上:“总不能是硬搜的吧?”
时述却说:“嗯。”
“硬搜的。”
苏途愣住:“……”
大二那会儿,她刚分手,论坛里议论声一片,她自己的朋友圈却突然什么都没了,这显然像个不妙的现象。
他不知道她怎么样了,会不会心情不好变得抑郁,甚至是做出什么极端的事情,可他在外集训备赛,显然是回不去的,这种事也不可能托人打听。
没人会那样随随便便吐露心声。
如果非要有什么渠道的话,日记或小号可能性才更大些。
所以那段时间,他一有空就是对着手机,把她的名字与显露过的喜好,一遍遍地拆解组合,试完原字试同音字,试完同音字再试同义字。
可其实直到他回了学校,这事都还是没有结果。
是到了他后来又离开,也以为她可能根本就没有小号时,大数据才像是检测到他的意图,推送了一条她刚发的微博。
配图是老房子里卧室的天花板,窗帘和灯都没开,光线很暗。
如同她低淡的心情。
配文是:
-不想去学校
-能不能就这样一直躺着
他当时看到,心脏都空了一下。
再点进主页时,甚至都不那么希望那是她的账号了。
这种感觉从话里延伸,也将她的心脏掏空了下:“……”
所以他甚至连她有没有小号都不知道,就用那种盲目又笨拙的方式,开始了对她时至今日的无声关注。
对吗?
夜风灌过脸颊,拂得她眼睫扑簌,红唇微抿。
心里觉得他真的很烦,每隔一段时间就要来这么一出,没完没了的,把她惹得像个爱哭鬼似的:“你到底还有多少事憋着没说?”
她已经不记得自己是第几次发出这样的感慨了。
每次都以为是最后一次,却又每次都预判失误。
时述停下来,伸手揉了揉她泛红的眼尾,安抚之中,也透着点隐晦的慰藉:“都被你发现了。”
像在夸她厉害,居然把他藏了这么多年的秘密,一桩桩、一件件,全都挖了出来,从此不再需要暗自掩藏,远远观望。
多好。
眼眶的蓄水能力还是很差。
她根本就不想哭,泪水却还是不听话的潸然滚落。
苏途轻哽了下,很快便挂不住地低下头去,视线落在他微鼓的裤兜上,极不是滋味地踢他脚尖:“手机密码呢?”
“什么意思。”
时述又将人拢入怀中,轻揉着脑袋说:“涂鸦馆。”
苏途吸了吸鼻子,声音闷闷的:“什么?”
他解释:“9键输入涂鸦馆,对应的数字就是88924826。”
“……”
苏涂涂的涂鸦馆。
是她的小号昵称,也是他。
因为每一句被她收录进账号的碎碎念,也全都原封不动的,收录进了他的眼睛、大脑、心脏。
苏途听完,泪崩的同时又想咬他:“……”
那是什么很光彩的内容吗?
记那么清楚干嘛呀?
脸都要丢光了啊呜呜呜……
时述却有不同的见解:“很可爱。”
“……”
苏途闷在怀里哼了声,觉得他根本就是在阴阳她,就像给柯基取名兔子一样,他敢保证完全没有隐喻的意思吗?
中午拿兔子骗自己开门,进门时还恬不知耻的说了句,先吃兔子什么的……
就是因为在心里想太久。
说漏嘴了吧?
她脸颊憋红,泪意顿时就止住了,看着脚边翘着屁股东张西望,不时又回头确认一眼,到底什么时候能走的兔子。
觉得是时候该发起反击了!
“我要再养一只德牧!”
她忽然抬头,眼里还泛着水光,目光却很坚决:“叫狼狗,又狼又狗!”
时述稍怔了下:“……”
过后又生怕她变卦一样,赶忙应下:“好。”
还行。
不是泰迪。
见他态度端正且积极,苏途还算满意,感觉到牵引绳被兔子拽了两下,才转身继续往前走。
看着它一扭一扭的屁股,突然又想起什么:“能养吗?”
市区不太能养大型犬。
何况德牧还是烈性犬。
时述牵着她的手说:“郊区别墅可以。”
苏途听完又不乐意了:“那不是会很孤单吗?”
时述想了下,也不是很确定:“那就去问问退役警犬,有些地区政策好像可以。”
“……”
苏途先是愣了下,很快又觉得“退役警犬”这个属性,似乎和某些人更像了,心里答应下来之后,又有了新的苦恼:“这样的话,宠物房会不会不够住?”
虽然面积也不小,但兔子生性随母,就真的还挺能嚯嚯的。
自己一只狗住习惯了,再来一只大型犬的话,会不会对两只狗都不太好?
时述没犹豫:“不是有两间儿童房么。”
“刚好。”
苏途神情一滞,感觉到什么,下意识便问:“你不想要小孩吗?”
时述点头:“嗯。”
“……”
已经说到这里了,突然止住话题也挺奇怪的,苏途顿了下,就顺着往下问:“为什么?”
时述偏头:“原因很多。”
首先是他们才刚开始自己的生活,短时间内,他并不想让更多的人参与进来,就算是孩子也是一样。
其次是他确实不太喜欢小孩,太闹腾了,还得管教,费心费力也不一定能够教好。
最重要的是,生孩子太辛苦了,可能引发的身体与心理的问题也太多了,她连感冒吃药都怕苦,实在没必要为了他再去吃这样不可逆转的苦。
当然,这只是他的想法。
也存在一种例外:“你想要的话,可以。”
苏途面颊微滚:“……”
问他的时候义正言辞,说到自己又有点扭捏,不想回答,便胡乱搪塞:“现在说这个也太早了吧,婚都还没——”
结果不说还好。
一说差点把舌头都给闪到。
她慌乱低头,假装有事想找兔子,却忽然被捧着脸在原地站定。
时述长睫低垂,亲了亲她闪躲的眼睛,清朗声线浸着笑意:“婚随时都能结。”
苏途怔然抬眸:“……”
他顿了会儿,短暂地组织了下语言,便看着她的眼睛说:“我只是觉得,应该要等你先享受完恋爱,再步入下个阶段,才比较合适。”
“也应该要给你足够考察的时间,要是我还有哪里做的不够好,你至少还能保留让我待定的权利,直到你觉得拥不拥有这项权利,都没有任何区别为止。”
“也就是说,如果哪天你想结婚了,就给我个信号,哪怕只是在小号上点赞一组婚纱照,我也一定都会立刻明白,并着手开始准备求婚。”
“当然,你还是可以拒绝,没有次数限制。”
“因为就算你不答应,我也不会改变立场,也有的是耐心,等到你不再有任何顾虑,真心实意地想要点头那天。”
苏途心跳怦然,神情发木:“……”
感觉他明明没有在求婚。
却又好像已经求了。
耳廓悄然升温,到出离燥热的程度,终于闷不住地把头偏开,唇角要翘不翘的。
原地僵持了会儿,才急于散热般轻颤唇瓣:“…哦。”
时述垂睨着她,将所有细微的表情收入眼帘,深邃黑眸泛着柔和的光,指腹轻揉着细嫩后颈:“回家吧。”
苏途出门时还觉得有点冷,这会儿却像还没吹够风似的,疑惑抬头:“这么早?”
“不早了。”
时述牵唇:“差不多该睡了,明天还得早起。”
苏途眨了眨眼,下意识想问早起干嘛,又猛地想起,他已经放假了。
所以从明天开始,他们就要身体力行地,一起“调作息”了。
她面颊染透,羞赧张唇,想说你到底是想给我调作息,还是想满足自己的私欲,没好意思出口,他却已然意会:“都想。”
“……”
同时扣着后颈,俯身含住她不知是羞是恼、微微翕动着的唇瓣。
在微凉的春夜里。
与她交换了个温柔细密、躁动心肠的热吻。
夜风轻拂,月影洒照。
两人并肩牵着一只欢脱的小狗,对视聊着另一只待加入的小狗,一家四口,平凡、温馨、步履明确地往家的方向走去。
流动的画卷闲适安逸,影影绰绰。
消失在月夜深处,又铺陈于温暖室内,在无数个火光绵延、爱意交织的天气里,重复着他们的一日三餐、一年四季。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