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宇浩手里可沒这种国宝重器,所以也一直不曾有机会把玩,沒想到今天竟然能在这里见到重器真身,多少也算是对刘宇浩装了一晚上孙子的补偿吧。
不过,现在这种情况,贸然起身和一个陌生人打招呼是一种不懂规矩的举动,不仅会影响他人,而且还兼有卖弄的嫌疑。
“内地人,”
主席台上的灯光亮了起來,这个时候马运生再换位置已经來不及了,只好微微把身子前倾,低声道:“爹地,我问过了,今天第一个拍卖的就是您捐献出來的那款宋登封窑珍珠地划人物纹梅瓶,”
一直以來,他的衣服都是御姐李璐梅为他精心准备的,就算是现在,李璐梅仍然会在每次换季之前专程让人把新衣服从英国送回国内,压根就不去想小妮子要不要吃醋那茬儿。
反正,内地这个字眼就代表一无是处,与这种人为伍,沒得掉了马公子身份。
他能为军子创造的条件现在都已经尽力了,想要打造属于自己的一片天地,剩下的那些还要靠军子自己努力,而且,今天就是一个非常好的开端嘛。
尽管和刘宇浩在一起时军子很放松,但他也不是“雏”,知道“上流社会”的晚宴最忌讳的就是大声喧哗。
刘宇浩不以为杵,呵呵笑道:“国内,我刚过來沒两天,”
可能在马运生那儿,内地就代表了无知愚昧,马路上到处跑的都是牛车,人类都还住在稻草搭建的棚子里,垃圾四处可见,远远能熏到三条街......
长相气质相近的人,第一眼看到对方都会生出一种“三百年前”便已相识的错觉。
听到宋登封窑珍珠地划人物纹梅瓶几个字的时候,刘宇浩眼睛眯了一下。
“陈世伯好,刘世兄你好,”
刘宇浩很无辜地笑笑,道:“世兄过奖了,我对穿衣打扮其实沒什么研究,”
既然人家表现了极大的热情与友好,刘宇浩也不好为自己辩解,只得捏着鼻子继续装“内侄儿”,笑呵呵道:“马世兄一表人才,是我该多向马世兄学习才是,”
在与人沟通交往方面,军子委实要比刘宇浩有眼色的多,很快就和一拨人打成一片,并有说有笑的相互交换了名片。
马嘉不可置否地从鼻腔里发出一声,尽管沒有回头,但嘴角却微微翘了翘。
马运生不知道实情,却对刘宇浩有了些看法,但仍耐着性子笑道:“不知道刘世兄以前在什么地方呢,”
但现在,刘宇浩只淡淡笑了笑,再不搭理那优越感十足的世家公子。
刘宇浩见此,也满脸微笑,稍稍点了一下头。
对于军子的到來,陈虎沒有表示过多的好奇,微微点头示意,既表达了长者的亲善,又给足了刘宇浩面子。
这句话倒不是刘宇浩矫情。
怎么,表现你认识的人多呀。
军子的精气神一下子被调动了起來,他最知道刘宇浩这个人,沒有十足的把握,刚才那些话他根本就不会说。
马运生很礼貌的伸出手來和刘宇浩握了一下。
这一次慈善晚宴拍卖筹款的意义已经远远超过了那尊宋登封窑珍珠地划人物纹梅瓶本身。
只要长了耳朵的人都能听得出來,马嘉非常喜欢他的这个儿子,当然,马运生自己也很争气,这些年在公司里表现可圈可点,堪称尤为出色。
这句话,有点套人底细的嫌疑呀。
可能是因为陈老爷子的原因,很多人见了刘宇浩都微笑着点头示意,更有少数在生意上跟陈老有來往的人纷纷上前打招呼,借以拉近彼此的距离,刘宇浩对此并不反感,须知,有很多大手笔的生意都是在不经意的交流中促成的。
狮城华人总商会一直以來都想筹建一个完全属于自己支配的慈善机构,只可惜因为各种原因,从有这个提议开始到现在多少年过去了大家都沒统一意见,所以未能成行。
沒曾想,四年前马嘉偶然提起了自己的遗憾后,马运生竟主动请缨要为筹建这个慈善基金四处奔走。
当时,马嘉虽然内心欣喜儿子懂事,但也沒抱多大指望,作为华人总商会主席呼吁了这么多年都沒成功的一件事,马运生才多大,他能成么,他能说服那些老顽固吗。
可四年后马嘉发现,自己真的错了,他小看了马运生,那小子凭着自己三寸不烂之舌以及自己和各个世家子弟关系交好的条件竟真把事半成了。
马嘉不由在心中暗赞:“得子如此,夫复何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