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回到馆驿,文远二人直聊到深夜,同榻抵足而眠。
第二日清晨,文远早早的起床,开始每一日都要例行的锻炼,其实倒不是文远真想练,如果有机会他倒真想上网看看书,打打游戏。可是在这个时代除了打鱼用得上网,哪有什么娱乐消遣的东西。
何况文远前世夜猫子出身,让他天一抹黑就上床睡觉,铁定睡不踏实会早起,再加上如今文远拥有了一副模特都羡慕的健美身体,如果不保持保持,文远都觉得太对不起被他夺舍穿来的名将张辽。
那时候空气极好,可不像前世看不到湛蓝的天空。
文远先是耍了躺拳脚,又取来自己的青龙戟舞弄一番,汉末将领骑战,多用戟、矛,文远这柄戟重四十八斤,长一丈二尺许,用精铁打造,戟尖和小枝开刃处百炼成钢,颇为锋锐,文远甚是喜欢,每天都要擦拭几次。
此时天下武学尚未完全形成流派,戟的练法以剁、勾、片、探、挂掳、磕为主要的招式,兼有刀枪的劈、砍、挑、刺、拨、架、格、挡等,若要习至大成,绝非一朝一夕之功。
是以文远每次勤练不辍,这一年多来也是进步良多,只见这一杆长戟在他手中上下飞舞,真如同一条大青龙一般,呼呼劲风响处,一旁伺立的张驭也是难当气势,一步步向后挪去!
到最后,文远脚下踮起一块石头挑向半空,力聚于腰臂之间,口中暴喝一声!青龙戟如长虹贯日,直飞冲天!
只咔嚓一声,戟尖准确的戳在石块上,激起碎石无数,青龙戟余势未歇,直飞出十余米后,深深的钉在院内一株桐树的树干!
文远长身站定,缓缓的吐出一口浊气,脸不红,气不喘。
“呵呵,雕虫小技,让隽义见笑了。”文远眯着眼笑了笑道,正要举步走向插着青龙戟的桐树,突然心中一动,眼神中战意闪现,道:“久闻隽义枪法精熟,武艺非凡,今日正好有暇,你我何不就此切磋一番?”
“……”
“好戟法!”身边突然传来一声赞叹,文远刚才正练得起劲,待回过头望时,原来是张颌已经站在了廊下。
以前在并州丁建阳处,文远手上也有一只五百余人的直属部队,可他知道那并不真正属于自己,仰首望天,此时已是八月初一,算算距离何进,丁原身死,还有近两月功夫,这个时候,还不能回去,接下来,就是以练兵之名,拖延不回!
乱糟糟的一片回答,文远眉头微皱,张颌在身侧暴喝一声:“将军训示,休得嘈杂!”
“是!”虽然不是异口同声的喊出,却也比之前整齐了许多。
文远疲懒的表情渐渐消失,颇为动容的道,“是啊,都是踏踏实实的庄稼汉子,若是能嘴里有口食吃,谁会来干这提头卖命的差事,乡亲们,这年头活着难啊!我这一路走来,可是眼睁睁的看着,这沿途千里的草皮树根所有能吃之物,都被吃尽!穷苦之家,更到了易子而食的地步!活着,难呐!”
又斗了几十合,文远到底是年轻气盛的汉子,久战不胜,终于不奈,虚晃一戟,拨马而走。
文远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张颌身上,对这个刚收的大将越看越是喜爱,站在那儿看了好半天才道:“隽义,请出招吧!”
大灾之年,百姓衣食无着,乍听官府招兵,月初至月末,数万人云集邺城,把一个小小的招兵处围得是水泄不通,张颌按着文远的意思从中裁汰老弱,简拔青壮,初步招了四千余人,接着就是就是文远亲自跑了武库一趟,讨取军资用具。
攻势味道,张颌就已经被这风声震的耳刮子生疼,不过他不慌不忙,眼看攻势将至,不退反中宫直入,枪杆一横格在戟杆最不受力处,将文远长戟荡开,而后腰杆一拧反身借力,枪做棍使,自上而下一记势大力沉的力劈华山!
“我等愿追随将军。”
除此之外,沮授还送给两千余套存放武库经年的破旧衣甲,让文远欢喜不已,不过想来免费送出这些也不全是沮授的意思,韩馥恐怕也不想着三千人回到洛阳后还被何大将军认为其中有两千人是平民。
文远耳听八方,本以为张颌定然追来,不想马蹄声竟似越来越远,文远回头一看,不禁咧嘴大笑起来,只见张颌也是拨马而走,看那架势,不是拖刀计是什么?
与刺史府交待一番,文远引新军出城在东郊聚集,此时四千多青壮还未发铠甲军器,乱糟糟的或站或坐在那儿如一窝乱民。
张颌也是战意熊熊,昂然道:“但有所命,有何不敢?”
文远闪身让过,戟势再动,戟尖如青龙出水,直刺向张颌腰眼处,张颌一抬枪杆荡偏文远戟势,长枪闪电急刺,宛如梨点点……眨眼之间,二人已交手数招,文远固然满心欢喜,张颌有何尝不是因棋逢对手,战意更烈!
“哦?将军这是要考校颌的武艺吗?”张颌笑道,张颌也是血气方刚的汉子,在一旁看了半天早已经心痒难耐,他自忖在韩馥麾下少有敌手,今日见文远武艺精湛,生出好胜之心在所难免,见文远相邀,也不推辞,立即叫人取他的长枪来。
雄壮的鼓角声响起,由疏而密,噪杂之声才渐渐消去,文远与张颌走上一土坡,眯着眼睛扫视坡下人群。
“将军小心了!”张颌面容一肃,沉声道,长枪一领,汝一道银色电光闪现,直刺向文远胸前!
张颌慨然道:“大丈夫岂能因区区挫折而一蹶不振!来日我定会以手中这杆枪,为自己正名!”
文远将长戟往地上一插,翻身下马便向张颌奔去,张颌似乎也激动莫名,下马直奔文远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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