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时,二人各执兵器站在场中,为防误伤,连甲胄都穿戴齐全,俱是英姿挺拔,气势非凡。
二人步战不分胜负,马战也难分轩轾,眼见戟来枪往,又斗了一百余合,仍然不能分出高下,文远心道,若想赢过张颌,必使拖刀计,又恐万一失手伤了张颌性命,几次犹豫不决。
二人当真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并在一处斗得难分难解,一旁张驭开始还能看清楚二人招式,但到后来就觉着眼缭乱,只看到大院内两个人影往来游走,一双枪戟舞得犹如蛟龙一般,不由得为二人捏出一身冷汗。
翌日,文远去刺史府出拜见韩馥,取了拟好的官府文书,由人领着直奔府库,先取了五百金以做募兵之费,再回到馆驿。
百折不挠,百败不馁,这就是张颌!文远心中振奋,长笑出声!
很多青壮都慨叹着低沉下来,更有人想起过去的伤心事,低低啜泣。
“是!”“好!”“明白!”“……”又是一阵乱七八糟的回复!
“将军使得好戟法!”张颌目露钦佩之色,由衷赞叹道。
“将军指东,俺不敢往西,将军让俺逮狗,俺不敢撵鸡。”
“再来!”文远越打越兴奋,高叫一声,挺长戟攻上,张颌也毫不示弱,举枪迎来!
到了城外空旷之地,也不废话,各奔出一段距离,高喝一声,策马疾驰着向对方重来,这一战又是另一番凶险。
“哈哈哈!哈哈哈哈!”二人把臂相拥,文远昂然道:“隽义战阵拼斗,绝不逊于潘凤!只是那日……”
文远身形微侧,戟身一挑,便将张颌枪势带向一边,接着身随劲走,顺势一抡,沉甸甸大戟杆子就带着呼呼劲风向张颌拦腰扫来!
一戟在手,文远表情肃穆,自有一股若有若无的威势布于身周,张颌也是面容一正,银枪虚指,与文远相抗衡。
文远心中感慨,这帮人说是青壮,但几乎个个都面有菜色,很多人身上穿着补丁摞补丁的衣服,而且这其中有很多人都是拖家带口赶来,此时虽只是八月初秋,可周围围观众人中有很多孩子都光着屁股,连衣服都穿不起,可想而知汉末百姓们生活的艰辛。
一战之后的畅快尽皆化作这高亢激昂的大笑宣泄出来,四目相顾,一切尽在不言!
“跟着将军混,吃喝不用问。”
见众人的注意力开始聚集在这里,鼓起胸腹之气高声喝道:“安静,安静!你们……可是愿随我从军?”
这次众人安静的很快,文远点了点头道:“你们是不是……庄稼地里刨食吃的汉子?”
值得一提的是,沮授因为人方正,竟还兼着冀州的武库令,也不知是不是文远最后说的那番话起了作用,自刺史府别后,从一见面就跟文远唱对台戏的沮授再没有跳出来教训文远,不仅如此,还足额发放给文远环首刀1000把,戟500把,矛300把,盾牌200面,强弓300张,箭8000支,号衣皮甲一千余套,,旌旗等一应齐备,还有精铁战甲50套,战马50匹,驮马,牛两千余,猪羊数百头,粮草六万斛,分装入两千余辆辎重车。
文远长笑道:“好!张驭!使人牵马来!”
二人直战了二百余合,眼看已是日上中天,大汗淋漓,依旧是难分难解,文远心中豪气涌起,拨开张颌枪势,亢然道:“这样比试,就是打上三天三夜也分不出胜负!隽义果然好武艺!可敢与我再比试马战?”
文远幽幽一叹,待众人安静,方道:“意思我是明白了,不过接下来,尔等只需回答,是,不是!想,不想,能,不能即可!尔等明白?”
二人上了战马,兴奋的对视一眼,文远一马当先冲去馆驿,直奔城外。
张颌一旁怒了!手臂一举,身后十几名亲卫齐声喝道:“静!静!静!!”
此时张颌也从军中回来,并带来了二十余名心腹亲兵,二人计议一番,命手下人每两人一组,飞骑至附近各郡县张贴榜文。
从这些人的眼中,文远根本看不到太多生气,有的只是麻木,苦楚还有疲惫。
文远语气一转:“不过我今日对天立誓,只要你们能成为我军中一员,从今往后大家就是我的兄弟手足,我有肉吃,大家就跟着吃肉!大家喝汤,我张辽也跟着一起喝汤!同甘共苦,生死与共!”
“将军大德,誓死追随将军!”张颌躬身下拜,慨然喝道!
“将军大德,誓死追随将军!”数十亲卫接着下拜,齐声喝道!
“誓死追随将军!”四千青壮也跪倒大片。
文远心情激荡,眯着眼看着这四千余众,自己以后,就要靠这些人安身立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