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薛的双唇剧烈的颤抖着,想要勉强去接住碗中的美酒,但不知道怎么的,美酒入喉,居然是味同嚼蜡,猛然觉得吞咽酒液都是一种十分艰难的勾当。一下子就反呕了出来,吐了那汉子一身。
所以,冷薛尽管隐约猜到了傀儡蛊的真相,可是他依然不敢赌!因为他没有十成的把握!
不久,就在这时候,冷薛陡然觉得肩部剧痛了起来,就仿佛是有千万把小刀子在割似的,紧接着便在地上翻滚惨叫!旁边的那阴骘男子一下子就皱眉道:
“似乎是犯冲呢!傀儡虫最忌讳茱萸,这狗官平时难道有吃茱萸的习惯?马上去问问。”
这冷薛对林封谨他们的恨意,那可以只能用食肉寝皮来形容,
“冷将军,太晚了,你悔悟得太迟了,既然傀儡蛊都已经开封,不用就是浪费了,你现在答应合作,那只是出于恐惧,哼哼,真的是要你配合的时候,搞不准还要闹什么幺蛾子出来,我们还要冒极大的风险。”
“你叫他进来就是,你让我说什么我就说什么。”
但是就算是冷薛不肯合作,林封谨他们是否也是无计可施了呢?当然不是,林黎身为大给给,自然有不少奇功异术,比如说腹语术就是一项,万不得已的情况下,将这冷薛打晕了往床上一丢,然后以医生说不能见风的借口拉上纱帐,林黎用腹语术来冒充他与其余的人对话,也是能够勉强蒙混,语气语调与冷薛说话端的是别无二致。
紧接着,这蛊虫吞吃完了血肉以后,居然吐出来了一团一团的血丝,将自己包围在了中央,形成了一个血色的茧。不过盏茶功夫,这血茧便是裂开,里面出现了一团红色的东西,那阴骘男子用手指一点,便见到那一团红色的东西居然伸出来了一个线头似的玩意儿,粘在了他的食指上。
那可以麻痹人的蜾蠃降是真的,可是,这世上虽然有傀儡蛊这种东西,却是目前林黎还炼制不出来的东西,他在淄河边与林封谨一战,身边携带的四大降王全毁,加上还借尸还魂,元气大伤,若是正常情况下,至少要三年之后才能恢复全盛时期的实力。
***
“不要啊!我是真心与你们合作的!”冷薛疯狂大叫道,他此时已经可以很清晰的感觉到,那钻进自己血肉内的傀儡蛊正在扭曲着身体,顺着血脉朝着自己的脑部进发,才过了短短的两三分钟,这玩意儿就从手背处钻到了肩膀的位置了。
但是那盘踞在身体内的“傀儡虫”却是无时不刻都在提醒他不要自误!被生生食脑的威胁,却是让他完全都不敢有什么异动,残酷的事实就摆在了这里:
这汉子大怒,啪的一耳光就抽了上去。厉声道:
冷薛听到了这话,心中一松,整个人几乎虚脱了,咽下一口唾沫惨笑道:
“当然是我的部下,他们知道我的性格和习惯,是不可能在床上呆三天的,除非是真的重伤或者是病得起不来床,但这三天以来,我留给他们的印象显然没有那么严重!”
这时候,冷薛忽然发觉有人走了过来,他狞笑着道:
这时候,忽然有人将冷薛一把抓了起来,让他靠墙坐下。然后直接递了个陶碗在他的嘴边,很不耐烦的道:
“很简单啊,给他们用了点蛊虫而已,你别急,很快就轮到你了,也不用害怕,它也就是变成一条蛇一样的虫子。慢慢的顺着你的脊椎骨钻进去,一点一点的缠着你的脊柱爬行,最后一点一点的钻进你的脑子里面去。或许有些疼,但一咬牙就过去了。忍忍就好。”
这一瞬间,那种异物入体的感觉并不怎么疼痛,可是有异物在血肉当中蠕动的诡异瘆人感觉却是彻底的击溃了这位冷将军的心防,他终于满头大汗,彻底崩溃,疯狂挣扎着狂叫了起来:
那人不耐烦的道:
根据往常的经验,东夏每年在这八月末的时候,都会来这么一场小雨,好好的将暑气洗一洗,这也是标志着夏天的最盛时候已经开始过去,虽然还有秋老虎之类的,但是晚上的闷热难当的日子应该过去了。
冷薛的脸色一下子就变得惨白,不过这人也是悍将,堪称是不见棺材不掉泪的典型,无论林封谨怎么说话也是咬紧牙关不再说什么,不过旁人也是不来理会他,径直去忙自己的,偶尔也是会交谈几句,既不刻意的压低声音,也不是故意说给冷薛听的。在冷薛的眼中看来,那就是几乎完全将自己当成了空气一般!
所以,此时拿出来用在冷薛身上的傀儡蛊,那其实就是一条普通的血线降,乃是用成年大螳螂肚皮里面寄生的铁线虫炼制出来的半成品而已,这玩意儿的用处,就是可以进入人体内,分泌毒液制造出莫大的痛苦来.......仅此而已。
冷薛一闻。只觉得那陶碗里面浓香扑鼻,显然是上等的好酒,嘴巴里面却是身不由己的道:
因此,在这样的情况下,冷薛除了忍之外还能做什么呢?
“各位,各位!!杀人不过头点地。就算我冷某人不应该贪图你们的宝马,算我错了不成,我给你们跪地认错了行不行??你们要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行不行。不要用这样的东西来折磨人,也算是积点阴德啊!”
冷薛道:
一想到这里。冷薛的心中就涌出来了无限的怨毒和恨意,咬牙切齿的对自己说,挺住,一切都是虚妄无比的狗屁幻觉,自己坚持到了黎明,这帮王八蛋就要穿帮,等着全家死光吧!
当时冷薛听这话只当是市井闲谈,一笑而过,但是现在切身的体会到了各种滋味,才无比深切的觉得那话竟是说得如此贴切,每一字每一句都落在了自家的心上。他斜眼见到了那傀儡虫被浸泡在了盘子里面,只是隔了半盏茶功夫,便几乎要这气氛逼得发疯,忍不住再次哀号了起来:
“上等的汾酒,普通人喝三碗就能醉上一天的,若不是咱婆娘肚子里面揣了个崽,咱要想办法为没出事的娃积点德,怎么会有这等好事便宜到你的头上?快些喝。喝醉了的话再上蛊虫,那么不知不觉就变成傀儡了,否则的话,那食脑之苦可不是人能受得了的。”
“咦,怎么回事?现在就入脑了吗?”
当然有!
林封谨看了他一眼道:
“原来如此,六味地黄丸里面有一道主药就是茱萸,他体内还残存有六味地黄丸里面茱萸的药效,所以刚刚傀儡虫一下子就发了疯。”
听到了这些人的对话。冷薛才知道,原来那天杀的巩义竟然是这帮腌臜泼才的内应!
“而我们现在只需要什么都不做,那么就可以得到一个百依百顺,连拉屎拉尿都要人服侍的傀儡,半点风险都不会有,你是我,肯定也直接选择把你变成傀儡的这条路的。”
“不识抬举!活该受苦!!”
“这是什么?”
“好,好,好!我服了你们了。今天算我冷某人遇到了强人,我认栽!!我认栽还不行吗?你们说什么我就做什么!!”
“喝!”
听到了这样的对白,冷薛充满血丝的双眼总算是平静了少许,抹了一把冷汗,但是下一句旁边传来的话一下子就将其打入到了地狱当中:
可是,冷薛却不知道,绕是他如奸似鬼,却也是坠入到了林封谨他们的恶毒圈套当中!
这小雨便是绵延了整整四天,这样连绵不停下的雨水连呆在房子里面的林封谨等人都有一种发霉的感觉,何况是营帐里面的东夏军了。
“你到底想要说些什么?”
冷薛正色道:
“我想说什么难道还不明白吗?说实话,你们这帮人手段高明,实力了得,更是各种奇功绝技层出不穷,那么又何必走这些歪门邪道呢?你们挟持我这几天,手操万人兵权,是不是觉得格外惬意?这倒也是真的,醉卧美人膝,醒掌世间权嘛,只是这迟早都有穿帮的一天,敢问到时候你们又应该怎么办?”
林封谨听了以后,脸上露出来了一抹古怪的笑意:
“等等!等等!听你这么说,看起来是觉得我等是为了篡权,因此这才将你软禁在这里的了?”(未 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