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01章  俞心向晚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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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却不是靠运气了。俞熹禾记下了先前出现过的全部牌数,还有荷官洗牌、发牌的习惯,推测出了自己对家可能的牌面大小。

短短几个小时里,俞熹禾赢得了一大笔的财富,另外几个师兄师姐都闻声赶了过来。见她手上的筹码越来越多,每一次俞熹禾下注,他们就跟着心惊肉跳。

不少人围了过来,想要一睹这个来自东方的,还没有输过的漂亮小姑娘的芳容。

俞熹禾去了赌场内最大的那张赌桌,这回的庄家是个美籍华裔年轻人,看起来温润有礼。

到最后一次加码时,庄家温柔地问她:“要加多少?”

俞熹禾想了想,押下了先前赢来的所有筹码,周围一片哗然。

庄家看着她,用中文放慢了语速问她:“确定要押这么多筹码吗?我的牌很大。”这是一场两人的赌局,也是俞熹禾头一次遇见华人对手。他看起来谦逊有礼,主要是还很好看。

师兄师姐劝她再想想。

周围听不懂汉语的外国人更是议论纷纷。

“嗯。”俞熹禾笑了一下,桃花眼微微弯起,“我想好了,如果这局我输了,我要回国向一个人表明我的心意。”

庄家看着她,似乎从没见过这样的女生。

他问:“如果赢了呢?”

俞熹禾迎上庄家的目光,回答道:“那我会把这些筹码全部都送给他。”

拉斯维加斯迎来了新的一天。

白日里的赌城没有夜晚那般繁华喧闹,大部分人已离开,赌场渐渐清冷下来。

在某个赌场的房间,男人坐在沙发上,等着下属向他汇报。

“程少,那个女孩来自中国海市,叫俞熹禾。”

男人眉眼微垂,笑了一下,重新将手中那串古朴圆润的佛珠戴上腕间。

他想起赌局的最后,在周围人的惊呼声里,女孩跟他道谢,一双桃花眼仿佛含着柔情,温软又乖巧。

“她会是我的。”他说。

没想到一场一掷千金的赌局,竟赌来他的所爱。

俞熹禾回国的时候发起了低烧,过海关的时候被要求隔离检查。导师和师兄师姐们不放心,打算留在机场等她,直到陈幸赶了过来。

大家都知道他和俞熹禾的关系,见他来了,便放心地将俞熹禾交给了他。

检查结束后,俞熹禾虽然没有感染病毒,但也要等烧退后才能离开。

她下飞机时是早上九点,等到被放行,已经过去了五个小时。知道陈幸向来不喜欢等人,俞熹禾有些苦恼,在他走近时低低地开口:“让你等这么久……”她的下巴埋在围巾里,因为生着病,看起来不是很精神。

“没关系。”陈幸不放心地伸手探了一下她的额头,说道,“要我等多久都是可以的。”

俞熹禾心头一跳,攥在手心的东西硌得厉害。她明明已经在心里演练过无数次接下来要做的事,可还是不免紧张。

“你不喜欢等人。”

陈幸笑着看她,一手拉过她的行李箱,另一只手揉了揉她的发顶:“我对你一向没什么原则。”

陈幸对旁人,永远是七分客气,三分疏离,礼数十足,但谁都知道他是不好接近的。俞熹禾不明白,是不是因为和他认识多年,所以自己在他眼里才特别了一点。但在拉斯维加斯的那场豪赌,至少让俞熹禾知道了陈幸喜欢做的事是什么样的——惊险,刺激。

那么,有没有可能,陈幸也是喜欢她的?

在拉斯维加斯,俞熹禾说过要表明心意的。

于是,她告白了。

“在拉斯维加斯的赌场里,我花了三个小时总共赢得了八十万的筹码。”

机场大厅人来人往,而俞熹禾像是在会议厅做学术报告一样认真。

“在最后一局的时候,我把这些筹码都押了上去,告诉自己,如果输了就要向一个人表明心意。”

陈幸愣住,握着行李箱拉杆的手指猛地用力,指关节泛白。他看着俞熹禾向自己摊开了手,掌心里躺着一枚金红色的筹码。

她语调轻松,道:“结果我输了,只剩下这一枚筹码,所以只能送这个给你了。”

等了半天只有一枚筹码,没得到想要的东西。陈幸皱着眉,问道:“表白呢?”他看起来漫不经心,其实紧张得要命。

生怕俞熹禾下一句说的是,她喜欢的是别人。

俞熹禾看着他,莞尔一笑:“你不要筹码吗?”

陈幸的眉头皱得死紧,现在心中只有一百八十种强势掠夺的想法,偏偏她正笑意浅浅地看着自己。

在他接过筹码,想把人狠狠地圈在身边时,她忽然靠过来踮起脚又轻又快地亲了他一下。

“我喜欢你,陈幸。”

心跳声几欲将胸腔震裂。

俞熹禾轻轻抿抿唇,心中忐忑。

陈幸垂着眼看她,眼里看不出情绪。

他一直沉默着没有开口,俞熹禾慌了。她没想到陈幸会是这个反应。她小心翼翼地拉了一下他的手,被反扣住手腕,力道之大,让俞熹禾懵了几秒。

“陈幸……”

他还是没有接话,扣着她的手腕快步往外走去,直到到了车边,他打开车门把俞熹禾抱了进去。

光线乍然一暗,俞熹禾眼前一黑,耳边传来车门被用力甩上的声音,在她头脑空白一片时,陈幸凶狠地吻了下来,咬她的唇,从唇珠滑到舌尖。他把她逼到车窗边,抵在怀里深深地吻她。

喘息难平,纠缠在一起的灼热呼吸,让车窗蒙上了一层淡淡的白雾。

他指尖勾起她鬓边的长发,瞟见她眼尾的潮红时,先微微退开,再靠过去咬她玉白般的耳垂,一下一下,濡湿又温热。

俞熹禾瞬间酥软了下来,无措又慌乱,却还是下意识地叫着陈幸的名字。

他挑唇笑得恣意,头一次在她面前展现什么叫欲望。之前他有多克制,现在就有多危险,多具侵略性。

那枚金红色的筹码不知道什么时候掉在了车座上。

“这种时候不要随便叫我的名字……”

只是一个告白、一个吻,就能让他理智全乱,更何况她还猫叫似的一声声念着他的名字。

他的吻落在她的眼尾,那里晕着一抹艳艳的红。他低低地笑了一下,嗓音销魂蚀骨:“我会忍不住。”

一场豪赌,八十万筹码付诸东流,俞熹禾也平静得心如止水。

此刻,她的心跳声却混乱又嘈杂。

何其幸运,陈幸也喜欢她。

陈幸送俞熹禾回了s大,两人一路无言,气氛却十分暧昧。

直到俞熹禾要下车时,陈幸扣住了她的手腕。在后者不解的目光下,陈大公子沉吟半晌,语意不明地开口:“你的唇还是肿的。”

俞熹禾下意识抬手碰了一下嘴角,有微微刺痛感,不用看也能想得到她的唇瓣现在是什么模样……

他咬得太重。

从告白到现在,俞熹禾的思绪还是混乱的。她告白时抱着不成功便成仁的想法,她也在赌,赌陈幸没有喜欢的人,赌他对她应该是有一点好感的。

她那时候还想,如果做不成恋人,还自欺欺人地以青梅竹马的身份留在陈幸身边,那对他未来喜欢的人也太不公平了。她一向果断,只在喜欢陈幸这件事上犹豫了很久,然而直到现在她才慢吞吞地回过神来,原来陈幸也是喜欢她的。

是他先喜欢上她,然后步步为营,等着一个准确告白,要她先开口,再死死咬住她,全身心都想要占据她。

某腹黑竹马处心积虑这么久,可惜她是不会知道了。

“那怎么办……”如果此刻俞熹禾头脑稍微清醒一点,没有被陈幸蛊惑到,绝对不会问出这样一句正中陈幸下怀的话。

“和我再待一会儿?”陈幸诱哄道,嗓音微微低沉,有些性感,“再等一会儿说不定就消肿了。”

俞熹禾想了想,觉得挺有道理的。

于是一等就等到了晚上。每当俞熹禾觉得差不多可以走的时候,陈幸就把她拉回来,按在怀里亲一会儿后才松开,再一脸无辜地看着她。

“陈幸!你这样我怎么回宿舍!”

“那再等一会儿?”

如此反复,直到宿舍门禁的前一分钟,俞熹禾才红肿着嘴唇回到宿舍。

还好,室友不在。

陈幸跟俞熹禾提过自己已经结束了学业的事,并且他刚接手ak的这段时间会很忙,而俞熹禾也要开始准备期末考试以及论文。

就是在这段时间,海市投资圈掀起了不小的风浪。

cbd(中央商业区)是一个城市、一个区域的经济发展中枢,ak新上任的执行官拟定计划,欲收购下三分之二的中央商业区,从首席财务总监到最高运营,悉数听命于他。

在海市大厦的最高楼,陈幸正在谈判桌上与人交锋。对方仗着资历深、年纪大,咄咄相逼,在收购议案中不肯退让,甚至放言收购商业区就是一个错误,必定血本无归。

陈幸垂着眼,漫不经心地转动着指尖的钢笔。直到那人分析完失败的局面,得意扬扬地停止发言时,陈幸猛地收住了手,笔尖以锋利之势转停在桌面上。

“签署对赌协议,输了,就让出各自的股权。”

他从谈判桌边站起身,锋芒毕露。

一时没有人敢接话。

几年前,从华尔街到瑞士联邦,他就是以赌的形式,让资金不断翻倍、沉落在他手里,现在,他亦是以赌的形式参与这个局势。

涉及如此巨额的资本,他也姿态慵懒得像是在参与一场游戏,漫不经心,却又处处狠厉。

双方签下对赌协议,输了,就要按照利润指标的达成情况,对目标公司的管理层予以股权调整。谁都不知道陈幸哪里来的资本与底气,最后不仅赢了,还赢得漂亮。

资本市场一片哗然,ak的地位在投资界从此无可撼动。ak的资金回报率达到历史最高水平,各大公司高层人员将重新洗牌。

俞熹禾得知具体消息时是在家里,论文与考试都已经结束了,俞父与她提起时只评论了一句:“如果收购失败,ak得承受崩盘的惨痛打击,最轻也是资本沉没。”

但是陈幸赢了,ak一下子变成了陈氏集团最大的子公司。

他刚刚进公司掌权就收获了人心,否则此次收购案根本不可能实施。所有营销、投资、运营的策略,他熟烂于心,甚至精通在每个过程中的人心变化,才能一击致命。

俞熹禾的父亲从政,对很多事看得通透。

无人否认陈幸今后可能会拥有更可怕的成就,前些年的克己,如今换来的是整个海市资本市场的洗牌。

后生可畏。

当天下午,林桃在离开学校回家前把俞熹禾约了出去。

在购物广场里的一家猫咖里,林桃对她大吐苦水:“我服了我家皇太后了,这几天给我打电话,明里暗里地各种提醒,要我带个对象回去。我全身心投入化学研究,哪里有时间去风花雪月?”平时做实验忙起来都恨不得一个人顶十个人用。

林桃咬着吸管,看看对面抱着暹罗的俞熹禾,连连叹气:“只有我们两个是黄金单身女了,唉,科研项目的奠基人。”

俞熹禾轻轻咳了一下,沉吟了一会儿,说:“我不是了。”

林桃愣了一下,回过神来后差点打翻桌上的奶茶,脑海里有一百只柴犬在跳disco(迪斯科),于是她头脑空白地应了声:“汪?”

那只暹罗很应景地“喵”了一声。

俞熹禾忍不住笑了起来,随后在林桃的逼问下坦白了自己向陈幸告白的事,并隐去了某些部分。

“你居然没有第一时间告诉我!我明明是你们情侣组的粉头!”

“前段时间在考试。”林桃天天往图书馆跑,一副“头悬梁,锥刺股”的干劲,她怕打扰到林桃的复习。

林桃思考了一下,自己要是在考试前夕知道了自己喜欢的两个人终成眷属,估计就不会复习了,直接转发锦鲤去了。而且作为情侣组粉头,她还可能会兴奋得像中了彩票。

“陈大公子是从哪个神坛下来的人物啊?青梅竹马这个梗,我吃一万年都是甜的。”林桃笑眯眯的,又想起了什么,继续说了下去,“你还不知道高三那件事吧?”

“什么?”

“有一次午休时间,有几个公子哥儿翻墙进来想见你,在教室闹事。刚好那天你请假不在,陈幸从楼上下来把那些人按在墙上打得鼻青脸肿。”

那时候少年一身戾气,把闹事的人直接踹翻在墙根,又冷又帅。

他警告说:“我先前就说过,有的人你们想都不能想。”

那之后,大家不知道为什么,都很默契地没有在俞熹禾面前提过这件事,老师也统统不知情。

俞熹禾完全不知道这件事,她高三只请过那一次假,隔天去学校也没发现有什么异常,陈幸也从来没有提过这些。

林桃说:“大家不让你知道,应该都是想要保护你吧。”

陈幸刚刚接手ak,公事繁多,俞熹禾再见到他已是春节前几天的事了。那天她刚起床,下楼去客厅倒水喝,一个转身就看见了他。

临近春节了,俞熹禾的父母还在出差,一个在国外,一个在外省视察,家里就只剩下俞熹禾一个人。

“你怎么进来的?”

陈幸像是刚从外面处理完事务赶来,身上的黑色大衣还没脱,走近她时说道:“阿姨给了我钥匙,让我看好你。”

俞熹禾手里还拿着水杯,她才睡醒没多久,还有些蒙:“看好我?”

“阿姨说你太会闹事,三天两头往外跑,一点都不省心……”陈幸声音里带着笑意,完全把话反着来说。她长相娴静,长发散落在肩头,抬着水汪汪的桃花眼看人时,漂亮得不行。偏偏她又喜欢科研,没有一点儿浮躁劲儿,看起来就更好欺负了。

陈幸最后问出一句:“我是不是该把你关起来?”

俞熹禾这下彻底清醒了,瞪了他一眼,正想问一句“你不忙了吗”,又反应过来——几天后就是春节了,再忙的公司也要放假了。

于是她换了话题,问道:“伯父伯母还好吗?”

“去国外过二人世界了。”陈幸嗓音带着些懒散,尾音微微上扬,“你要不要收留我?”

俞熹禾毫不客气地拆台:“你一分钟前还说要把我关起来。”

她水杯还拿在手上,刚要放下时眼前一暗,陈幸弯腰低下头咬了一下她的嘴角,声音低沉含笑:“记仇。”

“陈幸!”

俞熹禾一惊,差点打碎了手里的玻璃杯。

她哪里够得上陈幸的段数,朝夕相处这么多年,如果不是对方隐忍克己,早就生吞了她……如果不是怕会吓跑她。

晚上陈幸带俞熹禾去了市中心的一家私房菜馆。那菜馆的装修颇具中国风,每个包间都古色古香。

这顿饭算是陆谨言约出来的,他死活想见一下俞熹禾真人,陈幸被他吵烦了,差点拎着他丢进江里。

陆谨言和严嘉到得早,俞熹禾认识严嘉,见面就喊了声:“学长。”

严嘉收起了在外放荡不羁的姿态,介绍道:“这是陆谨言,前几年都在国外,你可能不认得。”

俞熹禾看向陆谨言,他染成亚麻色的头发微卷,眉目细致得像是漫画里的美少年,看起来年纪比她要小。她笑了笑,自我介绍道:“你好,我叫俞熹禾。”

她亭亭玉立,穿着和陈幸同款的大衣,长发随意绾起,肤色很白,露出的长颈像是块软玉。

话痨陆谨言顿时就明白了为什么陈幸要把人藏起来。他在国外主修美术,艳丽的、清秀的……各种风格的女孩都见过,况且在海市上流圈里,最不缺的就是漂亮的女孩,但俞熹禾不一样,她让人想起禅意——美学上的永恒和美丽。

陆谨言对这样的女生向来都很有好感,赶紧打招呼:“hello!”

他话多,饭局上也大多都是他的声音,陈幸懒得接话,年纪最大的严嘉就得贴心好哥哥般地给陆谨言找场子。

俞熹禾和陈幸离开前,陆谨言还邀请俞熹禾去他开的艺术馆看画展,被陈幸果断回绝。

等包间里只剩两人时,陆谨言悲愤地说道:“阿幸刚刚从我身边走过的时候低声警告我!让我离他的人远一点!”

不想再接话的大哥哥严嘉很是心累:“是,那你就离人家远一点,不然他能活剥了你。”

九点多的海市,整个市中心沉浸在一片流光里。车辆行驶在高架桥时,霓虹灯的光缓慢地落下来。

俞熹禾在车上小睡了一会儿,醒来后发现已经到家门口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到的,陈幸没有叫醒她,他把大衣披在她身上,还关掉了车内所有的灯。

“醒了?”他的嗓音低沉,带着点笑意,在冬日夜色里充满了柔情,“怎么这么能睡?”

“导师昨晚给我发文件,我改到今天中午才睡的。”

她马上要本科毕业,课程安排不多,主要是跟着导师做实验,准备毕业论文和课题,改完这个文件后倒是没有什么事了。

陈幸退圈前的那组海报就定在这几天拍摄。摄影团队是个国外的工作团队,也没有过春节的概念。

俞熹禾把大衣还给了陈幸,说:“我要下车了。”

“我呢?”

俞熹禾正要拉开车门的手一顿,刚一回头就迎上了陈幸含笑的目光,仿佛笃定了她拿他无可奈何。

实际上,也确实是这样的。

“你住客房。”

第二天他们就去了摄影场地,是一栋林间别墅,算起来还是陈氏的产业。这次海报的主题是“清晨”,这会儿林间冬日的晨曦很是柔和。

陈幸做模特时几乎不怎么接受采访,也从不拍广告,但陈远年在时尚圈影响力不小,他和国外团队也有过多次合作。

有国外的媒体曾经评价他,称之为“纳西索斯”,是来自东方的天之骄子。

摄影团队的人早些时候就来了,摄影师在准备拍摄设施的时候,俞熹禾被一个金发碧眼的小姐姐拉到一边看服装。小姐姐中文说得很流利,语调欢快:“你是xin的朋友吗?我第一次见他身边有女生呢。”

俞熹禾将视线从琳琅满目的服装上移开,疑惑地问了句:“之前都没有吗?”

“xin从不和女性合作的,他的叔叔都说不动他。”小姐姐眨了眨那双翡翠般的眼睛,凑过来小声地嘟囔道,“我之前还追过他的,可他都不记得我是谁。我还听说他不想当模特了,是真的吗?他可是圈子里的神话呢。”

他出道时起点就高,第一场秀就是在巴黎,主题是“海”。三年一次的时装展,有来自全世界的知名设计师,陈远年站上设计圈塔尖后就鲜少参加这种活动了,但那一年他出乎所有人意料再次归来,并且带来了一个惊喜。

陈幸就此一举成名。

“我们都很遗憾,在圈子里大家从来没有这么欣赏过一个人。”

俞熹禾看了一眼十几步之外的陈幸,他正在和一个高大的寸头男人交谈着,许是察觉到她的目光,微微侧过脸朝她这边看了一眼。

四目相对,他笑了起来,随后和寸头男人说了一句什么,大步向她走了过来,抬起了她的下巴:“嗯?偷偷看我?”

俞熹禾轻声应了一句:“因为你很好看。”

一旁的小姐姐兴奋不已,直勾勾地观望着这两个人。

难得被反调戏的陈幸没料到她会这样说,愣了一下。因为有人在旁边仿佛一百二十瓦大灯泡一样亮着,他只能低头轻轻在俞熹禾耳边说了一句:“哦……我等着你把我关起来,慢慢看。”尾音缱绻,带着蛊惑人心的温柔。

温热的气息喷在耳边,惹起阵阵酥麻。

俞熹禾感觉耳根处瞬间烧了起来。好不容易有胆子调戏一下他,结果被反杀。还好,一旁的工作人员有事找他,他摸了一下她的发顶后就去了另一个房间。

他刚一离开,那个金发碧眼的小姐姐就兴奋得嗷嗷叫了起来:“原来你就是xin的小公主!”

俞熹禾有些不好意思。她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俞熹禾,又问了一句:“你是做什么的呀?”俞熹禾回答道:“学化学,从事科研。”

小姐姐笑得十分灿烂,像开启了话匣子一样继续问道:“你为什么喜欢化学呢?我在校期间最怕这门学科了。”

俞熹禾想了想,很认真地回答:“因为它充满了不可预测性,奇迹往往诞生在这里。从假设到预言,最后用实验证明,物质会慢慢发生转化,但是永远不会消失。”

停顿了几秒后,她又道:“这个学科还有一句很浪漫的情话:焓变为负,熵变为正,即使世界绝对零度,我对你的爱依然自发。”她的桃花眼里盛满了笑意,唇珠娇艳,莞尔一笑时,十分灵动。

陈幸直到正式开始拍摄的前一刻才再见到俞熹禾,别墅内有暖气,她穿着蕾丝大摆长裙,裙尾是绯红的晚霞颜色,仿佛所有云霞都落在了上面。

她站在飘窗边上,窗外是从枝叶间漏下的熹微晨光,一头长发微微散开,被故意打理得有些缭乱,垂在盈盈一握的腰间。

他走到门口,俞熹禾恰好在这时候回头,眉眼如画。

他脚步一顿,刹那间明白为什么会有“金屋藏娇”这个说法。

如若得她,当是金屋藏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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