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7章 盗国

大家其乐融融地相处着，分享着圣餐，赞颂着神明，胡奥觉得自己已经完全融入了其中，他从未觉得这样快乐过，仿佛他活了这么多年所遭受的这些痛与苦，都是为了这一天。

在这个并不特殊的一天里，他的神终于冲他给出了善意。

“对对对，就是这个调调。”

丽雅指挥着胡奥，教他哼唱着旋律。

胡奥实在没什么音乐天赋，他曾试着和水手们一起唱船歌，结果便是那些家伙警告自己，如果自己再跟着唱，就要把自己丢进海里。

当时胡奥失落了好久。

“是这样。”

丽雅说着哼唱了起来。

这是一个古老、早已被人遗忘的旋律，没有名字的旋律，但就像有着魔力一般，虽然丽雅唱的也很生涩，没有什么名家的演奏来配合，但胡奥不知为何就是莫名地感受到了些许的神圣，内心不由地崇敬了起来。

“已经通知给弥格耳枢机卿了。”

“这是什么歌。”

赫尔克里起身，对着丽雅说道。

柯里又微笑了起来，他的神情难以琢磨，就像头阴冷的毒蛇。

“你……是认真的吗？柯里·费雷。”

“那么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呢？柯里·费雷。”

语止，劳伦斯似乎便要起身离开，可还没等动身便被柯里拦住。

劳伦斯也有些不明白这突然的变化。

可就在思索之际，熟悉的旋律响起，赫尔克里缓缓地转过头，看着一旁的女孩。

赫尔克里安抚着他，起身离开了。

柯里想起了什么，自嘲地说道。

“等一等，劳伦斯教长。”

赫尔克里面色严肃。

“赞美神，赞美父，赞美这美好的世间。”

“那么这样的话，我们确实有的谈啊，你意下如何呢？劳伦斯教长。”

他注视着下方欢笑的人群，他们每一个人的脸上都露出了真挚的笑容，为这可口的食物一同祷告了起来。

依旧是沉默，柯里感受到了那来自面具之下的目光。

劳伦斯没有去碰酒杯，而是看向了柯里，他觉得这个家伙有意思了起来，当着自己面居然说起了颠覆王国这种大逆不道的事。

劳伦斯回答。

“别害怕……只是，我有个朋友也会这段旋律，很意外会在这里听到。”

“我用了十几年的时间，都没能打动国王，从而促成这一切，但你的到来就像按下了加速键，一个又一个艰难的事被完成，短短的几个月，做到了我预计里，可能要用上数年才能完成的事。”

“这样吗？”丽雅再次活泼了起来，“那你那个朋友也应该是正教的信徒吧，毕竟这个好像只有枢机卿们知道，我也是偷偷摸摸学会的……等等，你朋友不会也是枢机卿那一级的吧。”

沉稳的声音从后方的黑暗里响起，柯里转过身，只见一个人从黑暗里走了出来。

这旋律甚至惊动了一旁的赫尔克里，他一直以来都在观察着这些人，说实在，赫尔克里找不到什么有用的信息，如果不是行动涉及到这个教派，仅仅凭丽雅的描述，赫尔克里会觉得这个教派还不是那么令人讨厌。

仔细想想，这是个很诱人的能力，仿佛能得到永生一般，但柯里根本没有被影响，毫不在意这些。

柯里问道，面对这个神秘的存在，他没有丝毫的畏惧。

“我很认真，你觉得我像是会开玩笑的人吗？”

面具下传来劳伦斯的声响，他坐在了柯里的另一边，目光也投向了下方的人群。

“我确实是个爱国者，我爱这片土地，这个国家，但至于统治这个国家的究竟是你，还是加瑞尔家族，我不在乎，我在乎的只是这个土地，以及我的目的而已。”

“当然，为了全人类的存续。”

“不，先等一等，柯里，关于你，我很好奇。”

“哦，没想到劳伦斯教长如此年轻。”柯里淡然地说道。

发泄怒火之后洛伦佐就那样瘫在角落里，眼神空洞的他，那时就是哼唱着这个旋律。

赫尔克里大概也是意识到了自己的问题，他整理了一下情绪，接着说道。

劳伦斯愣住了，说实在经历了这么多事，已经很少有东西能碰撞到他的内心了，可刚刚柯里的那些让他完全迟钝了下来。

“你看起来并不惊讶。”

劳伦斯把面具放在了桌子上，或许是太久没有摘下面具了，他居然有些不适。

没有任何掩饰，气氛肃杀了起来。

柯里从刚才起就显得无比平静，他很清楚以劳伦斯的年纪，他根本不可能是这副年轻的样子，而他一直戴面具大概也是为了向其他人掩饰这一点。

柯里把酒杯推向了劳伦斯，他自顾自地饮了起来。

“大概吧，我也不清楚，总之，这是我从枢机卿们的口中学会的。”

“诶？这么快吗？”

我还没办法和他们正面对抗，说到底我也只是个铁律局局长而已，说不定我一个失误，就会死于某次暗杀。”

“圣歌？”

劳伦斯没有急于继续谈下去，他看着眼前的这个家伙，心里涌起了些许的喜悦。

劳伦斯没有说话，隔了好久他才缓缓地抬起手，然后慢慢地摘下了自己的面具，面具之后是一张年轻白皙的脸，整体呈现一种中性感，如果不是柯里知晓劳伦斯的身份，别人第一眼看到他时甚至分不清他的性别。

……

“劳伦斯教长，我是可以这么称呼你，是吧？”

已经很久没有人能带给自己这样的感受了，那种难以窥视的神秘感，如果不是对于柯里接下来的谈话好奇，劳伦斯真的很想入侵他的【间隙】，看看这个家伙究竟在想些什么。

“可以，名字这东西并不重要。”

柯里喊道，他直视着那沉默的面具，缓缓说道。

地下大厅的上方有着一个隐蔽的二楼看台，只不过这里没有灯火亮起，没有人能将它与黑暗区分开来。

柯里忍不住地摇了摇头。

他身穿一席如血的教袍，面容则被漆黑的面具遮蔽，在这黑暗的环境下观察，柯里难以辨认他的面具，见面的第一眼，他甚至产生了这红袍之下无人的错觉，就好像有某个幽魂将其托举了起来。

“从你展现那名为秘血的技术时，我就清楚，在你身上发生什么事，我都不会感到意外，更不要说恢复青春了，”柯里说道，“我也明白，那是‘奇迹’的力量，也只有那个力量能帮助我，达成目的。”

惨白的脸庞露出了轻蔑的微笑，柯里就像牧羊人一样，而那些人便是他的羊群。

劳伦斯微笑，意味复杂地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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