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博德无所谓，这种情况下他干不了什么正经事，哪怕听塞琉讲这些，他也可能记不住。

这几天他的记忆就像被酒精浸透了一样，光怪陆离，就像一场与现实重叠在一起的噩梦。

“嗯，准确说，棱冰湾就在寂海的边缘，甚至说可以将它看做寂海与外界沟通的枢纽。”

伯劳读过类似的故事，当一个人完成他所有的愿望时，他差不多也该死了。

“从眼神看得出来，以前也有女孩这么看着我，只可惜我是个蠢货，没和她一起走，要不然也不会后悔这么久了。”

他不敢回头去看塞琉的表情，能听到有什么东西在崩塌，堂堂的维京战士居然这个鬼样。

看样子这个故事的结局属实伤到了海博德，谁曾想这庞大的体格下，是这副柔软的心，这差异弄得塞琉完全愣住了，不知道该如何反击。

“没，只是感觉很不错。”

塞琉指了指洛伦佐，这个家伙一脸古怪的表情，一会悲一会喜，不断地扭着身子，就像触电了一样。

洛伦佐突然停止了脑海里的奇思妙想，转而猛地看向了塞琉，两个目光对视在了一起。

看着洛伦佐这副犯病的样子，伯劳问道。

塞琉头一次觉得自己在言语上被人压制住了，她刚想说什么，又被海博德堵了回去。

……

洛伦佐笑着，目光落向别处，又收了回来。

“不……不会这么简单的。”

海博德侧过头，看着塞琉，清澈的眼瞳就像镜子一样，其中倒映着海博德狼狈的样子。

洛伦佐这么想着，回过头看向了坐在舱室之中的塞琉，在洛伦佐的预计里，棱冰湾找到弗洛基后，他们便会与塞琉分开，她会跟随这艘货船返航英尔维格，晨辉挺进号则继续向北，深入寂海。

“欢愉的时光结束了，接下来的路途满是荆棘与苦难。”

塞琉刚准备继续看下去，却发现身旁的海博德一脸的死意。

“你一副完成人生理想的样子，你下一步是不是要死了啊？”

海博德和塞琉闲聊了起来，虽然说塞琉是斯图亚特公爵，可塞琉这低存在感的气质，以及酒精影响什么的，海博德根本没有在意她的身份。

“这个人……好恶心啊。”

洛伦佐的思路开始变得奇怪，止不住地发散着。

“不……没有什么神话，只是现实而已。”伯劳想到了什么，他对洛伦佐说道，“就像那时角鲸号上发生的事，维京人们将角鲸号视为载着死人的大船。”

“你这是风茄草抽多了？”

实际上最主要的是，无论是洛伦佐还是伯劳，好像都没人在意塞琉的身份，就连她自己也是如此。

塞琉收回了视线，低下头看起了书。

“快看到结尾了，需要我剧透你吗？”

海博德有种自己被耍了的感觉，期待了这么久，就这么个结局。

“这是段不错的时光，虽然艰辛许多，两人都体会到了真实的生活，他们很珍视这段时光。”

伯劳冲洛伦佐笑了笑，他看向北方乌云的尽头。

“根据你的经历来看，棱冰湾很靠近寂海是吗？”

洛伦佐一边说一边付诸行动，把一支弗洛伦德药剂打进了海博德的身体里。

海博德试着靠酒精忘掉这糟糕的记忆，可就在这时一阵欢脱的脚步声响起。

“你怎么了？副作用吗？”洛伦佐敲了敲弗洛伦德药剂。

这个……维京人是真的很喜欢这个故事啊……

海博德捂着头，看了看坐在自己身边的女孩，她抱着书籍翻看着，默不作声，就像个精致的瓷娃娃。

听到这些话，洛伦佐也正经了起来，眼神里带着严肃。

“你在干嘛呢？”

“没，只是被人注视的感觉很不错，伯劳。”

塞琉问，大家忙忙碌碌，只有她们俩坐在这里，打发着无聊的时光。

提到洛伦佐，海博德又是满嘴的唾弃，倒也不是觉得洛伦佐是个人渣，还是什么的，海博德只是单纯地觉得，这种东西离洛伦佐很遥远，遥远到洛伦佐的身上根本看不出这词汇存在的痕迹。

“哦，这本书我还没怎么看，也可能看了都忘了。”

再加上塞琉对自己的感情，洛伦佐能想到女孩落泪呜呜呜地说“不要走”的表情了，然后自己一脸坚毅地回答“抱歉，为了拯救世界，我不得不这样”，然后两人就此分别……

“哦？要英雄救美了吗？”

“其实我已经不怎么在乎那些了，什么真相，什么源头，我只是想结束这轮回。”

塞琉话音一转，说出了故事黑暗的走向。

“大概几天的时间我们就会到棱冰湾，我已经叫所有人提高警惕了，原罪甲胄处于待机状态，随时都可以启动，盖革计数器也都处于工作状态，检测侵蚀的污染。”

洛伦佐靠在栏杆上，清冷的寒风掠过，整个世界都灰蒙蒙的，带着些许的死意，越是深入，越是冰冷，仿佛是死去的世界，失去了所有的光和热。

“讲一讲吧，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不不不，这不太对吧？”

“你这是在看……《维多利亚秘闻》？”

不……这个小姑娘也是行动力拉满的那种，说不定就偷偷摸摸跟回来了，我得想办法把她绑起来送回英尔维格。

海博德盯着洛伦佐，张口试着惨叫什么，最后压抑了下去，眼瞳无光地靠在一旁。

“维京人们生活在寂海的边缘，信仰的警告，让他们从未涉足那片海域……晨辉挺进号上有大量的大型盖革计数器，它能帮助我们侦测深入寂海的程度。”

糟糕的回忆逐渐清晰了起来，故事的细节变得无比清晰，紧接着海博德意识到，自己刚刚在和塞琉扯些什么鬼话……

“没……我在思考。”

海博德自暴自弃地说道。

“你说，奥丁神会喜欢看骑士小说吗？”

“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