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通、扑通……

最令守秘者感到惊异的便是艾德伦的眼瞳了，炽白的焰火在其中燃烧着，正如无数世纪以来人类的仇敌。

老者说着过往的悲惨，但心情却逐渐轻松了许多，可能是终于有人交流的原因，也可能是压力的释放，他继续说着。

他想起了很多年前，那些像猴子一样的圣徒们，守秘者还记得这些家伙扑在自己身上，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样子。

艾德伦与罗杰都受到了影响，他们与不可言述者的联系在加深，也因这次深入，他们的升华程度更深了。”

我只能旁观着他们步入升华之井。”

“你是升华者，对吗？我看到那焰火了，你也踏上了升华之路，这可不是什么好东西。”

老者至今仍在悔恨，悔恨自己的无力。

守秘者深呼吸……至少他觉得气泵高鸣对于他而言算得上是深呼吸。

大概有多少年了。

老者想了想，继续说着。

老者则拍了拍坚固的铁棺，他说道。

艾德伦坚定地回应着，他熟知着《福音书》与《启示录》，清楚着这一切的因果。

在此之间我们也再次联络上了筑国者们，根据他们所获得了炼金术，我们强化了猎魔人们的武器装备，也进行了缚银之栓的研制，根据‘升华’，新一代的猎魔人将更加可控。

“诸国？”

守秘者话语显得有些急促，他慌张的不行，就像一个即将拆开生日礼物的孩子。

“教皇……也就是说，教会？”

艾德伦将权能·加百列封存，相关的信息也被烧毁，唯一记载的《启示录》也因与不可言述者的联系，被侵蚀笼罩，难以阅读。

“我以为，我们输了呢。”

守秘者说着还挺了挺胯。

“什么？”

“对，很多国家，大多由筑国者秘密把持，从他们的言谈间，他们似乎也背负着您的旨意。”

艾德伦自责道，为了进行权能的优化，猎魔教团费了太多年的时间，才从一次又一次的死亡里，挖掘出那属于天使们的权柄，将这些神秘的力量，进行系统化的认知。

“就这样，我告知了艾德伦一切的真相。”

“我向来不是一个勇敢的人，我不敢走出这个庇护所迎接真正的死亡，也不敢将人类的一切推上赌桌，我能做的只有履行自己的职责，在这里苟活着，告诉后来者这些故事。”

老者说。

“差不多，罗杰心灰意冷地离去了，我们再也找不到他的踪迹，而艾德伦则提出了‘守望者计划’。

世人将这些拥有着超前知识的人称作炼金术师，后来团体越来越大，演变为了名为黄金黎明的团体。”

“我让他冷静了一阵，刚好我也冷静了一下，叫醒了其他几个还没死的老家伙，在艾德伦的情报下，我们知晓了外界人类的幸存，他们坚韧地挨过了黑暗的时代，迎来了银白的曙光。

艾德伦大概在路上预想过很多次与“神”的交流，所以这些话仿佛被他背在心里了一样，他语气平缓、稳重地将这一切报告给守秘者。

嗡嗡的噪音从守秘者的胸腔中响起，大概是情绪起伏过大，机械泵加快了运血。

谈话结束了。

“您不满意吗？我也觉得我们太慢了，按照初代教皇的意思，这一切应该提前一百年左右完成才对。”

“先让我平静一下……”

“对不起，只有变成恶魔，才能杀死恶魔。”

守秘者笑了，他猛地向前踏步，双手抱住艾德伦的脸庞，额头顶在一起，双瞳对视。

可有一天，一件事改变了这一切。”

电子眼来回转动着，守秘者走到了艾德伦的身边，他欲言又止，金属的手臂扶在了他的肩膀上，艾德伦的神情微微变化，看样子是与神的接触让他有些紧张。

守秘者身上的各式指示灯亮个没完，用他自己的形容词来讲，现在他身上就像缠绕了一圈节日灯带。

“变成了虚无的灵体，就像我一样。”

罗杰也是如此，在炼金术师们与筑国者们的协同下，整个世界的文明在加速前进，虽然与旧人类的辉煌相比，这些不值一提，但也我们无数次重启挣扎中，最有希望的一次。”

一团脆弱、老朽，但依旧固执存活的脑组织。

艾德伦表情依旧是铁铸般冰冷，没有做出任何回应，在他看来神的这些动作显得有些……怪，但想想也是，对方毕竟是所谓的神明，本就难以用常理揣度，自己还是不要做多余的事，履行好历代教皇的职责就行。

“这是来自神的恩赐，我们以天使们的名字命名的这些能力。”

守秘者喃喃自语着。

过往的故事在眼前展现，洛伦佐时不时地注视着自己的手掌，那里留有被圣银灼烧的疤痕，疤痕下便是奔涌的秘血，现在洛伦佐终于找到了所谓的起源。

“啥？什么怪名字。”

守秘者记得自己的心脏已经在很多年前就被摘除掉了，现在为他供血的是一个复杂的机械泵，但不知为何，他耳旁响起了很多年都不曾听见的心跳声。

守秘者的话语磕磕巴巴的，可能是太久没和人说话的缘故，也可能是其他什么的原因。

“我要活下去。”

他看着眼前的艾德伦，他身上裹着厚重的大衣，上面遍布着霜雪，但从大衣下能看到精致且华丽的衣襟，雕满纹的细长剑刃插满了剑袋……如果守秘者的电子眼没出问题的话，这好像是禁绝合金。

为此，他令这些升华者丧失了自我，完全失去自主的意义，变成一件又一件的工具。

就这样，没有升华者，也没有来自庇护所的知识，什么都没有，一切好像又回到了很久之前。”

“在猎魔教团数个世纪的研究下，他们对于不可言述者已经有了很大程度的认知，可以说猎魔人的力量便源于不可言述者，为此艾德伦也意识到了灾难的降临。”

“那些怪物呢？”

“他的反应很平静，我猜他早就有过怀疑，不然按照那群猴子，艾德伦见到我的时候，就该磕头跪拜了。”

为此我们一同做出了决定，准备利用所有的资源，进行了最后一次的重启。”

其余一同参与升华之井行动的升华者们被艾德伦召集了起来，艾德伦清楚，他们也受到了污染，也有成为‘通道’的可能。

洛伦佐与华生都保持着沉默，在老者的陈述里，过去一个又一个未解的谜团得到了答案。

老者诉说着这黑暗残忍的仪式，为自己的无能感到痛苦。

紧接着艾德伦利用着这非凡的伟力在庇护所外围建造了一层又一层的防御圈，并使虚幻的自己‘降维’，吸取着妖魔与死囚，加上被他们凭空塑造的血肉，创造出了名为利维坦的庞大妖魔，而它的【间隙】成为了守望者们的驻地。

“我什么也做不到，我活的太久了，不止是肉体被；优化”，就连记忆也是如此，我的人生是如此地破碎，我都记不住我妻子的样子……说不定我也没有妻子，除了我的职责外，我什么记忆也没有。

“你也会那招，对吧？就是入侵我意识的那个能力。”

守秘者轻声道。

“不择手段的活下去。”

“我要变成血肉的纪念碑，纪念着人类的荣光。”

“旧日的荣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