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
“没种,你说叫什么。”
“哦?这是娘亲说的?我这就去问娘亲,是否确有其事。”
得了,这苏家一家,到头来,还得由着他们两个外人安葬,慕惜寻要他们帮的人,他们终究还是未帮上。
红润的唇,噘的老高,满目颓然,在她这个心机深厚的哥哥面前,她总也讨不了好。
轻抿了口热茶,慕皓然语气悠扬,听不出喜怒,气势十足:
夏国的秋夜,已是冷风瑟瑟,慕皓然关在柴房中,不知朔儿那一夜,是何等的难熬。
能与苏沁结合,着实是高攀,当初是苏沁一意孤行,要死要活的,苏老爷跟苏夫人才勉强应下。
慕惜寻无从辩驳,只得双手环胸,凶巴巴的控诉:
“禀少阁主!峄城出了一起灭门案,凶手尚不明确,接是不接?”
十岁,那已是慕皓然最后一次惹祸,朔儿依旧是那个惨兮兮替他背锅的。
走,驻地无趣的紧,这苏家不失为一个好闷子。”
宅子中,碰巧还藏着当日苏家灭门失窃的物件儿,人赃俱获,刘川无从抵赖。
若是为财,为何要屠人家全家,若是为仇,为何府中会失了部分金银?瞧着,这些盗走的财物,倒像是欲盖弥彰。
除了还原了真相,结果比原先,更惨烈了几分,纵使他二人一向不理这些繁杂,亦是忍不住心有戚戚然。
“喂!你还想做什么?”
左边这位,白衣翩翩,颇为瘦弱,生的温润俊朗,薄唇勾起,摄魂夺魄,若是生在繁华之地,免不得惹下不少女子倾慕。
“自是让你长长记性,怎么?怕了?”
“见到本少阁主,为何不跪啊,这小楼可是没留门?怎的这般不懂规矩!”
对面坐的的,是二位年龄相仿的少年,女子一双美眸,滴溜溜乱转,目光在那只深红的布靴上,停滞。
右边,墨发只松松垮垮的束了一半在身后,另一半肆意飘散,颇有几分不羁之意,红衣红衫红靴。
下一瞬,冷朔的身形一窜,慕皓然毫无防备,被扑倒在地,微微愣怔,他二人虽形影不离,但已许久不曾如此打闹。
“哥!你又捉弄我!你明明就知道。”
“行了行了,再眨下去,该落下毛病了。
婚后,倒是待她极好,执起苏府的部分家业,打理得当,这段姻缘,这峄城中,人人艳羡,不失为一段佳话。
慕皓然整整衣衫,叹息,唇角的笑,渐渐绽放,耳畔,仿佛又回荡起儿时的稚语。
二人几经周转,仍是毫无头绪,冷朔炸了毛,径直闯了东郊的宅子,挟了那姑娘到苏沁面前对峙。
“嗯?”
那,这任务你接是不接?”
苏老爷,苏夫人身上多砍了两刀,却单单是奔着性命而去,并非有何等的仇怨,否则,既是灭门,又怎会留情。
“那……你还真备着抛弃我,找个姑娘度日吗?
“自然是做些想做的,啧,感觉真好,滑滑嫩嫩的。
修长微白的手掌探向火堆,深邃的目光,落在那抹红影之上:
“不行!起码……今日不行。”
伤痕凌乱,无规无据,无门无派的模样,手法、力道皆是寻不到一丝规律,不过草草了结罢了。
当日行事的贼人,确是刘川指使,遂,一帮喽啰,才能在峄城,在苏家的地盘,翻起灭门的风浪。
打朔儿屋子的后窗,那关白狐的笼子清晰可见,慕皓然便心急难耐的打算入夜潜进那商贾的后院,将白狐神不知鬼不觉的偷走。
她的夫君刘川,在峄城,属于小门小户的人家,家中还有两个哥哥,无论是在家中,还是放眼峄城,都甚是卑微。
来不及回执,冷朔猛地掰过他的下巴,竟是真的吻了上来,瞪眼,不知反抗。
指尖,探入他的领口,摸向他的胸膛,慕皓然眼眸微眯,死死抓住冷朔的手掌,警告:
冷朔倒也不强迫,翻身半躺在荒草之上,撑着脑袋,望着慕皓然的目光,醉人的邪魅。
另一只手,从慕皓然身下抽离,抚上他的腰,隔着衣衫,撩拨,他生来瘦弱,细长的腰,更是似女子一般,又多了几分女子没有的精瘦。
你迟早是我的人,还是趁早从了我吧,我早说过,我会娶你的。”
“你够了!不过是儿时戏言,你怎还记着!”
第二日,亏得沐千寻找上门来,朔儿已是冻得面色青紫,染了风寒,折腾了半月,那九寨之行,硬生生被慕皓然搅黄了。
小脸儿紧绷,煞是认真,他一向随性惯了,随了慕宥宸,冷心冷情的,这丫头倒是个嫉恶如仇的主儿。
峄城苏家,尸体还未下葬,放置在后院的冰窖,遮尸布下,是一具具冷气森森的尸体。
“娘亲说了,你们都是大孩子了,男男授受不亲,不能老黏在一起,然后……然后不理我。”
冷朔摩挲着下巴,邪邪一笑,火光映映,眸色别样的难测:
这些,是慕皓然二人初入峄城,打听来的消息,如今亲临苏府,且瞧此二人,倒并非似传言中那般亲密。
冷朔狠狠的瞪了慕皓然一眼,还未发作,又是因着慕惜寻的一番话眉开眼笑。
见他未有反抗之意,冷朔哈哈大笑,那狭长的眉,妖冶扎眼。
修长的指点过鼻尖,若有所思,狭长的眉,微弯,邪气丛生,与慕皓然的俊朗相比,他更妖孽,另有一番趣味。
“自然是真,我诓你作甚,峄城苏家,在当地颇有威望,前几日被灭了满门,只留下一女。
后来,慕皓然是一日胜过一日稳重,反倒是朔儿,竟生了几分纨绔,沐千寻不只一次感叹,果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啊,真真是苦了朔儿了。
“哦?任务竟是真的?”
“你不能去。”
“皓然,待我长大,定迎娶你过门。”
“啊?娘亲说,男孩子,是要娶女孩子为妻的吗?”
“不对不对,我娘说,我一定要娶自己喜欢的人才行。
我喜欢皓然,就娶皓然了。”
幕天席地,指尖触着指尖,儿时戏言,他们都未曾忘,但愿,老时,还能够如此相依相伴,铭记昔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