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想第一个看到自己的名字。

能引得大宋子民为之疯狂的进士！

这个名次并不差，如果不是提前交卷，他还能更高些。

每逢省试放榜，许多富贵人家守在榜下，找新晋进士为女婿。

周遭空出一个半圆，无数人目光中带着仰视。

黄尚约了同科的游师雄，刚刚来到时，就见到了这么一出。

作为京城人，众人见怪不怪，晕倒算个屁，直接疯了的都有。

“黄裳！”

而这正是机会，呼啦一下，扑上来一群壮汉，抬起老举人，其中一人摊开双手，往掌心噗噗吐了两大口唾沫，搓了一搓，对准人中就是一掐。

北方还好点，黄尚去江南时，听说那里的民风奢侈，婚丧嫁娶费更高。

“倒也不错！”

如果哪家嫁女儿不给足嫁妆，婆家便不会有好脸色看，家暴打骂还是轻的，直接休掉也是常有的操作。

榜下捉婿！

文有第一！

真正的青年才俊，不可能看得起商贾，强行捉了，只会惹来冲突，遭上大麻烦。

当然，想让一位进士当女婿，不是找几个壮汉驾走人就能行的。

韩忠彦也高中了，排在第七十四位。

“省元虽然好，但从长远来看，对中状元倒形成了一些阻碍。”

毕竟受到的教育不同，如黄裳一开始，只能靠着抄书为生，所学的知识，都是向别人借来书，通宵抄下，再还回去，无形中浪费了许多的时间，又没有名师教导，一心苦学。

只不过那就是走一道程序，定一个高下罢了，这省试榜上的四百人，已经注定富贵荣华。

乍一看上去，确实眼缭乱，但如果是高高在上的第一位，就一目了然了。

自然，一辈子考不上，打一辈子光棍的士子，也大有人在。

背地里说是一回事，如果他们敢在大庭广众之下多半句话，立刻就得罪了以范镇为首的一众考官。

游师雄微微一笑，跟在身后，慕容复见了先是一怔，然后意识到了什么，露出狂喜之色。

就这样，黄尚往前走，人群自发分开。

现在这些敢在进士榜下捉女婿的，都是不差钱的，嫁妆一个喊的比一个高，都赶上竞拍了。

试想，近五千名士子引颈而望，是何等壮观的场面。

别奇怪，不考上不娶妻的士子，大有人在。

这对于商人而言，就是天大的喜事了，立刻一招手，身边几个彪形大汉扶手抬脚，就跟绑架似的，将老举人一路驾了出去。

还不止这些人。

老举人摇了摇头，一口气没上来，说不出话来。

“中了！我中了！”

瞧这势头，当晚恐怕就要入洞房了。

这些都是实打实的利益，由不得这些家财万贯但地位低下的商人不趋之若鹜。

“真的是他！”

而在状元楼中敢大肆抨击黄尚的士子们，此时也闭上了嘴。

当然，他们的目标大多是那种名次靠后，年纪较大的新晋进士。

壮汉们赶忙扶起老举人，让他看到自己的主子，一位富态的商人。

这就跟刚刚得了一届奥斯卡影帝，下一届想要连任的话，难度升了十倍都不止。

进士便相当于官，这声官人称呼得老举人通体舒坦，颤颤巍巍地举起手，指指那黄色的榜单，再指指自己：“三百八十七位……我……我……”

省元之名，不容质疑！

所以韩忠彦是看榜中最为淡定的几位。

万众瞩目中，黄尚微微闭上眼睛。

天地间仿佛只有他一人。

国子监中，孔圣雕像流转出微光，一股浩荡的文气冲天而起，又如银河落九天，灌入他的体内。

第二次科举强化，开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