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没有想到
刘金洋的这番话,让斐一班陷入了沉思。
原来,同样的一件事情,到了不同的人嘴里,就会变幻出完全不同的两种解释。
斐一班都不知道应该相信哪个版本。
版本重要吗?
“刘先生,说实话啊,你说的什么茶叶啊,价格啊,中间商啊,我其实是不太懂的。所以我也没有什么可说的。但我还有一件事情不太理解。”
“你说,定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就是这个。”斐一班指了指产权证,说道:
“据我不太成熟的观察和统计,这样的一栋别墅,光这么建起来,都不止八十万,一百六都不一定搞得定土建材料+装修材料+人工的费用。如果你真如你自己说的,不是无良的商人,那这个八十万,你又是怎么给得出手的呢?”
“这不更能说明我是一个好人吗?”刘金洋用一种特别容易让人信服的表情,笑着说道。
“愿闻其详。”斐一班并不打算偏听偏信。
他小的时候,就是因为有太多偏听偏信的人。
但如果刘金洋这么爽快地就把房产证给还回来,那这里面,说不定还真有什么误会。
易茗没有往这个层面上想过。
确实也担得起可怜又可恨的评价。
坦白说,骗他得不到任何的好处。
所以,斐一班对拥有一个自己名下的房子,并没有太多的执念。
易存章很多次都想从村委会里面的小房间冲出来和刘金洋对质。
“是啊,说出来我自己都不太相信。”
欲望也是一样。
“随便吧,怎么想都行,反正这个村的人见到我,早都想杀之而后快了吧。我也无所谓了。”
陶彩蝶怕她伤心肯定不会说。
这些担忧,在卖【婚房】的过程里面,直接就消失殆尽了。
更清楚,人生在世,有的事情,是不管你再怎么努力,都不可能会改变的。
认清了自己的内心之后,斐一班收获了许多的安宁和淡定。
不同的人,对她的评价,可谓天差地别。
称呼的转变,代表着斐一班态度的转变。
问题解决了,气出不出,就一点都不是关键。
“我们易家村也不是什么风水宝地,确实,没有人会想要我们村的户口。”
如此而已。
“一次性给八十万的租金?”易茗诧异,说道:“哪有人这么租房子的。”
易存章和他媳妇的团战、陶彩蝶的崩溃,还有根植到了他的心里的,易茗的那一秒哀伤。
“易小姐,水潭边的别墅,我已经和刘金洋完成了交接。这是你的产权证,还有原始的抵押协议,这两个你就先拿回去。”
“我一次性交十五年,直接锁定价格,这样我们两个都不亏。”
许是怕斐一班不信,易存章又接着说:“我们村里人,哪里会懂得要先去找律师哦?我们哪有那个钱啊?那狗娘养的!”
“这个狗娘养的无良奸商,还真是会往自己的脸上贴金。把所有的事情,都推得干干净净。明明是他哄骗我们建的水泥厂,说什么板上钉钉,还给我们看假的规划图。”
从非黑即白的世界认知里面抽离。
先前的种种,说到底,是易茗的家事。
不管易茗娃子过去怎么样。
不刻意拉近距离,也不在作死的边缘疯狂地徘徊。
通常都是很多方面的原因一起造成的。
“在城市里面,这样的价格是不可能租到四层大别墅。”
上一次离开时的画面,还深深地印刻在斐一班的脑海里。
明白这个世界还有灰色地带。
她这次回来易家村,和斐一班回国的时长,基本上是保持一致的。
说话就好好说话,哪怕是骂人,也不应该同时稍带上宠物还有人家的妈。
接受了不能接受的。
“是这样的,易小姐。你的这个别墅,我其实是没有可能买的。”
斐一班没有像易茗以为的那样,是一种非黑即白的世界观。
出气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抵押房产证的事情,刘金洋确实是占了她们家很大的便宜。
“除非……”斐一班停顿了一下才说:“我有易家村的户口。”
而是取了一个中间的状态。
“确实。我也觉得很奇怪,你不住,为什么抵押之前,也没有人住。”
在卖掉【婚房】之前,斐一班一直都有很大程度的担忧。
刘金洋走了之后,易茗和易存章才从村委会的“财务室”出来。
理解了不能理解的。
要么全盘接受刘金洋的说法,要么全盘否定。
除了整天穿件衣服的村长媳妇,像个催命鬼似的,见她一次,骂她一次。
斐一班看着刘金洋没有说话。
“小斐先生,房子是您解的押,这个产权证,自然也应该由您来保管。”
不能说,哪个比哪个更难。
傲视所有同龄人的智商,过目不忘的图片式记忆能力。
不管刘金洋的人品到底怎么样。
那个在易茗的印象和认知里面,只会叫姐姐大姐阿姐的小男生,今天倒是成熟地让她有些意外。
“但解押的钱,是您给的。”
“小斐先生从刘金洋那里把房子解押,难道不就是为了收到自己的名下?”
刘金洋并没有欺骗他的意义。
刘金洋看向斐一班,等着从他那里得到肯定的回答。
“是的小斐先生。要不然也拿不到产权证。”
主要,她也从来不曾拥有过易家村以外的户口,她就算在大城市买房,也只能买商住两用的。
斐一班开始提问:“易小姐的这个房子,肯定是合法地建在宅基地上对吧?”
只能说,人心,是这个世界,最没有定律的东西。
茗娃子这次回来,一心扑到给易家村建茶厂的事情上。
不管是学校的宿舍,还是abu的家,都不可能会出现忽然赶人的情况。
斐一班还是比较相信自己现在看人的直觉的。
觉得易茗最没有良心的,是这波人。
在这方面,斐一班非常相信自己的判断。
以前再怎么不可理解的事情,现在也早就已经在可以理解的范围。
“不是的。这个房子,如果可以收到自己的名下,我并不觉得刘金洋会留到现在还不办手续。因此,我在卖房子的时候,顺便咨询了一下中介。”
在这个过程里面,最大的变化,就是会因为社会和现实的教育,变得更加宽容。
很多事情,都是在解决的过程里面,才会出现一个又一个的选择。
“那岂不是害小斐先生吃了一个哑巴亏?您刚已经把钱打给刘金洋了是吗?现在退还来得及吗?”
他从头到尾,也只是担心韩女士有可能会老无所依。
刘金洋扶了一下,架在鼻子上的,一副非常斯文的金框眼镜,侃侃而谈道:
“房主的父母拿着产权证来找我。”
刘金洋说,她阿爸阿妈拿着房产证找刘金洋借钱,不借就要跳楼。
也不管她未来会不会很快离开。
一个在她的印象里,没有说过任何一句靠谱话的少年。
每一次,都被易茗给拦下了。
他想做最真实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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