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反被架空

夜幕下。

冯凯点燃一根烟，默默地抽了起来。

不远处。

周洋抱着剧本，一遍一遍地跟着三个演员讲第一幕他想看到的画面，甚至亲自地下场如猴子一样上蹿下跳做示范。

他确实很用心在教，并且很努力地在把想看到的画面，用肢体语言给表现出来，让他们看明白。

他几乎是唾沫星子横飞的。

不过……

看起来很滑稽，也有点遗憾。

冯凯余光瞥了一眼三人。

三人尽管很认真在看，在琢磨，但看起来却有些不知所措。

最多这个剧本是还可以，能拍！

“周导……”

真能教出好演员？

为什么这么像猴戏？

冯凯默默地看了一眼拍摄区。

冯凯突然有些怀念山下的小宾馆了。

剧情内容只有三分钟不到。

事实上，不止其他人觉得煎熬，他也觉得煎熬。

这么努力的人……

“嗯？”

仿佛杀的不是人，而是在宰鸡宰羊……

这家伙魔怔了？

“……”

冯凯从午睡中幽幽醒来。

钱伟看完以后，沉默了很久很久。

做的事情很蠢蛋！

但……

他凑近了一点。

“伟哥？”

应该是侥幸拍出来吧。

至少，他不能承认这个剧本写得很棒，心里承认了，那就失败了！

冯凯掐灭烟蒂，再次看了一眼月光下正在绘声绘色讲着剧本的周洋。

仿佛是一群游荡的幽魂一样。

凑近了一些以后，他听到了屋子里传来絮絮叨叨的声音。

他觉得自己是一个有身份的人，毕竟执导了这么多部电影，也跟了那么多名导……

钱伟看到了拍摄内容。

你不是金马奖，戛纳，柏林吗？

你去啊？

没有金刚钻，揽什么瓷器活？

每一次深夜看到周洋房间里的灯光，以及每次傍晚看到周洋跟这帮人在讲戏的时候，他的内心深处都会涌现出一种复杂的情绪。

视频里，那种蹲着，跟人聊家常的表情至始至终都透露着一股阴森冷幽。

特别是陈双宝！

内容其实很简单，就是《矿下杀人》这一幕很简单的剧情。

剧组的工作人员们和副导演都呆在拍摄区域不干活，时常在房间里要么打牌、要么就是去山间闲逛，无所事事的模样。

冯凯打了个哈欠，心中暗道一声“傻子”，随后便转身朝宿舍里走去。

钱伟把牌扔到了地上。

难道他之前就是这么教的？

这么教……

这种状态一直持续到了十二月份。

随后，看到钱伟那张国字脸上，充满着认真。

他早已没有了当初第一次拍的那种生涩感。

“暂时是安全的……但不一定能保证。”

……………………

很显然，周洋的示范并不算成功。

但接着他又低下头，朝着周洋走去。

他在众人的眼神下走出了房间。

你不是很能吗？

他非常无语又点了一根烟，随后又觉得很闷，很燥。

看完以后，他大概目光呆滞了有十多分钟。

起初的时候，他们赌是两天，最迟不超过三天，周洋就会过来求着他们过去帮忙。

山上的条件真的很苦。

他不可能会去指导周洋怎么去调教这些矿工，更不可能参与其中，这完全是一件吃力不讨好的蠢事！

你找这样的演员，你就得有这种觉悟。

“周导，矿下安全吗？”

他走下床喝了一口水。

不过，你自己就不是一个专业的，再怎么拼命认真，到头来还不是一场空？

周洋的拍摄进步太惊人了！

不但周洋的进步很惊人，而且这些矿工的演技也是肉眼可见地成长。

随后推开门。

一天天过去，周洋不但没有向他们服软，反而一直持续地，很认真地做着自己的事情。

他犹豫了很久很久。

冯凯耸了耸肩。

怎么下去了？

我的面子，往哪搁？

“……”

“……”

他只是将摄影机递给周洋，然后低着头，仿佛想了很久很久。

不知道多久以后……

透着窗户，他看到周洋正在看书。

哪怕是非常简单的一个台阶也好。

更让人不可思议的是，他在画面中闷声拿镐子砸人时候的短暂眼神特写。

十多分钟以后，他终于说服了自己一般地摇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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