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建安恍然。
凉州境内的兵权都掌握在护城都尉元贵手中。
余袅袅正坐在床边打瞌睡。
霓阳长公主性情残暴,喜怒不定,只要汪骏还在她手里一天,汪建安心里就一天无法踏实。
汪建安坦然承认。
“是,我知道驸马悄悄运了一些见不得人的东西进凉州。
余袅袅听完后,开始掰着小手指,试图捋顺其中的逻辑关系。
倘若那些男子不从,公主便要命人将他们全家抓起来,送去服徭役做苦力。
“你在凉州当了这么多年的郡守,对此地的熟悉超过任何人,有些事就算霓阳长公主不告诉你,你应该也能察觉得到。”
萧倦伸手阻止他。
曾有遭殃的百姓前来求我主持公道,可我顾忌着阿骏的安危,没敢去管这些事。”
汪建安使劲点头:“我懂!”
但驸马不知道的是,元贵私下里早就跟霓阳长公主勾搭到了一起。
萧倦颔首:“对。”
霓阳长公主利用汪骏的性命要挟,逼迫汪建安妥协。
萧倦沉声道:“你对这里的局势比较熟悉,你能否告诉我,霓阳长公主和元贵这几年有没有特别的异动?”
她的脑袋靠在床边上,一点点儿地往下耷拉。
我唯一放心不下的,就只有阿骏。
说到这里,汪建安深深地看了萧倦一眼,语气非常凝重。
要说她最近几年有什么不同的,大概就只有大肆搜寻美男子这件事了。
汪建安摇头表示没有。
“霓阳长公主让你做了什么?”
萧倦见她如此挂念自己,心中自然很是高兴。
“郡王殿下,我已经是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早就没什么好在乎的了。
萧倦追问道:“你知道有多少人家被抓了吗?”
因此她对我非常提防,从不把她的计划告诉我。
驸马既然能调动兵马帮自己运送东西,想必元贵也有参与其中。
萧倦顺手关上房门,冲她问道。
如今驸马一死,他弄进凉州的那些东西很可能就落到了霓阳长公主的手里。”
这事儿说起来也是荒唐。
“她什么都没让我做。
不管她是否出自真心,但只要她还愿意关注他,他就满足了。
她心情说变就变,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实在是让人捉摸不透。
萧倦将自己和汪建安的谈话大概复述了一遍。
余袅袅快步迎上去:“我放心不下你啊,怎么样了?汪郡守那边怎么说?”
“霓阳长公主一直都是那样。
她肯定还有别的目的!
汪建安思忖片刻。
“程崎会去打那批赃银的主意,是因为元贵的怂恿,而元贵又和霓阳长公主暗中勾结,也就是说,程崎从一开就被人给利用了,他不过是霓阳长公主手中的一枚棋子而已。”
萧倦颔首:“应该是这样。”
余袅袅心情复杂。
“这么看来,程崎竟然还有点可怜。”
在程崎失去利用价值之后,霓阳长公主应该就已经打算送他归西,只不过他在寿宴上行刺公主的行为,让他提前把自己送上了断头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