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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都是推测,具体怎样还得见到陈浩哥哥本人才知道。”

二狗问我陈浩的鬼魂是怎么回事,又是怎么加害王蕾的。

“这叫‘鬼镜子’。”

这事儿说起来很复杂,其实我那两天所见到的并不是陈浩的鬼魂,这玩意怎么说呢,有点像是‘犯罪现场还原’。

不过真实的犯罪现场还原是专家模拟出来的,这个‘犯罪现场还原’是还原的阴气流动。

人要死之前,体内阴气会产生极大的波动,是否时常能听到说黑猫能预知人的死亡?其实它并不是预知人的死亡,畜生往往比人类更加敏感,他们能感受到这股波动。

这股阴气波动,亦或者说是死气波动能够影响到四周环境,这也是为什么一个人将死的时候,即便是对这方面最为迟钝的人,也能感受到那人有些不同。

先在衣柜中抹上骨灰,‘立柜’之后,用奇特方法还原阴气流动,这相当于招魂术的一种了。

每到了晚上,陈浩‘鬼魂’从拐角过来,如‘往日’一般上楼,然后从楼上跳下,将他跳楼那一日的场景加速过后完美还原。

这也是为什么‘陈浩鬼魂’完全不惧怕公鸡血跟我体内十世鬼胎的原因——因为他根本就不是鬼,而是一股阴气流动。

然而阴阳眼看鬼,也只是看的阴气流动,所以我差点也被唬到。

二狗皱着眉头问:“这有什么意义?”

“意义大着,还记得陈浩柜子里的信么?可能也是别人放进去的。陈浩本就对王蕾念念不忘,即便不是真正的陈浩鬼魂,其中所蕴含的怨气也很大,久而久之就会出事了。”

“怎么有点像想降头术……”二狗说。

我冷笑:“有点像,但不是。”

陈浩对王蕾有股执念,所以‘鬼镜子’就特别容易把还原过的现场反应到王蕾身上,这也是为什么每次王蕾出事都是在我见到陈浩跳楼之后。

二狗突然跳了起来:“都是陈浩的哥哥做的?”

“要不然谁能弄到陈浩的骨灰,并且抹到柜子里?”我说。

“那王蕾……”他问。

我看了看四周:“得把陈浩的柜子烧了,你有办法不?”

破了‘立柜’,阴气流动没有了起点,便不会再有事。

“能做出这事的人还算有些理智,如果是直接招魂的话,陈浩、王蕾的室友也会跟着遭殃。”

二狗递根烟给我,想了半天:“没办法,你应该也知道,学校是不允许有这种封建迷信的东西的……正规理由我们又找不到。上去放把火把寝室烧了?”

我也烦:“去医院看看王蕾,这边事情不解决,王蕾身上阴气我也没办法驱散,因为这根本就不是鬼缠身缠上的阴气,是她自身散发出来的。”

和二狗拍马赶到医院,结果一过去就傻眼了。

只见到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站在门口,中年男人身边是一位穿着道袍,目光炯炯的年轻道士,道士卖相极佳,但带着一副眼镜,而且样子非常眼熟……

我一下喊出声:“于有时!”

第一百三十七章 于振华

那男人扶了扶眼睛,眉头挑了起来,问:“你认识我弟弟?”

我一愣,他弟弟?

我这才注意到面前这道士眼角有些皱纹,在八卦帽外的鬓角有些泛白,显然年纪不小,而且外貌上只有一部分和于有时相像,乍一看还真以为是于有时。

“他在哪?”男人咄咄逼人。

之后我们坐下聊了一阵后才知道,男人是于有时的哥哥,叫于振华。

“你见过我弟弟?”他问。

我把二狗支开,才把贵州的事情给他说了。

于振华沉着脸:“那畜生!”

于有时不仅是于振华的弟弟,而且两人师出同门,于有时不知道什么时候勾搭上了吕乘风,然后拉了一些人入伙开始盗墓,但要找什么,没人知道。

于振华一直想把弟弟追回来,便天南地北的找。前阵子查到张凹兄弟也在他们的队伍中,便来学校找张凹的女儿,没想到也正好碰上了王蕾出事。

“张凹两兄弟在盗墓界相当有名,本事硬的很,但由于年轻时候好赌,欠了一屁股债。吕乘风知道张凹兄弟地址后,本来想请他们出山,但他们不同意,于是他给张凹兄弟俩的债主放出消息,说他们在重耳村。张凹两兄弟被逼的走投无路,他才跳出来说能帮忙解决财政问题,这才拉了张凹兄弟两入伙。”于振华愤愤不平。

我想起了张凹在猫耳村受吕乘风威胁时候妥协的事情,对吕乘风的印象愈发坏了。

“那你来找张萌萌干什么?”我问。

于振华叹了口气:“来给我那蠢弟弟犯的错擦屁股。”

我又问:“吕乘风到底是什么人?”

于振华不说话,我也适时的不再询问,其实心中还是满腹疑问,吕乘风要找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王蕾的情况你知道了?”

“我和那姑娘的老爹有过一番缘分,来到浙江之后,他立刻联系上我,刚才看了看大概知道是什么情况了。”他说。

“你是张天师的弟子?”他忽然转过头问,双眉上扬。

“正是。”我说。

于振华沉默两秒,叹口气:“张天师是个值得尊敬的人。”

我不知道怎么搭腔,他笑了笑:“你也看得出王蕾是怎么回事?”

把‘鬼镜子’的事情给他说,陈浩的哥哥通过特殊手法还原了宿舍楼下的阴气流动,反应到王蕾身上,就跟鬼照镜子一样,要破解只能烧掉柜子,然后再做一场法事。

于振华听完赞赏点点头:“不愧是张天师的弟子!”

于振华让我在这里守着王蕾,然后独身一人去了学校,王蕾老爹,也就是那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对我问东问西,这人显然是个暴发户,没什么底蕴,但对这方面的东西异常相信,王蕾一出事,他就开始联系各方高人。

和他聊了两句,一个小时都没,于振华回来了:“柜子烧了,但没有证据抓人。”

我也知道,警方根本就不会承认这种证据。

王蕾老爹还想问些什么,被于振华摆手拒绝:“快去准备些东西,然后把你女儿接回家,给我准备个大点的地方,我要开坛做法。”

再之后几天,我总算见识到了山字派的师傅到底是有如何大的排场。

于振华在王蕾家斋戒静心了三天,才焚香沐浴准备开坛。

他穿着缎子面的道袍,明黄面黑边的道袍看上去就跟天神下凡似的,头戴八卦帽,脚踩八卦鞋,身后背着一把桃木剑,桃木剑用红布包着,一看就不是凡品。

他被八个道童请出,道童是王蕾老爹找来的,个个明媚皓齿。

我没继续看下去,因为接下来的事情我也会做,但我自认为肯定没于振华做的这样气派,做的这样地道,咱们野字派牛鼻子跟山字派的师傅在气场上就没法比,完全屌丝跟富二代的区别。

于振华做完法事,回来找我,他换了一身笔挺西装,带着眼镜,斯斯文文,只是头发有些斑白,我想不明白,一个三十五六,正值壮年的汉子怎么会有这样多的白发,后来才知道,于振华这人不简单,目前山字派对外的面门几乎都是他一人在挑,压力很大。

我带她去找张萌萌,张萌萌怯怯问我这是谁。

我骗他说是张凹的生意合伙人,于振华也演的有模有样:“您父亲和我有生意上的来往,我正好路过这里,听说他女儿在这里读书,于是过来看看。”

张萌萌一听到张凹的消息,眼瞳中泛着光。我们在外面聊了一阵,于振华给张萌萌递了张银行卡,没说里边有多少数额,只让张萌萌接下。

张萌萌不肯接,估计是怕给正在‘做生意’的张凹添麻烦。

于振华只好递给他一个手机号码,告诉她有事情就打这个电话。

于振华又在这边待了两天,给张萌萌买了许多衣服和学习用品,便走了,然后给我也留了个电话,说是一有于有时的消息请立刻通知他。

他回北京的时候还是我送的,我问他到底是山字派哪个山头的,他不肯说。

我又问他知不知道三胖子的事情。

得知三胖子是和我从小玩到大的兄弟时候,叹了口气:“如果你有时间的话,亲自来一趟北京吧,金平老医生会回答你的问题的。”

送别于振华,我发现事情又多了起来。

又在浙江待了一阵,二狗问我要不要去找钟娜,被我义正言辞拒绝:“忙着呢。”

大概十一的时候,二狗他们放假,正好和我一起回叶家村,钟娜也回来了。

愉快度过七天假期,二狗、钟娜回学校,我收拾行装准备奔赴北京,大仙知道后一屁股坐在行李箱上:“不带我去,我就自杀。”

我恨恨踹他一脚:“你快去!”

大仙呐呐说:“你又不是去捉鬼的?而且听说北京人排外,去了之后,谁要敢惹你,我揍他丫的!”

我一想还真是,我又不是去捉鬼的,我是去拜访金平老医生的,带大仙去也正好。

由于没钱,我俩买了火车硬座,颠簸了十二个小时来到北京。

金平老医生就住在北京一家医院附近,我俩提着果篮去拜访。

开门的是金平老医生的老伴,金老夫人精神矍铄,她没见过我们,说明身份之后,她欣喜喊:“原来是三胖的朋友,来来来,进来坐,进来坐。”

我俩忐忑坐下,金老医生这时候从书房出来,看到我俩也熟络的打招呼。

“不错不错,都长高了。”金平老医生笑眯眯的。

金平老医生可能还不知道三胖子他们做的事情,于是我隐瞒了贵州山区的事情,直接问于有时和于振华的事情。

他的脸顿时沉了下来,让金老夫人回避后,才悄声说:“山字派早不是原来那个山字派了。改革开放后,和钱沾上关系的东西都变味了。不过于振华是个好孩子。”

我一愣,金平老医生也知道山、野、地、灵、相的事情?

金平老医生尴尬笑了笑:“我当医生的,接触的人多了,什么事情不知道?人活百岁,总有个生病的时候。就算是道士,也有个感冒发烧。”

我一想还真是这样,大仙在边上东瞧瞧西看看,我偷偷踹他一脚,他才坐正。

“那……于有时是?”我问。

金平老医生叹口气:“一野和尚的徒弟。”

我一惊:“一野和尚不是和尚吗……”

“十几年前还不是。”

紧接着他给我们说了故事。

原来一野和尚一开始并不是和尚,他是云锦山的道士,年轻时候,还叫一叶道士的他机缘巧合收了两个徒弟,一个于有时,一个于振华。后来一野和尚带着两个徒弟外出历练,在北京呆了不少时间,于是正好就认识了金平老医生。

只不过十几年前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一叶道士放弃道士身份,遁入空门成了归元石的一野和尚。

当时还尚且年幼的于有时和于振华被丢在北京,于振华那时候已学有所成,经过十几年历练之后,挑起了山字派的招牌,山字派对外的门面几乎都是他一个人在挑。

于振华一直忙于俗事,对于有时的管教便松懈了,之后于有时搭上了吕乘风,做了不少事情,于振华知道后,也一直在追查。不过于有时跟吕乘风做了什么事情,金平老医生也不知道。

“那吕乘风是谁?”我想了想问。

金平老医生叹了口气:“我也有不知道的事情啊。”

“那……您认识张照若吗?”我问。

金平老医生想了想,说:“开锁张的女儿?”

我这才知道原来张照若祖上还是个开锁名家,传闻是专给皇家造锁的家族。

“那三胖子……”我说。

金平老医生一提到三胖子,就恨的咬牙切词:“那逆徒!让他减肥是为了他好!没想到他跑了!”他还真不知道三胖子正和于有时他们勾搭在一起。

大仙一直没听懂我们在说什么,就愣愣在边上喝茶:“您知道贵州的事情了?”

我恨不得抽他两下,金平老医生肯定不知道三胖子他们在具体做什么啊,要是知道,见到我们的时候不早暴走了?

金平老医生眉头皱了皱眉,连问:“贵州发生什么了?”

第一百三十八章 猫爷

我瞪大仙一眼,这厮净惹事。

随便编了个理由,金平老医生一看就没准备相信。

我忙拉大仙告辞。

从金平老医生家出来后,我给于振华打了电话,说有事找他。

他让我们去潘家园,我和大仙拍马赶到那,到那之前,我再三叮嘱了大仙千万别碰潘家园的任何东西,才放心和他进去。

到了潘家园,循着于振华给我的地址,到了一处古玩店,于振华正坐在一张檀木桌前喝茶。

“坐。”他言简意赅,给我们倒了两杯茶。

我和大仙都对茶叶不懂,咕咚咕咚两口灌完,连问:“害王蕾出事那人是什么来头?”

当时在浙江的时候忘了问,现在才想起来。

“应该是槐字派的人。”于振华淡淡说,“知道你今天来找就是为了这件事情,所以我特地约了人来。”

我们等了一个小时,一个穿着小黄马褂,把玩着两个文玩核桃的老头走了进来。

老头下巴上留着小胡子,脸微胖,光头,走路不紧不慢,跟一只老猫样的。他一进屋,于振华就站了起来:“猫爷!”

老头嘿嘿笑着摆手:“叫我老猫就成,叫猫爷多见外啊!难得找我过来一趟。”

于振华转头给我们介绍:“这位就是槐字派的猫爷。”

我和大仙抱拳喊:“猫爷好!”心里却在犯嘀咕,于振华是山字派的,按师傅所说,咱们见到槐字派的人,应该早打了起来。

猫爷连道:“别介啊!喊我老猫、老猫。”

我们坐下,经过于振华一说,我们才晓得,这猫爷是玄学界里少有的,被官方承认的槐字派大拿。

我快速打量了他一眼,槐字派都养鬼,但我没从猫爷身上感受到阴气。

猫爷似乎发觉我在看他一般,冲我嘿嘿一笑:“小伙子,咱可根正苗红的槐字派传人,老祖宗传下来的东西,都是正儿八经的,用着心邪,便为恶。谁说养鬼的身上就必须阴气缠身?崂山道士养僵尸,难道就一身尸毒了?”

我被问的哑口无言。

于振华出来打圆场。

猫爷笑了笑说:“老于啊,平时一年到头难得给爷我挂个电话,你今儿找我来什么事?”

于振华抱拳表示抱歉:“浙江那所大学的事情知道了不?”

猫爷捻了捻胡子:“闹的沸沸扬扬,你说我能不知道吗?上次疯老头也说了,浙江最近多事,让我们没事少往那地儿跑,免得打扰他们干活。”

于振华点了点头:“地字派的师傅们总是这样劳累,但您知道学校的‘鬼镜子’是谁干的吗?”

我耳朵都竖了起来,大仙还不知道浙江的事情,也认真听着。

“调查过了,不清楚啊。只知道是南派的手法。”猫爷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大光头,皱着眉头说。

我问南派是什么。

猫爷耐着性子给我这个外行解释:“槐字派分南、北两派,北派以皇城根为根据地,都是根正苗红的玄学传人,从不作恶;南派则以苗疆那边为根据地,处深山之中,一般要是民间传闻,有乡亲们得罪了什么人,导致家里闹鬼,那么一般情况下都是南派的人做的。”

说完顿了顿,猫爷又补充了一句:“南派人都是坏逼。”

于振华苦笑:“猫爷是北派的门面,基本上被官方承认的槐字派传人,有什么事儿都来找猫爷。”

猫爷哼哼两声,细细品茶。手中两个文玩核桃从未放下过。

我盯着这两个核桃,总觉得这两个核桃有点不简单。

猫爷忽然问:“你看啥?”

我尴尬笑了笑,没说什么。大仙对这些事情不感兴趣,干脆就在屋里逛了起来。

猫爷扬起手中的文玩核桃,笑眯眯:“看这个在?”

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猫爷把核桃递我手上:“你掂量掂量。”

两个核桃品相很好,纹理深刻清晰,并且完全一样,它们大小一致,重量也相当,也不知道花了多大花大工夫才能凑成一对儿。核桃经多年把玩后形成老红色,显得异常珍贵。

不过我看重的当然不是这些,而是从核桃中隐隐散发出来的古怪感觉。

两个核桃拿在手中后,掌心一片冰凉:“里头这是……”

猫爷得意一笑:“这玩意叫鬼蛋,里头供养着一只小鬼,天天受香火祭拜,并被我拿在手中把玩,掌心本就属阳,被香火和阳气供养过后,这玩意可比庙里和尚的护身符有用多了。”

他接回核桃:“听说过南朝四百八十寺吗?”

我摇摇头,猫爷把核桃在手心中捏的咯咯直响:“槐字派发起时期不祥,但在南朝时候达到了巅峰,那时候还未分南北两派,我们北派一直在南京附近扎根,那时候咱们槐字派受到了佛学影响,养鬼术也沾着许多佛家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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