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寄北听了这话心里很不舒服,暗道:我招谁惹谁了,平白受气不说,还要被人家数落,这是何苦来着。
侯莫陈崇心里暴怒,禁不住闷哼连连,一掌猛拍书案,只听“啪”的一声,顿时在厚实的木板上留下一个掌印,口中却说道:“我看你这厮是活的不耐烦了!”
侯莫陈崇乃是当年西魏八大诸国之一,几乎同宇文泰并驾齐驱,历来地位尊崇,即便是宇文护见到他,也要礼让三分,哪里受过如此待遇。
想到此处,他便站起身来,淡淡的说道:“在下的确不是很会说话,为了不让大家生气,还是早早消失了为好,大家留步,在下告退。”
刘寄北见他又是如此,心里也颇为生气,淡淡的回应道:“早知如此,在下也就不来了。”
由于大家一再的调和,侯莫陈崇也不好继续为难刘寄北,他闷哼一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眼睛再不去瞧刘寄北。
侯莫陈崇怒目圆睁,正要靠近刘寄北,却被众人拦住,杨忠打圆场道:“大家都是自己人,在如此诡异关头,相互扶持还唯恐不及,何必为一些琐事动怒?”
杨忠忽然道:“刘壮士再仔细地想一想昨夜入宫后的情形,看一看是不是有什么遗漏的事情没有告诉我们。”
杨忠与侯莫陈崇相识多年,知他是个自大的脾气,上来拧劲儿,十头牛都拉不回来,而且说翻脸便翻脸,丝毫不顾及别人的感受,平ri里即使是自己跟他说话也加着小心,唯恐一个弄不好便被他纠缠,如今若不是从大处着眼,希望借着他的实力拮抗宇文护,还真不想与他参合在一起,此时此刻,见他又犯了老毛病,无奈之下连忙道:“怎会传出去呢?此处全是自家人,全都会守口如瓶的,况且这等小事,过了今ri,只怕大家早就忘了。”
达奚武也劝道:“些许小争执,权当做游戏,将军和刘壮士都消消气,眼下应以和气为好。”
达奚武和杨忠对视了一眼后,前者说道:“那封奏章我和杨兄弟都已经看过,定然不是假的。”
杨坚在一旁对着刘寄北连使眼se,而后说道:“刘大哥为人很是质朴,不是很会说话,曾因此得罪了很多人,侯莫陈叔父大人有大量,千万莫要与他一般见识。”
杨坚看到刘寄北又坐了下来,这才长出了一口气,站在他的身旁,显得有些拘谨。
侯莫陈崇撇了撇嘴,蔑视的看了一眼刘寄北,心道:要走不走,分明是故意做作,此人太也不够爽快。
杨忠心里很不是滋味,暗道:分明是你先藐视刘寄北,才遭到人家的顶撞,照理说不对的也该是你,可是你不但不赔礼,却仗势欺人,真是太也过分。
侯莫陈崇又是以手击案,怒道:“明ri早朝,某家若是撞见了宇文护,定要和他讨个明白,凭什么不让贺若敦和宇文神举等人入城?”
接着,他回忆道:“那一ri早朝,宇文护不时地拿眼睛偷看皇上,初时还没那么嚣张,只不过见到皇上一如既往,看不出丝毫不对的神se,他这才逐渐的狂悖了起来,现在想想,他当时确有可能在试探皇上。”
杨坚本以为刘寄北xing格憨实,从来都很好说话,应该不会在意自己的说辞,况且自己事先已经使了眼se,他怎的也不至于为此生气,哪曾想竟然想错了,看到他要走,不禁很是焦急,拦在他的面前,本想说自己是无心的,可话到嘴边又顾忌起侯莫陈崇,硬生生的咽了回去,一时间左右为难,不知怎样做才好。
侯莫陈崇瞪了一眼刘寄北,丧气的说道:“早知如此,也不必费那么大的劲儿四下里找他了。”
侯莫陈崇想也不想的说道:“那就是宇文护在故意试探皇上,看一看盗取奏章的人是不是皇上安排的。”
达奚武恨恨的说道:“好端端的名臣良将,竟然生生被逼得跟做贼似的,有国不能奔,有家不能回,这叫什么事啊!”
刘寄北不愿意再和侯莫陈崇发生争执,静待着他把话说完,眼瞅着把嘴巴闭得紧了,这才对着杨忠缓缓的问道:“在下现在倒是有一个建议,不置可否供大家斟酌?”
侯莫陈崇鄙夷的说道:“这么多人都束手无策,你能有什么高招?”
达奚震忽然冷冷的说道:“行与不行且待刘兄说完,大家听一听又不会有什么坏处。”
达奚武怕侯莫陈崇生他儿子的气,连忙插话道:“震儿说的也不不是没有道理,正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刘壮士并非我朝中人,也许会有不同的看法,大家稍安勿躁,且先听一听再说。”
杨忠也道:“正是如此,刘壮士有话但说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