叱奴太后不耐烦的说道:“不要再罗嗦了,无论你说什么,哀家赦你无罪也就是了。”
叱奴太后笑道:“你这孩子,就是这般脸嫩,人家又没说什么,你自己倒先心惊了,尽管在这里呆着,哀家好些日子没见到你了,等一会儿,哀家还要你陪着说说话呢。”
叱奴太后似乎有点不高兴,对着于墨香说道:“你这孩子,言语生冷的毛病总也改不了!”接着,他转过脸对着刘寄北笑道:“墨香这孩子,虽然心地善良,但就是不太会说话,刘壮士不要往心里去。”
刘寄北心道:难怪是一国之母,心里透着明白,既然话已挑开,我也就别窝着藏着了。
叱奴太后为了防止尴尬,便岔开话题问道:“其实,哀家也知道,刘壮士事务繁忙,今日到这里来,除了向哀家问好之外,一定还有别的事情。”
他心里虽作此想,口中却不失时机的说道:“于小姐出身名门,不但知书达理,而且平易近人,在下一向仰慕的很,此时有机会聆听于小姐说话,高兴尚且不及,哪里还会想及其他啊?”
她一边笑着,一边看了看旁边的于墨香,煞有其事的接着说道:“嗨!真是有意思,你们俩的念头竟然不谋而合,都是挂念着哀家那毛病,是不是你俩早就商量好了呢?”
刘寄北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他的一句没头没脑的话说出来之后,顿时让在场的其他人为之一愣。
刘寄北等的便是她的承诺,此时见到时机成熟,便不再犹豫,缓缓说道:“既然如此,在下便斗胆向太后贺喜了!”
刘寄北听了这话之后,颇感几分温暖,连忙恭敬的凑了过来,不过,当他看到于墨香那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神态时,又不自觉的止住了脚步,尽管如此,他离着叱奴太后的距离还是拉进了许多。
叱奴太后笑道:“事无不可对人言,况且墨香也不是外人,你不必有什么提防,有什么话尽管说也就是了。”
于墨香本来把眼光挪向了一边,不过,当刘寄北说完之后,她便扭回头看着刘寄北,眼神中流露出一丝疑惑,但更多的则是鄙夷。
叱奴太后颜色一整,淡然说道:“你虽然不是朝中勋贵,可是,对于皇上和哀家来说,你却是一个让人信赖的人,莫提什么请教,有话便说!”
叱奴太后眉头一皱,有些不高兴的说道:“哀家以为刘壮士是一个质朴之人,说起话来该是痛痛快快,今日这是怎么了,一个劲儿的吞吐,难道是想吊一吊哀家的胃口吗?”
他说出了这句连自己都不相信的话之后,叱奴太后的那两个侍女竟是不约而同的掩口娇笑,就连叱奴太后本人也是面露莞尔,唯独于墨香则是一脸的薄怒,秀目圆睁,眨也不眨的盯着刘寄北,那模样好似一口吃了他才解恨。
话虽如此,可是,看她的神情,却是一点都没有避听的意思。
她说完之后,于墨香忽然抬起头,冷冷的看了一眼刘寄北,随后对着叱奴太后说道:“既然他觉得我在这里碍事,那我便先行走了,反正也没什么正事。”
于墨香又看了一眼刘寄北,见他一副低眉顺眼的模样,于是说道:“既然太后舍不得我,那我便不走了,只不过当有些人说话的时候,我不听也就是了。”
他想到这里,走近了几步,向着叱奴太后施礼道:“太后果然是慧眼如炬,在下除了向太后请安之外,确实还有一件事情想向太后请教。”
叱奴太后笑道:“哎呦,没想到你还有这般心思?”
刘寄北不慌不忙的说道:“太后可知在大周的北部边陲有一个骁勇善战的部族库莫奚吗?”
叱奴太后点了点头,说道:“当然知道,库莫奚人和我们鲜卑先祖一样,以放牧为生,逐水草而居,经过历代的繁衍,到如今已是民众百万,控弦数十万,其人不但彪悍凶猛,而且十分善战,俨然已是北部边陲的一支劲旅。”
刘寄北叹道:“太后虽然置身于深宫,但是,耳目一点都不闭塞,正如太后所言,如今的库莫奚不但人多地广,而且部族富饶,无论是突厥,亦或是大周、北齐,都对库莫奚十分忌惮,是不是这样,太后?”
叱奴太后到如今也没有捕捉到刘寄北说话的意思,于是点了点头,疑惑的问道:“虽然如此,可是这和向哀家贺喜有什么关系啊?”
刘寄北抬起头来,看了一眼叱奴太后和她身旁的于墨香,淡淡的说道:“所谓泱泱大国,天下归心,尽管库莫奚繁荣强盛,但是毕竟比不上大周物饶民丰,所以,库莫奚人想要依附大周,以求正统,太后请想一想,这是不是一件值得贺喜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