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父一副了然的模样，他早就看出来了。

裴湛望着聂徵，这个男人现在的状态和自己在列车上见到的完全不一样，他这是经历了什么？

“她没和你提过我吗？”少年垂眸，卷长的睫毛微微颤抖，他眼中晦暗不明。

聂徵停顿很久，似乎在认真思考，他缓缓说道：“提过，但她不知道你我见过。”

裴父则是瞥了裴湛一眼，这小子不知道怎么了，一直都很不对劲，难道是和清清吵架了？

“不过既然我们已经来了，清清就由我们看护，你去忙你自己的事情去吧。”

裴湛被骂的哑口无言，随后他嗫嚅道：“我肯定担心啊。”

这好奇怪。

他又将裴湛叫出病房，此时聂徵已经和萧成锦离开医院。

萧成锦一双瑞凤眼怀疑地看着裴湛，他为什么感受不到这个少年对于自己姐姐的任何担忧？就好像是面对一个完全陌生的人。

“你是……我见过你。”裴父想起来了，之前他去夜钓误入诡异事件，他就是在那里见过聂徵的。

聂徵面对这个问题，几乎是下意识地回答：“我是她男朋友。”

最后。

父子两个在病房门口聊了许久。

岂料聂徵固执地摇了摇头，“不行，我要一直看着她。”

“谁？”聂徵疑问道，他现在的思维不适合任何弯弯绕，就需要直来直去。

很快，聂徵的注意力就被后面的裴湛吸引，他看着裴湛缓缓吐出两个字，“裴湛，你从地狱列车里出来了？”

可他们两个的模样又很像，很明显是有血缘关系，那为什么这个叫裴湛的少年对裴时清如此冷漠？

而这父母看起来倒是真的心疼裴时清。

“妈妈不用担心，医生不是已经说过了，姐姐没有生命危险。”

裴母全心全眼都系在裴时清的身上，压根没听见聂徵说的话，而病床一侧的裴父注意到聂徵，他感觉这人有些眼熟，于是眯起眼睛观察起来。可是聂徵现在不戴眼镜，他还需要仔细辨认一下。

裴父抬眸看了萧成锦一眼，然后点了点头，“好，那就麻烦你了。”

聂徵点了点头，而后就像做错了的小孩一样垂下脑袋，“是我没有保护好她。”

“这件事必须瞒着你妈妈知道吗？”

“爸，我知道。”

入夜，裴时清体内的鬼魂出来活动，和裴湛一见面便剑拔弩张。

裴湛手心握着玄铁链，那古朴巨大的无字书在他身后上下浮动，但面对鬼神级别的鬼还有另外一只异鬼和一只域鬼，他心中没底。

虽然这些天他一直都在净化鬼魂修补无字书，可杯水车薪，无字书的实力远不及从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