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力仰头够到碗角,小七慢慢将水倒给唐冠。
陈允升见客厅中有人影,提步便进,这一进不由愣在原地。
呼唤声在唐冠耳旁回荡,让他手指微微动了一下,眼前露出一丝光亮。
看到这幅情景,陈允升怀中的包袱都差点掉在地上,结巴道:德...德华兄...去病呢!?”
王虎这时颇有些不耐道:“这您别管了,反正那么多人看到了,您帮忙搜集下”
“御史,到了”
“驾!驾!”车把式也做出了最后的冲刺,这一行人片刻冲入镇中,沿着街道不做停留,一鼓作气直到唐府门前才停住。
这是何等荣耀?用后世的话来讲,你一把手可以听,但我二把手却是真正着手做的那个。
就在这一刻,几日来的屈辱和毒刑在唐冠心中猛然爆发开来!他本是一个野心不大的人,可在这一刻,他明白正是这一点害了他,人的野望就是这么奇怪,总是在压迫中快速成长。
......
“总有一天,我想拿的东西,再也没有拿不到的!”
“快开门!快开门!”
“总有一天!我要让你们付出千百倍代价!”
老王还没回答,陈允升便急步进院,“德华兄!大喜事啊!”
“啊,你说的是唐员外家的小郎君?”许老伯故作惊讶出声。
“咳...咳...”唐冠却喝的很急,被呛得一阵咳嗽。
小七极力将脑袋靠近牢笼边缘,良久后才听清唐冠想要喝水。
“小郎君!小郎君!”
“小郎君,你说什么?”小七听到唐冠喃喃,以为又有要求,不由问道。
“小郎君,你别出声,等下”小七立即心中一动,拿起身边的碗对着牢栏直敲。
说罢便转身取水,不多时便端来一碗水,从下面递给小七,小七立即道谢。
没有人知道当陈允升亲手接过裴炎所写的帖子时的心情,只觉得如坠梦中,裴炎是高宗驾崩前顾命宰相,军国大事若有不决者,兼取天后进止。
唐维喜告辞与老王一道出了门,轻叹道:“下一家去哪?”
那边听到动静,立即走来一人,正是将小七放了进来的衙役老根,他见小七动静极大,慌忙走来道:“小声点,小声点,你要做什么?”
许老伯不动声色点头应是,王虎见他答应,也不道谢径直转身离去,许老伯再次回到房中,关上房门望着手上公文褶皱的脸上露出犹豫神情。
“小郎君,你靠近点”小七想要将谁递给唐冠,可碗却卡住,唐冠此时浑身剧痛,十指全然麻木,几乎是用蠕动的方式爬到了边缘处。
马烈望到唐冠竟然还能活动手指,眼底闪过一丝奇异的光芒。
......
陈允升下得车来,望了望这久违的唐府,心中激动不已,将包袱揽在怀中,正了正衣冠跨步敲门。
老王望着短短几日功夫唐维喜凭添的白丝微微摇头道:“老爷,先回,有许大哥帮忙,不用再跑了”
一直在急声呼唤的小七见状一喜,知道唐冠要醒了。
可怜天下父母心,儿孙就算做出再多错事,有责任心的父母也不会弃之不顾,唐维喜仰头望着天空,悠悠一叹,自己老来得子,大病得愈,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许老伯接过公文,眼底嘲讽之色一闪而过,正色道:“那唐家的小郎君不过才**岁年纪,怎么能杀人?”
唐维喜抬头看了一眼陈允升,木讷道:“在死牢中...”
“什么!?是谁抓的?作死啊!作死啊!”陈允升一听到这个死字,立即震惊的跳脚,这幅模样倒是把唐氏夫妇一惊。
“圣招之人都敢杀!作死啊,作死啊!”陈允升状如疯癫,由极喜转成悲愤,直接上前一把推开棺材板,却一下止住了咆哮。
只见棺材中空空如也,并没有想象中唐冠的幼小尸身,立即扭头问道:“他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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