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家小郎君接到圣旨获释的消息不胫而走,乡中读书人听到圣旨二字皆面现愕然,他们读书便是为了有朝一日能见到这个东西,可一个八岁男童却早他们一步得到了。亲宣入京,这本是一个家庭的荣耀。
可此时唐府上下人人脸上写满了焦虑。
“怎么还不出来...”小七一边絮叨一边不时向房内张望。
医生诊病,不宜打扰,除了唐维喜亲自陪伴在身侧。躺在床上的唐冠此时伤痕累累,虽然干硬的血迹早已经用温布洗去,可那狰狞的伤口还是看的唐维喜心中一震抽搐。
林雨熏动也不动的盯着房门,只希望当医生与唐维喜脸上出来时,是面带笑容的。说来唐冠也倒霉,在这床上先后躺了两次,被请来的老医生更倒霉,先后看到唐冠的伤势一次比一次可怕。
“咦?”老医生处理完伤口后,往唐冠脉搏轻轻一搭发出一声轻咦。
“怎么了?”唐维喜神经本来就紧绷着,见状立即上前欲要询问,这老医生却摆摆手,唐维喜立即止住。
老医生脸上疑惑表情一闪,像是见到了稀奇东西,随即拿手背轻轻敲打了一下唐冠的肘腕。
“唐员外,令郎是不是跟家中护院学过一些把式?”良久后这老医生才向唐维喜询问道。
唐维喜闻言一愣,这老医生颇有些不务正业的嫌疑,不说病情竟然问这不相关的事情。
“熏儿姐姐”小七见林雨熏愣住不由出声。
正应了那“娉婷袅袅十三余,豆蔻梢头二月初”。
“是我没用,为了你什么都值得...”
“出来了!”小七见到两人出门,立即便想上前,却又堪堪停住。瞬间意识到自己的身份,这里是唐府可不是与唐冠只有一墙之隔的牢狱。
见到唐维喜表情,林雨熏顿时大喜过望,直接进入屋中。
当即从袖中掏出一张银票递给小七,小七虽然目不识丁,但也能分清钱财物事,知道银票最少的额度也是十两一张,他哪见过这么多钱,一下便愣在原地,不敢伸手。
“去病!你醒了!”林雨熏慌忙擦掉泪痕,惊喜出声。
突然一声微弱的声音让她猛然抬起头,望着不知何时睁开眼睛的唐冠,泪水未去却笑了起来。
“那就不对了,没学过武艺,能有这副底子...”老医生闻言微微摇头,这才撤回目光,这唐冠在镇上本来就怪的很。幼时痴傻病也是他来瞧的,那时当真是束手无策,药石无灵。
“小...”林雨熏话没出口,便拿小手捂住了嘴巴,床上的唐冠缠满药布,有些还有血迹渗出,看的她猛然惊住。
唐维喜望着依然没有苏醒的儿子,大舒一口气,接过方子再三道谢,这才陪伴出门。
“啊,好”小七一直木讷的站在旁边,他只想确认自己恩公无事,也好回去向牛郎诉说,这时突然被呼唤不由一愣。
泪珠并没有散去,而是沿着唐冠脸庞流向嘴角。
唐冠望着林雨熏的俏脸,眼底闪过异色,此番他逃出生天,最大的收获并不是这满身伤痕,而是全面激发了那潜伏在内心的野望!
小七也尾随了进来,却没有林雨熏这般惊讶,他在牢中亲眼目睹了比这更加可怕的景象。
“小哥儿,老朽身无长物,说句难听的话,我也知道你一时落魄,但有如此胸襟,他日必成大器。这些琐碎你暂且收下,他日必有厚报”
尽管俗话说穷文富武,但唐维喜不却从不对自己的厚实家财沾沾自喜,不过也自认有些积蓄,不可能让唐冠去学那些低贱把式。
“啊!”唐维喜闻言先是一愣,而后惊喜出声,看唐冠气若游丝的模样还以为真的已经垂危,生怕这医生开口便是“病危通知书”。
她倒是还未想到那红颜祸水的道理,一个女人生的过于漂亮,本身就是一种罪,放在哪个时代都是一个道理。而这也是自然界颠之不破的真理,异性强者为了争夺配偶而争斗。
林雨熏还是放声哭了出来,带着自责,也带着惭愧。
“娘,熏儿好没用”
“咳”唐维喜送走了医生再次折回,看到这幅场面轻咳一声,林雨熏呐呐收回小手,楞楞望着唐冠。
林雨熏却顾不得这些,提步上前,停在了唐维喜身前,唐维喜见状轻轻点头。
唐维喜见状也不劝阻,将目光望向小七说道:“小哥儿,你跟我来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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