帅旗在风中摇摆,数百顶帐篷井然有序的分列。
奇怪的是这军营规模其实并不大,看起来士兵数量也并没有外界传闻的百万大军之众。
其实这只是督军营,真正的主力还在前线鏖战,而裴炎行的是督军之功,并不是这场战争的主帅。
尽管如此,大小计划还是源源不绝的传送在两者之间,裴炎因年迈不能亲自上阵厮杀,可劳心劳力并不亚于临阵厮杀。
此时已到申时,裴炎坐在案前捧着一封文书,面上没有丝毫表情。
“可惜”良久后裴炎放下这封文书,摇头说道。
而这正是陈允升交予裴炎的那封“誓约书”,当时陈允升精疲力尽,话没说完,只说到唐冠如何与刘迅结仇,便将文书交给裴炎,随即下去休息,想必此时还在沉睡之中。
而小七和常鹰也被安置在其他帐中,这时主营中只剩裴炎与唐冠二人。
裴炎望了望床上依然昏迷不醒的唐冠,起身负手而立,望着唐冠稚嫩的脸庞,裴炎面上现出好奇神色。
“诗成笑傲凌沧洲,小友,好文采”
这就是武曌为何如此心急火燎,像唐冠这种人说不上惊世骇俗,也称得上难得一见了。
“小小年纪,出口非凡,看来不假”裴炎上前扶起唐冠手,心中暗暗想到。
终于床上的唐冠,再也忍耐不住,睁开双眼,望向裴炎。
裴炎闻言轻叹一声,“再有才终究是个孩子
“难怪这家伙死的这么早”想到这唐冠心中一动,这老头太执拗,尽管看起来的确博学多才,可这性格他实在不敢恭维。
原来唐冠在半个时辰前便恢复了意识,但他的记忆却还停留在溺水之时,生怕落到了仇人手中,这才一直装昏。
“先生,敢问学生同行的长辈兄弟现在何处?”
唐冠见状也不以为意,李太白,杜甫这些人在唐朝中晚期并没有受到重用,一生仕途不畅,在唐冠看来他们若是处在他现在这个年龄,能作出流传后世的诗文,如果仕途还是不畅,那就见鬼了。
“哈哈”裴炎见唐冠人不大却三句不离马屁精,颇显滑稽,不由大笑出声。
说罢,他起身负手望向帐外:“如今吐蕃战事未消,突厥虎视眈眈,中原又蠢蠢欲动”
贪官也好清官也罢,他们都在享受权力,可有的却极力压缩**,有的却将它释放出来,无限膨胀。
可他此时颇显火热的目光让唐冠有些头皮发麻。
但他言语中透露出的其他信息却让唐冠一喜,裴炎既然没有像预料中一般下狱,那么就是说权力还在,又如此看重自己,断言自己日后必定走上仕途,这可是一个大腿。
“小友,请坐”
“先生过奖,学生偶得几句,没想到能入相公法眼”
他倒是也蒙对了,裴炎正是明经出身,最爱知书达理之人,见唐冠如此有礼貌,也是心中一喜。
“你是谁?”唐冠有些警惕的望着裴炎,看他须发皆白,却一身甲胄,不由心中一凛。
听到这话,唐冠难得“老脸”一红,自己那两首诗都是抄袭的,而且怀中可不止这两首千古妙句,正所谓唐诗何止三百首,他怀中那本爷爷亲手订装的《唐诗三百首》甚至有当世已有之人还未做的妙文。
裴炎话音一落,唐冠手指轻轻抖动一下,裴炎见状笑道:“小友,你既然醒了,又何必装睡?”
“我靠,竟然不要脸的承认了!还要占我便宜”唐冠心中腹诽一声,虽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来到这里,但是最起码自己安全的活着。
说罢,裴炎又在桌上写下一个“官”字。
唐冠闻言眼皮一跳,努力回忆起之前所发生的种种,一个狰狞脸庞猛然跳出。
“多谢相公救命之恩”
比如那贺知章晚年所做几首诗文,也尽在上面。
直到裴炎吟咏诗文,他才心里有底,这才敢起身。
“小友有何不适?”裴炎没听清唐冠话音,询问道。
裴炎忍俊不禁,摇头道:“让火头军在添副碗筷,加两个菜”
“好一个唐去病!”裴炎一边望着这首哀婉诗文,一边听着唐冠娓娓道来,猛然抬头望向唐冠。
裴炎却拉起唐冠手,将他安置在案前,自己盘膝坐在案后道:“小友既然都说“功名富贵若常在”了,还怕这“宰相案前不能食?”
裴炎收回手盯着唐冠道:“那天下所有女子都应该称妓了?”
唐冠闻言心中一凛,自己显露头角,得裴炎赞赏,但心中终究还是有些不信服,当即思索一会说道:“女人”
究竟什么是官?华夏几千年来世世代代都在考虑这个问题,也都在向往这个字。后世是一个大资本为主题的社会,物欲横流之下,人有了无限的攀求和**。
裴炎也微微一笑,拿手在水碗中蘸了一下,推开军书公函,在桌上写下“载妓随波任去留”几字问道:“小友,你能否告诉老朽,妓为何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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