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上裴炎入狱一案凡是求情的官员都下场凄楚,但这说明不了他们就不是好官,这些名字唐冠绞尽脑汁也想不到他们那奸臣佞相的称呼是怎么得来的。
“哈哈,你倒是与我儿幼时一般纯真”裴炎闻言一笑,他也是为人父母之人,也曾享受过儿孙的青葱岁月,善真活泼。
“老相公,这场仗何时能打完?”陈允升接过信件,小心翼翼的放入怀中,开口问道。
唐冠这才意识到自己改变的不止是裴炎一人,镇守边疆,震慑突厥的名将程务挺,当朝与裴炎同阁的宰相刘景先,郭侍举......
陈允升却说道:“常侍卫,那押粮船可有重兵把守?”
......
裴炎却已经背负双手走开,陈允升愣在原地良久,直到一阵冷风吹过,才缩了缩脖子回到帐中。
马上的小七慌忙抱紧马身,差点跌落。
如今已临黄昏,夕阳为整个军营蒙上了一层金色,铠甲也泛出了颇为绚丽的神彩。
小七挠挠脑袋,指了指天际一片犹如火烧云一般的云彩道:“你看,那个像不像大虫?”
裴炎将案上那封誓约书丢到了二人面前。
军中除了将领,只有早间和午间两顿饭,好在几人都是临近下午才用的饭食,现在倒也不饿。
唐冠喊道:“老相公,你这是要去哪?”
陈允升应了一声,起身随裴炎出帐。
而这一副宰相执马景象在后史也成了一段颇有戏剧性的佳话,“忠义候幼时相遇老相,老相牵马而行之,圣王曰:“弗如执宰而不能,弗如梁君而行之。老相喜,座惊之”
唐冠吐了下舌头道:“我随口说说,随口说说”
“老相公,长安路您走了多久?”
可如今年华老去,这位当朝执宰在夕阳下大有说不出的落寞感。
说到这,余辉不再,天际暗了下来,裴炎转首道:“在马上”
他这还是第一次感受到马匹颠簸,到了上坡势头渐缓,一轮夕阳映入眼帘。
“知道了”
“御史,那刘迅的事情?”常鹰此时记起了这事,颇有些咬牙切齿的向陈允升询问。
“哦?大虫?”裴炎闻言也来了兴趣,望向小七道。
而这人却是那老相裴炎。
谁都不知道裴炎帐前两卫,才是这营中裴炎的真正心腹。
裴炎负手走回主帐,手指轻轻敲打了一下桌案。
进帐看到陈允升道:“御史,有一艘押粮船,明日便要前往长安”
唐冠见状笑道:“梁君,你好福气,宰相都为你牵马”
陈允升摇摇头,心中沉闷也放缓了些许,唐冠的话是对的,裴炎是当朝执宰,他既然得知了事情,哪怕只是自己等人的一面之词,也不会放任不管的。
小七闻言也喜上眉梢,虽然目前还是对官级大小有些模糊,不过看大家都有些害怕这个老头,不由有些得意拍手笑道:“宰相给我牵马了!”
常年厮混在此的将士们对军营景物自然不屑一顾,可初来乍到的唐冠小七只觉得这重地之中每过一个时辰又是另一番景致。
“吁~”马匹缓缓停下,裴炎翻身下马,又把唐冠抱下放在地上,牵着马绳缓步上前,小七坐在马上茫然不知所措。
常鹰见陈允升似乎早有所知,意识到自己多此一举了,苦笑一下也坐了下来。
唐冠闻言点点头道:“陈伯伯,我和小七出去转转”
裴炎却不说话,直到余辉打下才说道:“去病,你可知前面是什么?”
两人漫无目的的七拐八绕,东瞅西望,不时被把守各营的将士小声呵斥,唐冠也不与他们争辩,默默拉着小七走开。
二人互望一眼,其中一人捡了起来看都不看就道:“相公,办不得”
有一个身影却吸引了唐冠目光,只见一年迈身影在不远处翻身上马,看样子是要前往别处。
下山极快,不多时几人回到营中,裴炎将二人送到帐中,望了眼陈允升道:“允升,你随我出来下”
“这个女人真可怕”想到这唐冠不由轻声喃喃。
说罢他牵马抱起唐冠,安在马上,而后翻身上马。
军营不大,一会功夫两人走到营门前。
陈允升轻轻点点头,他早已从裴炎那得知了这个消息。
裴炎笑过,望着将沉的落日,轻轻一叹。
裴炎并没有看唐冠,就那么背对着他说话,小七在马上向唐冠挤眉弄眼,听到这话不由愣住。
常鹰闻言,一下愣在原地。
裴炎这才点亮桌上油灯,犹如往常一样,捧起桌上公文细细阅读起来。
与此同时,一队兵马无声出营,为首的却是那帐前两个侍卫。
后面所随之人各个壮硕,服饰颜色鲜亮,身上甲胄也与寻常勇武不同,竟然有莽牛图案,腰间倒悬一柄造型怪异的环刀,若是常鹰在此一定会惊呼出声:“大内千牛卫!”
他们一骑绝尘,所前往的方向赫然便是杭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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