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冠哥,你看这船比咱们以前那个大多了”
“哇,好大排场”小七一出营,立即眼前一亮,只见一辆马车旁几名身着长枪的骑兵分列两侧。
重兵把守的大船安抚了陈允升的心,却让唐冠七上八下起来。
武曌颇有些溺爱的望了一眼太平公主,出声道:“来人,拿去找学士临摹一份,重新装裱”
见众人都已备好,车把式呼喝一声,马车驶动起来。
“找到了!”少女终于在母亲常坐之处,寻到了要寻物事,却是两张精裱过的卷轴,所放之处也颇为隐蔽,可见存放之人保管用心,人说诗词歌赋,锦绣文章。
“好了,看来我还要把你送回道观”
少女落下最后一点笔墨,还是意犹未尽,这些天来朝中对这唐去病议论纷纷,**中人也对天后所藏的两首诗文大感好奇。
武曌轻轻一笑,小心翼翼的拿起另一份卷轴,见上面并没有其他涂鸦,暗松一口气道:“贤人之作,实属难得,你都要嫁为人妇了,以后到了亲家,不要这般顽皮了”
随即假寐起来,马车晃晃悠悠,一路颠簸。
这少女三两下拆开卷轴,边说道:“母后和裴伯伯把这人夸上天了,我倒要看看他有什么本事”
少女看起来不过十五六岁年纪,可发育之好令人咂舌,胸前玉兔已经有了一定规模,宫装本就浅薄,少女行动间不时晃动。
这一波三折,众人终于又继续前行,损失最大的莫属常鹰,手下尽丧。
常鹰在外面喊了一声:“御史,下车,到了”
只见少女在那空白之处写道:“八岁黄口郎,堂皇说大话。背后无德尽,随人议长短。小儿不识愁滋味,为赋诗词强说愁。入得冠冕天皇眼,却道天凉好个秋”
“你去桌上拿支笔来”
“好啊!你敢笑我,你信不信我把你送到司衣坊”
那少女俏首偷偷打量了下女子,不敢说话,没想到还在处理朝政的母后竟突然返回寝宫。
“我才不要”太平公主闻言瞬间小脸拉下,不敢说话。
唐冠露出头来道:“常大哥,一起上车,一会就到码头了”
几人不过在营中歇息了一日便要启程,小七颇有些不情愿的站起身子。
只见身后站着一美貌女子,小宫女早已跪伏在地,不敢出声。
揉着惺忪的睡眼随唐冠出了帐。
少女说话时语气骄横,与她这绝美容颜完全不搭。
这女子一袭凤袍,乌云流簪鬓,瀑布般垂下,一双美目望向榻上被打开的卷轴,显出愠怒神色,赫然是当今天后武曌。
女子玉步微挪,拿起卷轴瞧了一眼,望到少女的诗文,不由一愣。
朝阳缓缓升起,船在江中,人在船中,而唐冠一颗心却飘向了远方。
陈允升闻言拉起小七和唐冠下了马车。
看到这唐冠眼皮一跳,这艘船造型诡异,甲板上有几个出入口,不时有甲士穿梭。
少女暗道一声糟糕,慌忙跳下龙榻,跪在地上道:“儿臣参见母后”
陈允升闷头走路,拉着小七唐冠上了马车,那边常鹰踌躇一会说道:“将军,借匹营中军马”
怜儿大吃一惊,想要上前阻拦,可又碍于少女威严,只好束手看着。
离那长安越近,走的越快,对唐冠而言紧迫感就更加一分。
“御史,请,已经为你和两位小郎君清理出一间干净舱室”
“啊!怜儿不敢了”这小宫女闻言脸色一白,慌忙跪在地上。
太平公主四字在史上可谓大名鼎鼎,武则天第二的名号也让唐冠久闻,但远在运河途中的唐冠还不知自己的“大作”惨遭其恶搞。
见陈允升早已穿戴整齐,可惜那身官服已经随船入江,估计这会要么深埋河底,要么泡成稀烂。
听到这话太平公主本就阴沉的俏脸更加难看道:“母后,我才不要嫁给那草包...”
“让你拿你就拿好了”
这押粮官闻言一愣,倒是把常鹰给忘了,正要转身吩咐。
少女颇带不服气的望向诗文,却是那首《钱塘湖春行》。先是有些戏谑,而后黛眉微皱起来。
若唐冠在场必然暗咽吐沫,这少女脸蛋至今为止见到的女子中也只有林雨熏可比,可身材却不可同日而语。
唐冠也望向江中所泊的那条大船,暗暗一凛。
小宫女望了望四下无人也壮起胆子上前察看:“公主,这写诗之人唐去病听说只有八岁呢”
怜儿闻言犹豫了一下道:“公主,你要做什么?”
“胡说!薛绍满门忠良,是咱们的因缘亲家,你这张小嘴总是不饶人”
武后黛眉一挑,太平公主跺跺脚,“父皇还在,一定不会让我嫁给他”说罢转身便想走。
当今能与武后耍这份小脾气的也只有她了,武后见状摇头一笑,直到太平公主走出殿外,脸上笑容才一点点褪去。
冷冷的望了一眼案上卷轴,将其捧起,放入一个更加隐蔽的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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