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蓄意报复（一更）

冯永亭经过最初的慌乱之后，渐渐冷静下来，将乾清宫中可信的内侍宫女暗自叫来询问。

得知皇帝惩处冯林之前，曾经单独召见过英国公，冯永亭立刻沉下脸来。

当日，冯永亭便借着差事的由头，去内阁见了张圭。

张圭正在单独的公房内处理政务，见冯永亭来了，便搁笔抬头道：“出了什么事？”

内阁的票拟和皇帝的政令诸务，自有专门的内官传送，除非是有重大诏命或是其他要事，一般根本无就无需劳动冯永亭这个司礼监的掌印太监。

冯永亭肃容道：“冯林被陛下拿住，如今已经关进了内狱。”

张圭一愣，顿时站起身来，皱眉道：“可知是为了何事？”

冯永亭犹豫了一瞬，见张圭面色渐渐沉了下来，方才道：“为了冯林将西北军中混有高昌国细作的军机，未经陛下许可，告知于我……”

说罢，冯永亭连忙又解释道：“我也是刚刚得知此事没有多久，又想着如今克里木已经率部龟缩高昌国腹地，边境晏安，便是西北军中混有细作，也难以成事，因此才未及时告知于你……”

那自然就是冲着冯永亭来的了！

张圭见了，便知道自己猜对了，皱眉道：“世宗皇帝在位时，连骂神欧阳敬都未能动英国公一根汗毛，你为什么要去得罪他？”

冯永亭想到英国公府的那些珍玩，不免有些心疼。

可是皇帝召见英国公之后，偏偏就这么做了。

张圭听了，十分生气。

“冯林觉得此事关系重大，将来或许有用，便告诉了我。”

“后来英国公借由克里木雪夜奇袭一事，将在两次战事中浮出的细作一网打尽，然而却不能保证军中从此再无一高昌细作。

张圭警告地看了冯永亭一眼，半晌，道：“随你。只是，这回千万要小心行事。”

这是大家心照不宣的秘密，虽然或心有不甘，却没必要挑破，更无需解释。

张圭见冯永亭面露不舍，睨了他一眼，道：“我时时教导陛下要勤俭节约，陛下亦躬行不怠，你作为陛下信赖的大伴，怎好过于奢华？有些事情，适可而止吧。”

他冯永亭作为大权在握、深受李太后和皇帝倚重的司礼监掌印太监，每天不知道有多少人捧着无数的金银珠宝要孝敬他，他就那么缺英国公府的那点库藏吗？

到时候，别没抓住对方的把柄，反倒让对方拿住了自己的错处。

往严重了说，张潭此举乃是干预立后，罪名极重。

冯永亭眼神变幻一阵，最终只得将张潭请他从选后的末等名册上划掉未来皇后的名字，以及他因记恨张池、张澜两兄弟与皇帝联手破坏固守嘉峪关的大计，收了钱不办事不说，还借此勒索了张潭几次的事情，一一都说了。

张圭无意揪冯永亭这点“错处”，因此念头一闪而过，便又问他：“那陛下是如何查知此事的？”

英国公悄无声息地就让他栽了这么大一个跟头，他怎么甘心就这么轻易收手！

张圭深呼吸几次，才压下满心的火气，劝说道：“英国公不敢也不能直接对你下手报复，这才捉了冯林这个错处，挑拨陛下撸掉了冯林，用以敲山震虎。

总得先弄清楚事情的前因后果，方能找出症结，对症下药。

张圭算了算时间，已经是大半个月之前的事情了，冯永亭既然一直未说，可见原本是一直打算瞒着他的。

冯永亭摇了摇头，面沉如水道：“尚不得而知。不过，陛下拿下冯林之前，曾经单独召见过英国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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