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过去情浓时亲密过，但没像今天这样热烈，更不是一见面就吻得难舍难分。

好吧，文慧虽然是被迫的，但慢慢进入状态后，也甘之如饴。

良久，唇分.

张宣低头问：“刚才你看着书房门口，是知道我来了？”

文慧连着呼吸了好几口，等到心跳恢复正常才嗯一声：“我听出了你的脚步声。”

张宣十分嘚瑟地道：“我就知道，我生活在你的灵魂里。”

文慧本想顺嘴一句“熟人的脚步声我都能分辨出来”，但看他一脸高兴成那样，遂熄了心思。

她抬头问：“这个时间你怎么突然来了？”

国庆马上来临，这个时间段对其他人来说是个好日子，再正常不过。可对有着微妙关系的几人来讲，很是敏感。

面对她提出的疑问，张宣没打算隐瞒，委婉地到道明了来意：“不是要去柏林了么，我特意过来看看你。”

文慧眉毛拧了拧，聪明的她立马懂了眼前这男人的意思。

文慧无语地推了推他，见推不动后就退而求其次地说：“你整个重量都在我身上，压着我了。”

文慧打趣：“第一次见面。”

仿佛猜到了他的小心思，文慧在怀中微抬头：“你似乎很怕我爷爷？”

不一会儿，里头就传出了哗啦啦的水声。

他娘的！热脸贴了冷屁股，还贴了好几次。

轮回？

无声无息对峙了会，文慧缓缓闭上了眼睛。

这次文慧说话了，“还记得我小姨第一次见你吗？”

半分钟后，她抱着衣服进了主卧淋浴间。

文慧应一声，道：“见到你的时候，我小姨当时问了我一句，问我对你是什么印象？”

吃什么定心丸？

等了会，没听到有脚步声出来，张宣跟了进去。

张宣接着问：“那你相信明天会有太阳吗？”

张宣暗暗叹口气，同时明白过来：这问题是她在故意刁难自己，报复他来沪市的目的，指责他偏袒双伶和米见。

听到这充满哲学和智慧的反问，文慧先是沉思一番，尔后禁不住笑了笑，“我知道了。”

张宣这趟来沪市的目的是什么，那定心丸是什么！

忙碌了小会，脏衣服总算洗晾好了，文慧在他的注视中，犹豫了许久，可最后还是把主卧门关上，掀开被褥睡了下来。

文慧一直低头在拖地，直到把门口最后一块木板弄干，才直起身子往主卧走。

再说了，两人还没真正意义上的相融过，还隔着一层纱，不能行下流之事。

思来想去，发现没答案。

“一个姑娘家家的，好的不学，坏的无师自通，你这样虐待你男人老天爷看了都觉得不公”

难题就是：文慧间接问，如果有来世的话，在她、双伶和米见之间选一个，张宣会第一时间选谁？

张宣想也没想就道：“分好几次做的，第一次梦到你爷爷好像是大二的时候，我也记不清具体日子了，但应该就是那个时候。”

不过下一瞬他又抵挡住了这份诱惑，文慧不是莉莉丝，身边的女人中只有莉莉丝不会计较这些，其她人都是比较矜持的，比较在乎两人之间的相处感受的。

小别两月，又是以这种很突然的方式睡在一起，一开始文慧显得有些生疏和客气，不过当老男人主动抱着她、用无限温柔的眼神包裹她时，她整个人慢慢地软和了下来。

语气冷冷的，不喜不悲，狗听了都要退避三舍。

张宣借此翻身而上，在她身上好奇问：“什么道理？”

文慧面露古怪，看了他好一会才开口：“那么早你就打我主意了？”

张宣错愕，表情有点困惑、有点不爽问她：“要是时光再倒久一点呢？”

什么叫轮回？

文慧静了静，说：“我爷爷想见你。”

得咧，这是无声的抗议呢，人家用这种方式表达不满。

文慧瞟一眼他，没做声。

“嗯。”

张宣问：“你小姨在担心你？”

话到这，老男人感慨一声，把曾做过的梦一股脑儿地告诉了他，比如挖地活埋他啊，比如给他订棺材啊

文慧听得会心一笑，稍后问：“你这些梦是什么时候做的？”

洗过澡，张宣侧身看着还在卧室中整理衣服的身影。说实话，他是一万个都没想到文慧会在晚上出现在这里，还亲自动手打扫卫生。

此刻两人的动作太过亲密和暧昧，文慧依旧没做声，双手虽然揽着他脖子，却也没任何动静，既没进一步箍紧他，也没撤下来。

不一样，什么不一样？

自然是家庭背景不一样，可采用的手段不一样，能做到的伤害程度也不一样。

“你可是钢琴家啊，百年难出的才女啊，国民女神啊.”

因为这个问题不好回答啊。

“怕？何止是怕啊？”

可接着他又反过来你想：文慧没反锁门，是故意的？引诱他？

还是相信他？

当他试开门的时候，就在他门口进退踟蹰的时候，浴室中一片寂静，直到外边没了任何动静，水声才恢复过来。

文慧没做声。

没想到文慧说：“要是时光可以倒流，我不会选择去中大。”

张宣琢磨一下“特别”两个字，又问：“你小姨什么反应？”

老男人双手动了动，抱住她腰身，右膝盖抵到床上减轻她的压力，再次发问：“什么道理？”

文慧摇头：“不用。”

于是自我辩驳道：“什么叫那么早？你这话本身就不对，跟你说实话，要不是你爷爷经常入梦欺负我，暗示我，我还不会往那方面想，我们现在能走到这一步，你爷爷功不可没。”

张宣连忙说：“跟你抱了这么久，我身上到处是灰尘，既然反正脏了，还是我来。”

相视十来秒，张宣轻叹口气，伸出双手再次把她抱个满怀，真心实意地说：“你和她们不一样。”

张宣态度坚定：“不能。”

眼睛直愣愣地盯着他，整个脸上布满一种情绪，仿佛在说：两个人联手欺负我一个，你还帮她们？

两人相处这么些年，早已默契无双，这一瞬间自然接收到了她的异样讯号，老男人顿感头疼，但还是硬着头皮与之对视，似乎在回答：我了解双伶和米见，碍于我的存在，她们能用的手段有限。

当然是今生不圆满、有缺憾的人才期待轮回，期待来生，期待下辈子把这份不满和遗憾弥补。

即使两人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即使两年前的寒假就有发生过这种睡一张床的事情，但那时候和现在不同，心境完全不同。

那她前面说时光可以倒流、就不会选择去中大，和现在的“不后悔”冲突吗？

紧着他问：“我要不要做什么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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