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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3章 自由和远游(二)

三人在这座岛屿略作休憩,柴伯符好不容易积攒了点灵气,就又开始跟随两人一起赶路。

昔年元婴境时,洞府窍穴如那豪门宅邸,灵气如那满堂金玉,取之不尽用之不竭,可以肆意挥霍,如今小门小户的,真阔气不起来了。

水路迢迢无穷尽,路过一处,柳赤诚大喜,“顾璨啊顾璨,你小子真是个大有福缘的,跟着你逛荡,不缺奇遇。先见南海独骑郎,如今又见此处。”

柴伯符如坠云雾。视野所及,大海茫茫,并无玄妙。

柳赤诚挥手破开迷障之后,顾璨视野中出现了一座岛屿,寸草不生,山石嶙峋。

柳赤诚笑道:“是块歇龙石,会随水迁徙,并不扎根。上古岁月,曾有四座,被打碎一座,炼化一座,青冥天下那座岁除宫的鹳雀楼外,一条大水中央,也有一座,以秘法将其稳固,浩然天下就只剩下这里了。太大太沉,仙人都挪不动,倒是可以驱使搬山之属,一点一点挪窝,不过没谁敢,毕竟是有主之物,此地算是渌水坑那位的禁脔,那家伙可不是易于之辈。与精通水、火两法的火龙真人,都能打个天翻地覆,不过是略逊一筹,这才退去海底老巢。换成是我,与那火龙真人为敌,只有束手待毙的份。不过也有些仙家修士,会跟在歇龙石身后,运气好,能捡到些从山崖滚落入海的珍稀龙涎,就是一大笔横财。”

古语有云,龙潜渌水坑,火助太阳宫。

曾是远古水神避暑行宫之一的渌水坑犹在,可那座太阳宫却不知所踪,据说是彻底打碎了。

顾璨凝神望向那座歇龙石。

柳赤诚摇头道:“当然不可能,渌水坑会专门让一位捕鱼仙驻守此地,玉璞境修为,又近水,战力不俗,只不过有我在,对方不敢妄动。再者这些宝珠、龙涎,渌水坑还真看不上眼。说不定还比不上岸上一些灵器品秩的奇巧物件,来得讨喜。渌水坑每逢百年,都会举办避暑宴,这些水中之物,渌水坑恐怕早已堆积如山,时日一久,任其珠黄再舍弃。”

姜尚真摸了摸额头,说道:“仙家法术,不宜显露,法不轻传嘛。”

顾璨还是摇头,“半点不给。”

这两位新旧宗主,自然都是很有些故事的。

魏檗说道:“真要这么不放心,不然你跟着?落魄山这边,我帮你照看便是。”

裴钱便一手掐诀,一脚跺地,胡说八道了一通急急如律令,然后轻喝个敕字,手腕一拧,手中便多出了那张纸。

姜尚真叹了口气,“我别名姜尚真。九娘断了一尾,所以哪怕身在狐儿镇,也未能察觉到我这位仙人的踪迹。”

她问道:“我如何能够信你?”

裴钱微微弯腰,抱拳致礼。

荀渊说道:“九尾天狐,最是擅长隐匿气息。早前我一样没能察觉,不过大伏书院那边,是早就发现蛛丝马迹了的,所以当年君子钟魁才会到此常驻。”

“第一,隐瞒我的身份,除你和荀渊之外,玉圭宗上上下下,不许有第三人,知晓我的根脚。”

朱敛抓住魏檗手臂,“魏兄高义!”

柳赤诚笑道:“怕什么,凑近了去看啊,我师兄都杀进渌水坑了,又有我在旁护道,你到底怕个什么?你应该想着怎么将此物收入囊中啊,别忘了咱们白帝城彩云间,有那黄河之水天上来,更有那鲤鱼跳龙门的壮阔景象,你小子若是搬了此物过去,作为歇脚地,多少水族会念你的大道恩情?”

魏檗说道:“不急,我先去会一会此人。”

这些饱读圣贤书的男人,就只知道欺负一个女子吗?

姜尚真说道:“死。”

朱敛说道:“家中晚辈远游在外,长辈总要担心吃不饱穿不暖的。不过呢,事非经过不知难,也该裴钱自己走一走江湖了。”

山神老爷名叫宋煜章,槐黄县编撰的县志里边,有写,只是篇幅不长,只记载宋煜章当过好些年的窑务督造官,严格意义上说,当年师父在龙窑当窑工学徒,宋督造还管着师父好些年。

在那边只有三人,是位说不来小镇方言、只会讲大骊官话的外乡公子哥,复姓独孤,真实名字不知,化名邵坡仙。他身边跟着个形影不离的婢女,叫蒙珑,心气很高。还有个名叫石湫的姐姐,性子温柔,内心更柔,裴钱当然更喜欢后者。

还是师父不在身边的那种出远门,真会离家千万里的。

方才裴钱刚进后院的时候,就见着老人就坐在台阶上,李槐蹲在一旁,伸手勒住老人的脖子,不知道李槐在嘀嘀咕咕些什么。

卢白象送给了大弟子元宝。

柳赤诚感慨道:“把这个世道想得简单了,人心人性,单薄如白纸,也就那么回事。可要想得复杂了,就是自讨苦吃,学问无穷尽,以有涯求无涯。你学谁不好,非要学他陈平安。”

荀渊突然改变主意,“我先去大泉京城。”

老驼背掀开帘子去了灶房。

朱敛笑道:“有劳有劳,回头我帮你跟暖树讨要瓜子去。”

裴钱对这位刘姨,那是很仰慕的,听老厨子说她可是名副其实的长公主殿下,垂帘听政,这种裴钱以往只能在书上看看的事情,都真做过。

顾璨问道:“既然有那海上仙师能够凭借山上秘术,寻觅歇龙石求横财,现在禁制一开,会不会很快有人赶来?”

只是老头说你李槐不要,没关系,劳烦你送给前边屋子柜台后边的家伙。

顾璨问道:“歇龙石不会开了门,就任由外人予取予夺吧?”

岑鸳机虽然在小院里边铺了一条青砖小路,却还是喜欢上山下山练习六步走桩。

老人说道:“你们可以动身了。”

陈暖树告辞离去,继续忙碌去,落魄山上,琐碎事情还是很多的。周米粒就扛着小小金扁担,一路嗑着瓜子,虽然担心舵主的行走江湖,但是她这个副舵主也么得办法嘞。

姜尚真随即笑眯眯道:“浣纱夫人,不如九娘喊着亲昵。”

顾璨说道:“野修道路不好走,其中艰辛困顿,不足为外人道。”

门口那边有个美妇人,从狐儿镇借了把油纸伞,一路小跑回来,身穿团黄底对襟衫子,脚踩一双绣鞋,正在门槛上刮掉鞋底泥土。

虽说老厨子确实是将那位绣江水神娘娘,拾掇得有些惨了,可崔嵬身为金丹剑修,好像根本用不着如此拘谨。

坐姿端正的裴钱轻轻点头。

话是这么说,少年面容、身段的龙伯老弟,循着一粒宝光的转瞬明灭痕迹,一个饿虎扑羊,跃出十数丈,从石缝间刨出一颗枣核大小的宝珠,柴伯符愣在当场,双手使劲一搓,搓去那颗宝珠的些许污垢尘土,轻轻呵了一口气,以水法牵引宝珠灵光,顿时绽放光芒,四周水气弥漫,沁人心脾,柴伯符凝神端详手中异宝,神色雀跃,喃喃道:“果真是虬珠,品秩极高,卖给帝王做冠冕,一颗谷雨钱打底!若是作为龙女仙衣湘水裙的点睛之物,女修们多半愿意掏两颗谷雨钱。如果来个十数颗,打造那水法重宝‘掌上明珠’手串,听说最被上五境的女仙青睐……”

去药铺与老头告别,杨老头送了套行头给李槐,一件青衫长褂,一件竹纱似的玩意儿,一枚没有铭文的玉牌,一双靴子。

柳赤诚笑道:“多半是有的。”

何况她这些年跟着师父吃香的喝辣的,外加处处收人礼物,她又勤俭节约,是个出了名的抠搜鬼,其实积攒下来不少私房钱,比如这次为了远游,就专门备好了一小包金叶子,一包碎银子。

裴钱重新回到竹楼那边,在二楼门口站了会儿。

姜尚真没有视线偏移,就那么盯着她那张脸庞,摇头笑道:“你这种狐魅神通,对我,对陈平安,都是不太管用的。”

顾璨说道:“去吧。”

荀渊也流露些许缅怀神色,抚须而笑:“俏寡妇,蒙汗药,长板凳,小尖刀。”

柳赤诚无奈道:“你看那修行路上,多少得道之人,也仍是会拣选一两事,或醇酒或美人,或琴棋书画,用来消磨那些枯燥乏味的光阴岁月。”

朱敛摇头道:“有些事情,为达目的,手段可以不讲究,可有些事情,为人还是要厚道些。”

魏檗忍住笑,摆摆手,说算了。

陈暖树和周米粒纷纷给魏山君行礼。

年轻人眼睛一亮,“修道之人?会神仙法术?会不会穿墙术,不如现在穿一个试试看?”

荀渊,姜尚真,这玉圭宗新旧两位宗主,联袂离开山头,来到了桐叶洲中部的大泉王朝边境。

拜剑台那位金丹瓶颈剑修崔嵬,关键时刻,落魄山不是不可以动用,只是崔嵬跻身元婴之前,宜静不宜动。

她缓缓恢复为“九娘”面目,说道:“姜尚真,我可以跟你去往玉圭宗,但是你必须答应我三件事。”

魏檗突然皱眉道:“清风城谍子。小鼻涕虫。撼山拳?”

所以那些画卷剑仙都已暂时隐匿。

顾璨闻言后御风去往歇龙石。

贾道长来落魄山的时候,老厨子给了一笔道贺的喜钱,老道推脱了数次,说使不得使不得,又不是结金丹,都是自家人,不用如此破费。

柳赤诚笑道:“这是同病相怜?”

柴伯符膝盖一软,结果被柳赤诚抓住脖子,随手一丢,砸在那歇龙石之巅。

差不多在年轻隐官刚被丢往牢狱、初次遇到缝衣人捻芯之时。

在店伙计拎酒上桌的时候,姜尚真笑问道:“听说你们这儿不太平,小镇那边有脏东西?”

一个坐在厨房帘子门口的老驼背,正在抽旱烟吧唧嘴,瞧见了进了屋收着伞的客人,老人眯了眯眼。

年轻伙计眉开眼笑,

这一天,九娘关了客栈,与姜尚真一起去往大泉京城。

姜尚真笑道:“我是山上修道之人,哪里有妖魔作祟就往哪去。”

实无冶-荡蛊惑事,实非不端狐媚人。

柴伯符悻悻然,三人一起,他胆气很足,毕竟靠山是那白帝城,可若是自己单独一人,他可不敢登上什么上古遗址的歇龙石。

两人飘落在歇龙石一处山崖顶部,顾璨蹲下身,伸手触及岩石,尽可能熟悉此处地理。

店伙计愣了愣,记起好些年前的那段岁月,笑道:“客官是说狐儿镇啊,没啥脏东西了,如今安稳得很。再说边上就是挂甲军镇,阳气多旺的一地儿,所以当年狐儿镇闹鬼,也没死个人。客官问这个作甚?”

小米粒在崖畔使劲挥手,也不管山脚裴钱,瞧不瞧得见自己的告别。

朱敛搓手道:“免了免了,魏兄还是全心全意筹办夜游宴吧,好不容易找到一座储君之山,没理由不大办一场。你看那中岳山君晋青,不就办得十分风生水起?”

但是师父曾经对她说过,宋山神生前是一位忠臣粹儒,死后为神,也是庇护一方的英灵。天底下不是所有与落魄山不对付、不投缘的人,就是坏人了。

老厨子送给了曹晴朗,说虽然不是纯粹武夫,但是偶尔练习一下武把式,也可以静心。

魏檗无奈道:“贼船易上不易下啊。”

柳赤诚不愿与顾璨过多评价陈平安,容易被记恨。

刘重润前些年还亲自当了龙舟渡船的管事,转手售卖春露圃那边带来牛角山的仙家货物,这位刘姨,讲义气,很敬业,贼赚钱!

裴钱深呼吸一口气,对两个好朋友说道:“你们别送了啊。”

在两个小丫头走远后,魏檗继续先前的话题:“有李槐在,问题不大。何况走着走着,裴钱可能就跻身金身境了。咱们还是担心那些不长眼的江湖武夫、魑魅魍魉吧?反正裴钱的学武练拳,我是看不懂了,完全不讲道理。”

顾璨说道:“道家有部《太上洞渊经》,曾经详细记载了一百一十六位龙王之名,以及各自职责所在、所具神通。”

裴钱要远游了。

柳赤诚突然笑道:“有拨仙师大驾光临,呦呵,还有两位漂亮姐姐。”

柳赤诚讥笑道:“他娘的这要是还有那万一,我以后每天给龙伯老弟做牛做马!”

姜尚真微笑道:“终究还是不如九娘‘见外’啊。”

周米粒低头往袖子里掏了半天,才只能递给魏山君一小把瓜子,便有些难为情。待客不周,待客不周了啊。

柳赤诚点头道:“六月六,市井百姓晒伏,龙宫也会晒龙袍。世间各处水府的龙女,往往会选择在这一天上岸,拣选情郎,多是露水姻缘,运气好些的男人,还可以入赘龙宫。可惜喽,如今世人再无此艳福。”

陈暖树和周米粒当着小跟班,如今裴钱个子窜得快,愈发显得她们俩是小姑娘了。

“应该的。”

裴钱眼尖,瞅着老厨子打算顺水推舟不送红包的时候,那目盲老道好似开了天眼似的,抢先一步,收下了装有两颗小暑钱的红包,抚须而笑,念叨着盛情难却、盛情难却。

姜尚真直接要了一坛五年酿,一只烤全羊,若有佐酒小菜,每样都来上一碟。

妇人疑惑道:“我们认识?喝过酒的客人,如你这般模样好看的,我可都记得。”

妇人疑惑不解。

姜尚真有些怀念那座藕福地了。

崔嵬是位金丹瓶颈剑修,来自剑气长城,是大白鹅带回来的。裴钱如今很清楚一位金丹地仙剑修,在宝瓶洲山上的分量。

行走之间,身上法袍宝光流转,换成了一件青衫样式。

朱敛笑了起来。

柳赤诚哈哈大笑。

黄湖山里边有条大蛇,以前陈灵均经常去那边游玩,酒儿姐姐的师父,老道贾晟,原本离开了草头铺子,去黄湖山结茅修行,听说莫名其妙就破境了,按照陈灵均的说法,老道人高兴得可劲儿在湖边长啸,吵得鸟雀离枝无数,鱼儿潜水入底。

那个朱荧王朝的亡国余孽,化名邵坡仙的剑修,则更加不适合抛头露面,不然就等于落魄山往大骊宋氏的脸上,摔大嘴巴子了。

朱敛揉着下巴道:“才六境武夫,走那么远的路,实在很难让人放心啊。还跟陈灵均路线不同。”

朱敛呸了一声,骂骂咧咧,“通透个屁,我这会儿是站着说话不腰疼,那个小王八蛋,敢算计落魄山,我是看在少爷和石湫姑娘的情谊上,我才忍着那对主仆。可真要有个万一,为了落魄山,你看我不让邵坡仙卖屁股去?!”

妇人皱眉道:“姜宗主有话请直说。”

卢白象,隋右边,魏羡,三位纯粹武夫,又各有道路要走。

姜尚真放下酒碗,说道:“荀老儿的意思,是要你答应当我玉圭宗的供奉才罢休,我看还是算了,不该如此唐突佳人,九娘就当去我玉圭宗作客。何时真正天下太平了,适宜主人卖酒客人喝酒了,九娘不妨再回这边做生意。我可以保证,到时候九娘离开玉圭宗,无人阻拦。愿意留下,潜心修行,重归天狐,那是更好。”

还有大白鹅打造的小竹箱,以及竹刀竹剑都带了,只是裴钱没敢悬佩腰间,毕竟不在自家山头,师父和小师兄都不在身边,她胆子不够,担心被误认为是正儿八经的江湖人,万一起了不必要的冲突,别人见自己年纪小,可能也就罢了,骂骂咧咧几句就作数,可若是瞧见了她的竹刀竹剑,一定要江湖事江湖了,非要与自己过过招怎么办,与人切磋个锤儿嘛。

那个黑影不知何时,身形逐渐清晰几分,一双金色眼眸,依旧最为扎眼,身上飘荡着一件鲜红袍子,腰间悬佩一把狭刀。

妇人笑眯起眼,一双水润眼眸,狐媚狐媚的,喊了声周大哥,她快步跨过门槛,将油纸伞丢给远处的店伙计,自己坐在桌旁,给自己倒了一碗酒,一饮而尽,“周大哥好生见外,该喊一声弟媳妇的。”

一大清早,陈暖树和周米粒就开始帮着裴钱收拾物件,周米粒扛着金色小扁担,询问要不要一起捎上,遇上急需银子的时候,可以先抵押给当铺,手头有钱了再赎回来就是,不过黑衣小姑娘没忘记提醒裴钱,以金换银,有溢价的,可不能被当铺掌柜糊弄了,裴钱口头嘉奖了一番,拧着小米粒的脸颊,看把你机灵的。不过裴钱没答应,说自己身上钱财够用了,拿着金扁担走江湖不像话,容易招人眼红嫉恨。

真要有个大意外窜出来,终究远水不解近渴。

夜幕中,剑气长城的半截城头之上。

柳赤诚问道:“事后分账,多分点给龙伯老弟?”

老厨子从祖师堂钱库里边取出一颗小暑钱,三百颗雪钱,交给裴钱,把裴钱吓了一跳,只收了几颗雪钱,毕竟是师父和落魄山的家底,借多了不好。老厨子说不是借,是给,任何一位落魄山弟子,每次出门远游,都会有一笔神仙钱压钱袋子,按照少爷的说法,可以招财运。

“乐意至极。我在那边有个老熟人。”

“最后,我要去趟大泉京城。”

山泽野修出身,如果见了钱都不眼开,那叫眼瞎。

等到下次少爷返乡,估计就更不愿意给裴钱喂拳了吧。

裴钱有天将那页纸张偷偷藏起来,每天睡觉前都会瞧上一瞧的小姑娘,便傻眼了,急得她连霁色峰祖师堂那边的广场,整条落魄山登山主道,外加大大小小的僻静小路,都找了个遍,大半夜的,黑衣小姑娘瞪大眼睛,使劲瞧着脚下道路,裴钱“好心帮忙”,小米粒又不敢说自己到底丢了什么,反正裴钱就跟着周米粒一路逛荡,别看小米粒两条小短腿儿,跑得还贼快。最后周米粒眼泪嗒嗒,与裴钱说咱们再找一遍吧,只是小米粒很快就改口,说舵主你要是困了就先睡,我自个儿找去,路熟得很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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