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也没问题吧。“范宁提起桌面上的纯银雕执壶，“昨天面对那三个中老年绅士简直就是精神污染，影响作曲灵感的那种…要这么去比较的话，我还是更喜欢和罗伊小姐聊天的感觉。”

罗伊看到范宁的表情，很善解人意地轻轻叹气，以表遗憾。

“范宁先生的地位至少和博洛尼亚学派会员等同，即和圣莱尼亚大学权力核心的那十多名派驻有知者在一个层级，而非师生关系……”她心中思考着。

“利于静心创作，尤其是和警安局比的话，算的上是豪华环境，怎么，罗伊小姐准备陪我在这里待着？”范宁的表情有一丝戏谑。

比如，博洛尼亚学派就似乎根本没注意到音列残卷，哪怕安东教授研究过挺长一段时间，这也说明安东教授在学校的存在感真的很低。

她抿了一口咖啡：“罗伊今天过来，第一是准备接您离开，不是帮助，是礼节性迎接的意思，因为您本来就可以自行出门。”

范宁心中暗自闪过这番评价，不过他很清楚对方出于什么样的原因和目的。

他提着公文包站起身：“这件事情目前不会影响我们私交，罗伊小姐，曲子记得多练。”

罗伊提供的信息则是，夺取“初识之光”的神秘手段，以及隐秘有知者组织“愉悦倾听会”。

罗伊接过，轻声道谢，然后问道：“这里的条件不算怠慢吧？”

范宁站在原地，沉默了好几分钟。

“罗伊小姐，你想要什么？”范宁结束沉默，开口问道。

罗伊的嗓音仍旧甜美：“第一个进展是：安东教授直接死亡原因自然是枪伤，而导致心智失常的原因在于，他的灵短期内因某种过激的外力手段迅速壮大，甚至远远超过了有知者的门槛，然后在晋升的瞬间，他的‘初识之光’被某种神秘手段给夺走了。这种手段我们目前只推导出效果，但不知原理和出处，也不知对方为了什么。”

他倒出了半杯咖啡，然后微微起身，把饰有瓦楞纹的精致小杯递给罗伊。

范宁瞥了一眼她深蓝色的眼眸，等着她继续。

“她真的很会解读并安抚对方的情绪啊.面临我的指责也不反驳和争辩，总结出的核心意思和我内心的印象一模一样，我心中浮现的词语正是他们‘宽于律己，严于待人’。”

罗伊其实也没想明白为什么范宁就选择这么待了一个晚上。

“不知范宁先生意思是？”罗伊等待了这么久，语气仍旧温柔优雅，不见丝毫不耐烦。

“系列事件发生后，只顾着自行调查，忽略通报和人文关怀；对待安东教授和洛林教授去世，态度不够公平；与当事人的接触过于生硬强势，又忽略了学校自身管理的缺陷总的来说，对外人太严格，对自己太宽容。”罗伊一条条给予评价。

“范宁先生，您昨天怎么不告知一下教授们，关于您和指引学派的情况呢？”

“范宁先生，罗伊还有第二个来意没说，我带来了一些博洛尼亚学派关于安东教授事件的调查进展，嗯，暂时性的不完全的进展。”

……初识之光，被夺走了？？

范宁听得眉头深深皱起。

范宁低头，开始收拾自己散落桌面各处的手稿：“几个客观事实：一是有知者组织本就超然于无知者群体；二是音乐学院第一副院长身亡的影响本就高于一位边缘化的教授；三是最快查明事件和找到需要的东西才符合博洛尼亚学派的利益，结果的重要性大于方式。”

“你带来了很多神秘侧的关键消息，它们即使不是机密的性质，至少也是你们的内部信息。”

范宁淡然说道：“所以，其实你可以先谈条件的，罗伊小姐。”

“范宁先生真的很好呀。”少女肤光胜雪的脸蛋上，绽放出甜美的笑容。

“罗伊的确是受赫胥黎叔叔的委托，想来跟您谈谈合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