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过去的已经过去了。

不，她要阻止这一切发生，蒋欣然眨一下猩红的眼睛，随着眼泪掉落的，还有被她握在手里的手机。

门口，蒋欣然浑身是水，披头散发。

也不知道她从哪里学来的，那张小脸在他身上蹭着，隔着高档的西装面料，不断的刺激着他的男性神经。

蹲到脚麻，脑海里才缓缓浮现出一张人脸。

凌霄忽然起身，一把将她拉进怀里，端着酒杯的手指死死的扣住她的后颈，额头抵住她的，鼻息教缠间，他忽然扯唇：“我之前不想碰你。”

介于上次的意外，凌霄死死的按住了蒋欣然的双腿。

一脚踢开的卧室的门，蒋欣然被放进柔软的床垫，紧随其后，男人高大的身影就压下来。

“......”不这么直白会死吗？

一句话像是一盆刺骨的冷水，将江衍浑身浇了个透，这一刻，如置冰窟，他不再说话，只是站起身来，凝着蒋欣然眼角肆意的笑，起唇：“管家，送客。”

几秒之后，蒋欣然像是疯了一般冲到床边，一双眼在灯光下有着可怖的猩红，她大喊，失去所有的理智一般：“阿衍，你在做什么！你这样对得起姐姐吗！”

秦挽歌浑身一哆嗦，就不受控制的打了一个响亮的喷嚏。

电话那端女人的声音可怜巴巴的，明知道这都是她咎由自取，明知道应该狠心挂断，可他就是做不到，所有的底线尊严在她面前全部溃不成军。

秦挽歌敛了笑，气哄哄的看着他：“那就请你闭上眼睛，我要穿衣服。”

蒋欣然捧着自己的手机，怔怔的盯着手机屏幕，上面是江衍本人刚开的微博，只有一条微博，转发了他和秦挽歌共进午餐那条，并附上了简洁的一句话——秦挽歌是江家明媒正娶的夫人，我们的感情很好，隐婚是因为她不喜欢被打扰，至于今天早上不明人士曝出来的新闻，届时我会亲自召开记者发布会给与大家一个解释。

将她强行拖到客厅，甩在沙发上。

眼泪打湿床单，蒋欣然一双带泪的眼绝望的看着凌霄，平静的声音带着强忍的哽咽从她的唇瓣里溢出：“十六岁那年，我第一次见江衍，他站在我姐姐的身边，那么耀眼，比这世界上所有的男人都要好看，只一眼，我就爱上了他，我为他嫁进江家，我为他放弃青春，放弃梦想，放弃被人疼爱的权利，放弃一切，守了整整六年的活寡，可现在，一切都完了，凌霄，我再也回不到他身边，他不会要别人睡过的女人。”

现在看来......那好象并不是梦。

“凌霄......是我”蒋欣然的嗓音里有意带了哭腔。

“回家做什么？”凌霄怔了几秒，脸色立刻变得难看至极：“江衍他已经不要你了，你还回去干什么？”

门板用力的撞上墙壁，发出一声巨响，回荡在空气里。

秦挽歌目光迷离，视线涣散的落在蒋欣然身上：“唔，大叔，谁啊......”

蒋欣然“嚯”的站起身来，冲出电话亭，一头扎进凌霄的怀里。

秦挽歌心头猛地跳了一下，缩在被子里冷不丁的打了一个寒颤，不行，她得神不知鬼不觉的逃走。

可江衍再没回头。

江衍坐在沙发上，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握成拳，手背青筋暴突，“佳然已经死了，她再也不会回来！”

“外面还下着雨你要去做什么？”凌霄后知后觉的回过神来，拉住她的手臂。

江衍没什么耐心，把毛巾往她怀里一扔：“你来做什么？”

翌日。

有些时候，你之所以愤怒，不是因为别人指责你，而是因为，她指责的那些话一语中的。

无论他多想忘掉，回忆都一遍一遍提醒着他，她曾为他而死。

“不会回来吗？”蒋欣然忽然轻轻的笑了，那笑嘲讽又扭曲：“江衍，你明知道，六年前的那场爆炸里，没有找到姐姐的尸体。”

凌霄没说话，只是加大了手上的力度，两人的唇瓣，紧密贴合。

半个小时后，满眼漆黑中，终于有一个人逆光而来，撑一把黑色雨伞，步履匆忙。

每一次都是这样，他在过去和现在之间徘徊，痛不欲生。

昨夜她似乎做了一个美妙的惷梦，梦里，她坐在江衍身上，把江衍给强x了。

醉酒的她所有的动作都是本能的，她什么都不记得，脑海里只余下几个字：勾引他，勾引他，勾引他......

秦挽歌从宿醉中幽幽的睁开眼时，发现自己钰体横陈，哦不，光溜溜的躺在......呃，江衍的臂弯里。

脑袋像是被狠狠砸了一下，她盯着近在咫尺的男人，目瞪口呆。

她拧巴着一张脸，提心吊胆的回过头，然后，就看到江衍睁着眼，那双眼不带一丝情绪的看着她。

凌家别墅。

眼睛一眯，像是猛兽一样危险的盯着秦挽歌，她知不知道，他想这一天已经很久很久了......

他叹一口气，问：“你现在在哪儿？”

顿了几秒，蒋欣然终于开口：“我要回家。”

随后进了洗手间，再出来时，手里多了一条毛巾。

他近乎粗鲁的吻着她，密密麻麻的吻，更像是在撕咬。

“我的事轮不到你管。”

江衍火热的吻一路向下，同她的肌肤痴缠。

深夜，被扔在这样的瓢泼的大雨中，四处没有避雨的位置，没有一个可以求救的人。

她抬手，拨通凌霄的号。

他伸出舌头描摹女人的唇角：“不过今晚，我觉得我应该给你个教训，不然，你怎么能记得住，我凌霄不好惹，嗯？”

江衍也只是怔了几秒，便回过神来，眼底张狂肆意的欲望一瞬间褪去，只余下满目的清冷，他扫一眼蒋欣然，垂头，伸手拍了拍秦挽歌的脑袋，低声道：“你乖乖的休息，我出去一下。”

“从一开始我就跟你说的很清楚，我只会当你是妹妹。”

蒋欣然怔了几秒，才心虚道：“没，没有，你怎么会这么想？”

“江衍，六年了，我守在你身边六年，你跟我说这种话？”

为什么要一遍一遍的拿出来折磨着他？

上挑的尾音，明明轻松，落在蒋欣然耳朵里却是那样可怕，她剧烈的挣扎起来。

他抬手：“擦擦。”

她忍辱负重待在江家六年，竟敌不过这个女人六天！

在这么安静的时候，居然打了一个这么响亮的喷嚏，秦挽歌闭了闭眼睛，顿时好想找一块儿豆腐把自己撞死。

她来到凌家的这些天，他凌霄断绝和所有女孩儿的联系，整天围着她一个人转，几天前，她生日，她说她想吃面，从未下过厨的他钻在厨房里鼓捣了整整两个小时，切伤手，烫伤脸，只为她煮一碗长寿面。昨天，她说她看上一块儿全球只有一枚的海洋之星钻石，他腆着脸磨了他爸整整一天，被骂的狗血淋头。今天晚上，她说她想吃mistory的蛋糕，他冒着雨跑了整整八条街。

电话那端却是许久的沉默，久到蒋欣然以为电话那端没人了，才听的他再一次出声：“蒋小姐，找我什么事？”

可是，他说，蒋欣然，今天你出了这个门，就别想再回来。

凌霄忽然沉默，一双好看的桃眼静静的看着她，像是看着一个素未蒙面的陌生人，几秒，他笑了，笑的薄凉：“蒋欣然，你可真让人心寒。”

他一把一路上捂在怀里宁愿淋湿自己也没淋上一滴雨的蛋糕盒扔进垃圾桶里，他说：“蒋欣然，今天你出了这个门，就别想再回来。”

一道撕心裂肺的嘶吼伴随着眼泪，就这么响彻在整个房间里。

手机被狠狠的砸在洁白的墙壁，一瞬间四分五裂。

蒋欣然扫了扫四周，终于找到一个标志性建筑物：“宁波路新潮流购物城门口。”

可她给他的是什么？

凌霄松手，酒杯陡然砸落在地，一声脆响，碎在蒋欣然脚边，酒液溅了满地，她愣了一下，忘记了挣扎。

一句话，蒋欣然像是被戳到痛处的猫，她终于怒不可遏的转过头来，一把甩来凌霄的手：“你管得着我吗！凌霄我告诉你，就是江衍不要我了，也轮不到你！”

“你是不是忘了六年前姐姐是怎么死的？你怎么能爱上别的女人！”

当所有的一切都恰到好处，体内翻滚的欲望再也无法忍受，俯下身。

蒋欣然脚步只是顿了一下，冷冷看他一眼，便径直从他身侧穿过。

“阿衍，外面在下大雨！”蒋欣然没料到江衍会是这种反应，脸上的笑僵住，她看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大吼。

―――――

不知怎的，看着凌霄隔厚重的雨幕一步一步走近她，忽然心头就泛起一股从不曾有过的酸涩。

秦挽歌眨眨眼，这气氛不对啊，丝毫没有旖旎之感，难道是她想多了？可昨天江衍在餐厅不是要跟她含情脉脉的表白吗？

“你记不记得我们之间的约法三章？”江衍忽然开口了。

秦挽歌点点头：“记得，然后呢？”

“然后为什么爬上了我的床？”

“大概是......梦游吧。”

江衍又沉默了，须臾之后，他忽然凑过身来，伸手狠狠的扣上她尖削的下巴，神色漠然：“记住你的身份，再有一次，拿着你的东西滚出江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