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挽歌闭了闭眼睛,声音忍不住的哽咽:“可他......为什么要骗我?”
沉闷又寂静。
蒋欣然浅浅笑着,那笑,刺眼至极。
现在看来,原来一切都早有预兆,只是她没发现而已。
她掀开被子,下床,身体的每一个部位都yi丝不gua的曝露在阳光里。
“凌霄,起来喝水。”
秦挽歌盯着那些照片,眼眶一片猩红,指关节用力到变形,几乎要将那些照片揉碎在指间。
在这种时候,他是不是应该做点儿什么?
他清楚了看到了月光下,床上那团模糊的黑色轮廓。
良久,她闭上眼,一颗豆大的泪珠砸落,砸在冰冷的掌心,晕开了血迹。
他一时分不清是在梦中还是在现实里。
所有的理智在这一刻全线崩盘,只剩下一个声音在脑海里不停的循环播放,很想要她......想要她......要她......
上岛咖啡厅,蒋欣然垂眸看了看时间,八点刚过五分。
吐了一番,漱了口,感觉舒服了不少,才往回走。
电话那端的人只说了一句,江衍和秦挽歌在做那种事。
白色的天板,光秃秃的墙壁,绛紫色的天鹅绒窗帘,以及,身上遮了一半的黑色格子被子。
就像是被她刻上印记的所属物有一天被别人玷污。
“少爷喝醉了?”
不可能!
直至快天亮,两人才相拥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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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傻的可笑。
秦挽歌没有心情在这里看她拙劣的表演。
如果说蒋欣然的话不值得去相信,可那些照片呢?
秦挽歌没什么东西要带走,她孑然一身来到他身边,又孑然一身离开他。
可能出现的画面在她脑海中快速播放,像是一帧一帧电影镜头,每一幕都刺激着她的大脑神经,她简直不敢想象,江衍埋在蒋欣然的身上,以同样亲昵的姿势,做着他们曾经所经历过的甜蜜。
小哲希在老管家的睡前故事中进入梦乡。
可惜,她不能再继续陪他,不知多年后再见,他会不会恨她。
眼泪终于无法遏止,一瞬间奔涌而出。
明明知道事实的真相会有多残忍,可她偏偏控制不住自己,醉酒的这一夜,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胸口剧烈起伏,微微眯起的眼睛,透出嗜血般的冷厉,须臾,所有的情绪慢慢平复下来,仿若从未发生过。
男人的呼吸声沉重而均匀。
良久,她缓缓开口,却连下巴都在不受控制的颤抖:“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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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管家下楼吩咐张妈煮醒酒汤。
唔,是秦挽歌。
“可江衍跟我说他从来没有跟你发生过关系!”秦挽歌强忍着眼泪不掉落,阳光下唯有长睫在剧烈的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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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他为什么一直留我在他身边吗?”蒋欣然继续道,声音透着一股极度的兴奋:“之前,就是我和姐姐一起伺候他的。”
像是有什么猛地砸了一下她的脑袋,所有的思绪都飘飞出去,整个大脑一片空白。
凌晨四点,江衍被张妈叫醒。
凌霄从未对蒋欣然有过任何的怀疑,更何况,现在他的意识不太清楚,当然,最重要的是,他难得的看到了蒋欣然如此温柔的笑容。
这份千疮百孔,令人做呕的婚姻,是时候结束了。
哦,不,更准确的说是被宋牧搀着的秦挽歌。
聂远吃力的把江衍扶进卧室,江衍一米八九,足足比他高十厘米,整个身子几乎都压在他身上,聂远感觉下一秒他就要给压死了。
被子只遮了一般,遮不住乍泄的惷光。
“嗯,醉的跟一滩烂泥似得。”
忘记吧,忘记这痛苦的一切。
她唯独舍不得的,只有小哲希。
原来,她自以为是的爱情,只是一场彻头彻尾的骗局。
宋牧自然是听出了他话里的意思,他似笑非笑的盯着聂远:“最好是这样。”
长久以来见不得光的癖好终于得到了满足,才会睡的这样安心吧。
悉悉索索的声音过后,秦挽歌缓慢的眨了眨眼睛,视线里,女人从男人的臂弯间缓缓起身,那张脸,终于毫无遮挡的呈现在阳光之下。
须臾,他收回视线,避过重点部位,扣着秦挽歌的胳膊给她往房间拽,中途好几次秦挽歌东倒西歪差点儿倒他身上,吓得聂远脸色都白了。
房间里光线很暗,窗帘依旧拉着,唯有几丝金黄的光线透过缝隙洒进来。
她撑着身子缓缓坐起身来。
凌晨六点,蒋欣然来到茗香湾。
她早该看清,他就是一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就在这弥漫的香气之间,隐约听到一阵脚步声。
蒋欣然睁开眼,穿衣服,下床。
这些肮脏的东西,叫她痛不欲生!
江衍的神色更难看了。
这么来回一折腾,意识清醒了。
半个小时后。
细小的空气尘埃里,秦挽歌清楚的看到了她胸口的红痕,那是......吻痕。
第二张,蒋欣然在上,江衍在下,她,在床角。
床边,他松手,江衍整个人失去重心似得倒在床上。
“八点,上岛咖啡厅,我等你。”蒋欣然拿了手机,拎了包,面带嘲讽的从她面上扫过,离去。
那是谁?
让他们两个再发生点儿什么然后重修旧好?
他在她的心里到底算什么?
既然她不能阻止这件事情发生,不如,就来一招将计就计,让那个践人彻底死心......
主卧里,许是空调的温度有些低,江衍给冻醒了,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只觉头痛欲裂,胃里有什么来回翻滚,有一种恶心的感觉不断的往上涌。
整整半个月的分居,此刻,再尝到她的美好,掩藏在心底的那些思念就像是海水一样,席卷而来,淹没了他。
因为她的睡眠质量不好,家里是备着安眠药的。
江衍醒来,是在下午。
客厅里果然静谧无比。
嘿,这语气,说的好像他们夫人是他什么人一样?
那践人不来了?
那就是最好的证据。
蒋欣然只是挑了挑眼角,淡淡的落下一句:“想知道的话,跟我来。”
宋牧本来也没有久留的打算,只是担忧的看了一眼秦挽歌:“照顾好她。”
她只是冷冷的看着她:“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好不容易走到侧卧,汗都流了出来。
她笃定,她必然会来。
第一张,江衍的手放在她的腰际,唇,却落在蒋欣然的脖颈。
这样的照片有十几张,照片画面猥琐而糜烂,那样的场景,几乎轻易的就能透过这些照片浮现在眼前,生动,刻骨。
眼睛一瞬间被刺痛,她闭了闭眼睛,感觉好似有一只无形的大手扼住了她的脖颈,连呼吸都变得困难至极。
时间回到三个小时以前。
“少爷,喝了醒酒汤再睡,否则明天起来会头疼。”
而她面前的这个始作俑者,蒋欣然,她像是一个得意的胜利者,将衣服一件一件套回到自己身上,带着满脸的得意看向她:“想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吗?”
......
看向身侧的男人,哦,不,更准确的说,应该是身侧的男人和......女人。
这吻痕是谁留下的,毋庸置疑。
聂远累到大口喘气。
蒋欣然缓缓勾起了唇角。
最后的最后,秦挽歌选择了落荒而逃。
“可江衍的技术分明......”
秦挽歌盯着她,目眦尽裂。
离开前,最后看了一眼凌霄。
尽管早已做好心理准备,床上那凌乱的痕迹还是让她的心口剧烈的疼痛起来。
“不劳宋先生担心。”他不悦的吐出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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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是吗?”在她说不下去的时候,蒋欣然接过了话:“秦小姐,你知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有一个词叫演技派?”
脑袋很疼,混沌不清,总有种睡了很久的感觉。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依稀记起昨夜,他跟小丫头......
对了,小丫头呢?
江衍习惯性的伸手,想要将小丫头卷进怀里。
却摸了个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