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口酸酸的。
这年头,很少能看到这么顽固的人了。
江哲希已经不再是那个总是黏着他的小家伙,自从秦挽歌走后,他好像长大的很多,而现在,他已经像是一个小大人,可以面不改色不卑不亢的坐在江衍面前跟他讨论事情,清冷的性格像极了当年的他。
“我的真心,你是不是......根本不在乎?”
彼时,放在桌上突然响了,打断了他的思绪。
江衍的神色有些许的不自在,带着一种秘密无形中被人戳穿的无所遁形,他扫一眼聂远,才接过那张照片,放进抽屉里。
“你想不想见阿歌?”江衍忽然问。
这么想着,怒火一波一波的涌上来,江衍的吻越发的激烈。
他上前一步,要说什么。
“江哲希,阿歌回来了。”这个消息江衍一直没告诉江哲希,因为他不确定,秦挽歌是否会重新回到这个家。
几秒,他抬手捂住脸,肩膀忽然剧烈的颤动起来。
江衍想了几秒:“现在。”
他僵硬的回过头,路灯下,是两团黑影,并肩而行,渐渐变成两个黑点,消失在他看不见的地方。
江衍是那么骄傲的人,那天她打了他,打的还是脸,他或许,不会再回来了。
“夫人亲口说的?”忍住笑意,他有些不太相信的问。
“那个......有空吗?想邀请你出去散散心。”那端的声音有些莫名的紧张。
几秒,他回头望一眼黑色宾利,折回身,默默的追了上去。
江衍推开门时,就见江哲希坐在沙发上,在看电视。
盯着江哲希,莫名其妙的笑了,眼睛都在发光。
秦挽歌想了想,还是拒绝了。
直至这次聂远略带幽怨的声音故意加重,江衍猛地回身,快速的把什么东西拿起来,想要塞进办公桌的抽屉里。
直至最后一场拍完收尾时,秦挽歌才收到了三天来的第一个电话,她几乎是第一时间从包里拿出来。
秦挽歌沉默的看着他,只是轻轻的摇了摇头。
不知怎的,许是因为慌张,手一颤,那照片,就徐徐飘落在地。
“嗯。”那端只传来一个字,就剩下长久的沉默。
感恩戴德的道过谢后,聂远离开办公室。
江哲希垂下头,没有说话。
他没有回头,大步朝着车子跑过来。
江衍简单的看过内容,是个不起眼的小case,他大手一挥,落下自己的名字,干净利落。
“......”妈蛋,不相信他干嘛还问他?
他捧给她的真心,在她面前被践踏的不堪一击。
“就是这样,女人都是很难追的,你要有打持久战的准备。”
真讽刺。
蓝色的连衣裙被压出褶皱,有些凌乱的贴在秦挽歌的身上,而她发丝凌乱,梨带雨。
她害怕到喊出声,声音在轻颤:“江衍,停下!”
“这学期要结束了,老师说明天要开家长会。”
“......”这算什么问题?
“没什么你会带他回家?你是不是还准备亲手做饭给他吃?嗯?”
这张脸又不能当饭吃,既然是为了小丫头,不要脸一点儿又有什么关系?
他看到秦挽歌张嘴,不知想说什么。
清了清嗓子,他干咳两声,故作镇定的开口:“什么事?”
是他的手指。
真情?
他抱着文件夹走出三步,又回过头来:“总裁,你跟夫人......”
他轻轻的在心里问自己,江衍,你的骄傲呢?
只是,保安看着眼前这个很漂亮的小男孩儿,面露难色。
就像他的心,不知被扔在了哪个不知名的角落。
茗香湾。
这几年江哲希的家长会他都会去,不过,江哲希还是不可避免的遭到了一些流言蜚语的伤害。
不知是他的话语,还是他的温热的气息,秦挽歌的身体不受控制的轻轻一颤。
他的手缓缓绕到身下,秦挽歌只穿了一条简单的连衣裙,没什么实质性作用。
聂远简直要喜极而泣,他现在忽然有些不厚道的想,其实,总裁完全可以和夫人多吵几次架......
他缓缓起身,拉开收纳盒,从里面拿出两张电影票。
江衍和聂远皆是一怔。
“啪——”一道响亮的耳光声,隔一段距离透过车窗传出来。
她不该动那个有些不理智的念头,江衍不是别人,他霸道,偏执,有着自己不可一世的骄傲,他怎能允许自己的尊严在任何人面前受到践踏?
江衍自嘲的扯唇:“是不是这三年只有我一个人还自以为是的爱着你,想着你,你早已,把我忘了?”
今天他没选择去查秦挽歌,是因为他答应过她,不查。
“江衍!够了!”当一阵凉气朝下身穿袭来,泪水一瞬间夺眶而出,秦挽歌拼命的推着他。
“如果你不确定一个人喜欢你,还要追吗?”
整整三天,秦挽歌没再收到江衍的任何信息。
他该怎么办?
这件事,或许,是她错了。
―――――
“有个文件需要您的签字。”
而在听到秦挽歌剧烈的惊呼声后,他几乎没有任何迟疑的,松手,包装袋散开,里面的蔬菜水果和一些熟食七零八落的散了一地。
这个认知让她有些难过。
聂远盯着地上的那张照片,有些泛黄的边角,照片里女人笑颜如,面庞青涩,不是秦挽歌又是谁?
“总裁......”聂远手腕发酸的捧着文件夹站在江衍身后,有些欲哭无泪。他来办公室整整五分钟了,期间叫了江衍五六次,然而,江衍充耳不闻。
灰溜溜的逃走吗?
―――――
江衍攥拳,这个小兔崽子!
江衍把这几个词汇组合在一起,瞬间觉得他好像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他忽然笑了。
小哲希很礼貌的微微颔首:“谢谢。”
把文件夹扔回聂远怀里:“好了。”
江衍强势继续。
他没用力,捏着电影票的手却都轻颤。
“什么时候?”
深夜,郦苑来了两个让保安很头疼的人。
现在是在小区门口,虽然夜深,却随时可能会有人出来,而现在,车窗还没关,江衍却像是疯了一样对她做着这样令人羞耻的事情。
“嗯?”江衍低低应了一声,一张脸缓缓凑过来。
电话那端贺青泸的声音难掩失落,不过,他不是一个喜欢强人所难的人,说了再见后挂断了电话。
须臾之后,他将电影票撕的细碎,把手置于窗外,掌心摊开,不过几秒,那些细碎的纸片就被呼啸而来的夜风卷走,不知飘到哪个不知名的角落。
有些恨她的杳无音讯,更多的,是想她。
简单的两个字后,江衍挂断电话,从座椅靠背拎起西装外套,回家。
带着危险的气息,带着一种濒临崩溃的失控。
江衍的思维有些跳脱,聂远一下没有反应过来,他微微一怔:“嗯,怎么了?”
保安在迟疑几秒后,终于无奈的点了点头,开了上任以来的第一个后门:“一直往里走,右手边第五幢,第三栋。”
可惜也只是曾经。
他拿过来,接通。
她感觉莫名的疲倦,没什么精力再去应付任何人。
是的,他应该坚持。
“准了,从明天开始,放你一周的假。”
不过,以他的聪明才智,不查,不是照样能找到她?
站在门口,江衍抬起手,却又不敢落下。
不得不承认,想到三天后的这次重逢,他很不争气的有些紧张,甚至不知该如何坦然的面对她。
江哲希见状,轻哼一声:“胆小鬼。”虽然,此刻他的掌心也不争气的渗出了一层薄汗。
被自己儿子鄙视是种什么样的体会?
江衍觉得自己的威严受到了挑战,他蹙眉很是不悦的瞪了江哲希一眼,按下了门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