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四章:小鸽子,我是你的阿衍 那身影在灯光下越来越清晰。
那些曾在你生命中真实存在过且有过美好过往的人,不管过了多久,你依旧能一眼认得出他,就算他的个头又长高了,就算,他的面容渐渐变得棱角分明。
记忆里的少年变了,又好像从未变过。
江衍看着江哲希,他不知是从那两栋房中的哪一栋出来,迎着夜风,单薄的身躯在夜色里透出一股无形的力量。
他一定和那伙人待在一起,他一定知道阿歌的消息。
可他没开口问,他只是凝视江哲希的眼睛。
江哲希走的急,气虚喘喘的走到江衍面前,他抬起头来,迎上江衍的视线,他的眼睛黑的像是夜空中最亮的星。
风在两人之间穿梭,掀起两人的发,卷起两人的衣角。
江哲希的呼吸终于平稳几分,他转过身,指着他们身后的那栋别墅:“去救阿歌吧,就在那栋别墅里,左边走廊最里面的那间房里,她在等你。”
江衍看着他,目光带着审视:“为什么告诉我这些?”
“捅的是什么地方?”
申克没有迟疑,在任何时候,他都不会怀疑江衍的选择。
却见秦挽歌披头散发的扑到他怀里,她疯疯癫癫的举起刀,一刀插进江衍的左胸口,她满脸是泪,她一字一句的质问他,她问:“江衍,你,你为什么要杀死我的孩子?”
两栋楼层中间隔的很远,中间有一段时间她是腾空的,她需要灵活的躲过那些朝着正下方射过来的子弹。
一股呛人的火药味儿之后,江衍抬脚,一脚踹开了房门。
光亮一瞬间驱逐了所有的黑暗,也照亮了眼前所有的一切。
江衍按着江哲希的提示率领了其中一队人直直的朝着左侧走廊的别墅走过去,走廊漆黑黯淡,没有一丝光亮。
黑狐看着她,一双眼像是初见那样黑,如墨在翻涌,他用尽最后的力气,他说:“小昭,走!”
她这样恨他,可是,心口为什么会痛?
按下。
他和蓝昭在坠下去之前相互对视一眼。
只是,蓝昭攀在楼顶上,望着下方,额角渗出密密麻麻的汗珠,她捂着肚子,低声骂了一句:“操!”
他木讷又沉默,从来没有亲口对她说过那三个字,而现在,他说了,那意味着什么,蓝昭懂。
她在洗手间兜兜转转,内心欣喜的不得了。
这别墅里,出了内鬼。
江衍终于走进了,他缓缓的朝她摊开掌心,他望着她,他颤抖着声音说:“阿歌,我来接你回家。”
可此刻,她小腹一阵绞痛,可能正是因为方才的大起大落,动了胎气。
秦挽歌仰头看他,目光有一瞬间的茫然,她瑟瑟发抖的看着他:“你是谁?”
她要嫁给黑狐了,这孩子,来的刚刚好。
那一刀插的极狠,整个刀都没入江衍的体内,只留下一个刀柄在空气中微微颤抖。
她甚至还未察觉,就有一颗子弹从她的头顶飘过,直直的射中了绳索了。
他一声令下,所有的人都快速集合起来,浩浩荡荡的朝着别墅进发。
她去洗手间验过,结果很快出来,上面显示的两条杠。
他一步一步走向她。
“心脏。”
那些子弹那样的无情,那样的冰冷,它们穿过黑狐的身体,在他的身体上留下一个个血肉模糊的洞。
鲜红的血液一瞬间冒出来,浸湿了他白色的衬衫,那血迹晕染开来,像是一株绽开的曼珠沙华。
秦挽歌听到这名字的一瞬,变了色。
蓝昭的眼眶里快速砸下一颗眼泪,灼热滚烫,洒在黑狐的面上,就在那条刀疤上,那刀疤,是在一次任务中,为救她,他被人砍伤落下的,他从前亦有一张英俊的面容。
绳索一段连着楼顶,一段扣在她的腰上,绳索断了,她整个人朝下直直坠去。
她错愕的看着他。
她惊呼:“秦铭,不要!”
天亮了。
可这场突如其来的袭击来的悄无声息,他们被打的措手不及。
这绳索承受不住两个人的重量,况且,他们现在是三个人,所以,她和黑狐,必须有一个放弃。
江衍伸手接住。
领头的人拿出一个手电筒扔到江衍手里。
江衍借着光线凑过去观察了那锁口几秒,将手电筒随手塞进身后人的手里:“照着。”
申克猛地回神,他抬眸去看门口,门外太阳正洒下第一缕清晨的阳光,刺的人眼珠子都疼。
“她妻子好像疯了,拿刀捅了他。”
这伤,不能就这么白白算了!
几乎一瞬间,她就想到了一个可能,因为最近有好几次她和黑狐做的时候都没有带套。
太阳完完全全升起来了,天大亮了,那些阳光像是细碎的金子包裹着他,他安详的躺在地上。
他松开了她的手,再没有任何的东西可以抓,他整个人急剧的从半空中落下。
他们这辈子,得罪的人太多,指不定哪天就会有人趁夜潜入将他们剥皮刮肉。
他从那人手里拿过枪。
这么想着,她笑了,心口有些痒痒的,又有些不知所措。
为了方便,那药就放在了她和黑狐的屋里。
许是怀孕真的会让人变傻,蓝昭只注意到了从下面射过来的子弹,却没注意到攀上了别墅房顶的警察。
他拎了枪带着满身戾气走出去。
她看着窗外漆黑的夜色,莫名其妙的勾起了唇角。
挂钩是连着绳索的,那绳索很结实,磨不破,但这并不代表着子弹也打不穿。
必须将这批集聚在楼下的警察分散开,才有逃出去的可能。
越野车和红色的玛莎拉蒂就停在楼下,被那群警察包围的密不透风,他们准备充分,他们谋划多日,为的就是这一天。
他打开铁笼,钻进去。
秦挽歌在他的怀中剧烈的挣扎,挣扎不开,就张嘴去咬江衍,是那种毫不留情的咬,像是要将江衍的肉都咬下来。
她眸光一缩,一双眼变得猩红无比,她狠狠的扑过来,双手拽住江衍的衣领,她声色厉荏的说:“江衍,江衍,你还敢来见我!”
那是他最深爱的女人,她就那样衣衫褴褛满身狼狈的钻在角落里,怯怯的看着他。
他指的,是江哲希指的那栋。
她怀孕了。
他看不清里面的情景,却能听到屋内有低沉的呜咽声。
那是真真正正的恨。
他心疼到恨不得杀了自己。
她下床,走到那医药箱,翻了半天,还真从里面翻出验孕棒来。
那刑警走远了,他愣在原地久久不能回神。
因为这地方暂时安全,没有人告密的话,他们完全可以趁夜逃出去。
她没吵醒他,她想,反正来日方长,明日在告诉他这个好消息也不迟。
江衍愣在那里。
杀手是个危险的职业,一丁点的疏忽都有可能在一瞬间叫你命丧黄泉,他们想到了所有,却唯独遗漏了那个小孩儿。
一股血腥味儿在两人之间蔓延。
他是在刑警迈进家门的那一刻才察觉这一切的。
她听说,女人怀孕头但个月最容易流产,最忌讳的就是太过激烈的动作,一旦动了胎气就麻烦了。
他睡觉素来浅眠的狠,一丁点儿风吹草动都会醒来。
飞檐走壁尚且做不到,但借着绳子从一栋楼跃至另一栋楼,却是再简单不过。
就在昨天夜里,刚刚睡下不久,也不知道是被窗外飘来的什么味儿刺激着了,她的胃里一阵恶心。
他们不会放过她。
当杀手以来,第一次这样心慌,只因她肚子里的宝宝。
江哲希看着那幢黑漆漆的别墅,想起那间黑漆漆的屋子,想起阿哥满身狼狈的钻在那个巨大的铁笼里,他缓缓垂下头,抬手攥紧胸前的吊坠,他说:“因为我想叫阿歌活着。”
不知过了多久,他松开手,深深的看江哲希一眼,走上前去:“申克,带你的人进这栋别墅。”
黒梭梭的枪口对准了锁口。
她将挂钩往对面楼层一甩,将挂钩牢牢镶嵌在楼顶的短围墙里侧,她纵身一跃。
成败再次一举了。
秦挽歌死死的抓住他的手臂,哭的撕心裂肺,她问他:“江衍,念念呢,你把我的念念还给我......”
秦挽歌一把推开她,她满地乱转,像是坐在寻找什么。
江衍长睫几不可见的轻颤,他开口,声音像是从嗓子眼里挤出来,粗砺而沙哑:“她还活着?”
她隐约记得上次那人带来的医药箱很齐全,好像把药店里各类药都备了一份儿。
视线被模糊,她看不清他的脸。
近几年,经过身体调理,她的月经一向很准时。
他的眼睛没有闭上,他就那样看着她,唇角带着浅浅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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